处于对角东南边上的粉红世家,用门可罗雀,愁云惨谈来形容都不为过。
偌大的门面店铺,此时只有三两伙计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或坐在休息用的凳子上,撑着下巴不住的叹气。
“罗大壮,你说我们两要不换个铺子上工吧,反正同这家签的契就快到期了。”趴在柜台上,不停地用手指转着一枚铜钱,瘦小的伙计说道。
“啊?!二狗为啥啊,我觉得这里不停好吗?给吃给住的,就是掌柜的发脾气的时候会打两下,可又打不死挨过去就好了。”坐在休息的凳子上,身形比之二狗身形稍微壮实一圈儿罗大壮十分疑惑,询问中还带着些憨厚。
二狗听到这话,连忙伸着脖子左顾右盼,确定那不咋做人的王掌柜没有出现,才微微压着声音同罗大壮说道。
“可我们又不是他们家的奴仆,也不什么牲畜。我们只是签了雇佣契而已,又不是卖身契凭啥打我啊?打我就算了,还扣工钱!上月我娘就差点因为没钱买药过去了,要不是同隔壁邻家借了点银钱买药,我娘可能就真的过去了。”
想到上个月自家老娘差点死掉的情况,二狗就更加坚定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
他去其他小铺子做伙计,至少每月有固定工资的。
在这里干,那掌柜的就仗着自己同在县城之中呼风唤雨的王家是远房亲戚,自认为高人一等就使劲压榨折腾这些雇佣过来的伙计。
时不时打骂都还好说,可那王胖子居然变着法克扣他们的工钱,导致原本契约书上说的好好的每月一千五钱,硬生生的给弄到之声一百五钱。
工钱本就少的可怜了,现在粉红世家还在每月的新品比拼中一个都没卖出去。
二狗已经可以想象这月的工钱被扣光的场景了,那本就皱成一块儿的眉头,现在直接拧巴成了一团。
而就在两个伙计商量着跳槽这件事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发现一堆人从门口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砸了!全部给我砸了!什么狗屁粉红世家!我呸,就是一黑心店家!”一穿金戴银的胖贵妇,带着一群蓝灰色家丁打扮的人,一冲进来就叫那群家丁举着东西往店铺的货架上砸去。
“诶诶诶!你们干啥,不能砸!不能砸!”罗大壮一看那些家丁举着棍棒往自己平时打扫的货架砸去,连忙一个飞奔挡在那群家丁面前,神情固执的看着那群因着自己拦住了无法下手的家丁。
这边大壮刚拦下家丁,那边配合默契的二狗就上前去探贵妇人的口风去了。m.xiumb.com
“这位夫人,你这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二话不说就上来砸店铺怎么是不把王家放在眼里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一套二狗玩的十分顺溜。
平时他一把王家搬出来,那些来闹事的要不就忌惮王家的势力,要不就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心平气和的私底下解决。
但二狗万万没想到,这贵妇人根本就不怕那王家的背景。
见到二狗直接搬出王家来压她,当即就尖声嚷嚷起来。
“王家!王家怎么了?王家就可以草菅人命!王家就可以随意坏人家闺女的容貌了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贵妇人的夫家本就是一普通农家走了云发了大财,才晋升为县城的富贵人家的,根本就没什么将就富贵人家的面子啥的。
更别说这妇人,在家中暴富之前本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悍妇,这嗓门真的大得离谱。
经过贵妇人这么一叫嚷,不仅把后院的王掌柜给惊了出来,也吸引了许许多多附近的百姓。
“这是咋的啦?这不是前些日子刚暴富的刘大家媳妇儿吗?怎么来这闹事了?”
“谁知道呢?估摸着是这家店惹到她了,那刘大家媳妇儿凶悍归凶悍,但是也不是蛮不讲理的。”
“管他呢,看着就知道了!”
.....
“干什么!干什么!哪儿来的暴发户家的泼妇,敢在我们王家的店子里闹事,怎的嫌命太长是吧!来人,给我把这泼妇轰出去!”王掌柜带着一众家丁从后院走出,不问缘由就要叫身后的家丁动手。
“我呸!真当老娘怕你啊!给老娘砸,把这黑心店给砸个稀巴烂!我叫它害人!我给它砸了,看你这奸商还害人不!”那贵妇人还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同王掌柜干起仗来。
顿时,粉红世家里面乱作一团,各种胭脂水粉在打斗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碎成渣滓。
两家的家丁打成一块儿,贵妇人则是同王掌柜这个大男人打的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占着上风。
围观的百姓看的正热闹,谁也没有上去帮忙,却被赶来的捕快给直接推到了一边儿。
这边给贵妇人抓的满脸鲜血,打的鼻青脸肿的王掌柜,一看捕快来了还以为是接到了自己店铺被砸了赶来救场的。
当即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为首的捕头衣衫就开始哭诉。
“官爷啊,你看这泼妇给我们店砸的,给我打的!我可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啊!这事不叫这泼妇不给个交代我不算完!”
那为首的捕头,只是冷着脸将王掌柜肥腻的爪子从自己身上给拽了下来,环视一周高声喝问。
“谁是吴大丫?谁又是王良心?”
“我!”头发因为打架散乱纠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胖妇人举着白胖的手高声回答。
“我是吴大丫!官爷!我是吴大丫!”
而一旁被捕头无情拽下爪子的王掌柜捂着半边脸,口齿有些不清的回答,“唔、唔系王娘心!”
那捕头一听,上下打量了两眼王掌柜,大手一挥道。
“刘富贵连同他妻子吴大丫状告粉红世家掌柜王良心贩卖毒胭脂,致使刘家夫妻大闺女高热不止、脸部红肿,证据确凿,听后审问,带走!”
那王掌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成了这情况,就被两个捕快给摁住往外带去。
“冤枉啊!官爷,我可是良心商家,定是这泼妇诬告我!冤枉啊!”王良心被带着出了店铺,突然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叫嚷。
“老实点!”捕头对着王良心膝盖就是一踹,满脸厌恶,“一家告你是污蔑,几家联合告你难道还是污蔑吗?你个为了钱不要良心的,我娘子就是因为在你这儿买了胭脂回去涂抹,上吐下泻好几天了!我呸!”
这多处反转的情况看的围观的百姓是一愣一愣的,但不论其中多么复杂,他们还是知道了一件事。
就这铺子卖了人毒胭脂,给人弄毁容了!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把人给弄毁容和杀人全家没有什么区别,况且用胭脂的都是些姑娘家家的!
造孽哟,这王家的铺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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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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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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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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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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