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夏景年捏着自己的耳垂,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还有些发呆,怔愣的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系统。”

  系统因为刚刚的事情,还是有些低落,说话都无精打采的。

  “宿主大大,怎么了?”

  “原书中的南歌,真的没有喜欢的人?”

  “这……应该不是的吧!但好像,原书中的南歌身边没有任何男子,也没有夫君,这样一说,额……”

  说着说着,系统的立场都不坚定了,语气也越来越没有信心。

  听见系统这么说,夏景年基本可以确定了。

  毕竟现实中没有哪个女的会无缘无故的去摸男人的耳朵,更遑论这是在古代,商九儿对他有意思都没有摸过他耳朵!

  南歌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想着,他眸色暗了一瞬。

  这样的话,还得了。

  他看了一眼南歌。

  她应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夏景年一路,一直到了天香楼都是恍惚的。

  南歌完全没想到刚刚自己的那一举动会给夏景年带来这么大的冲击,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好心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夏景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摸我耳朵?”

  南歌眼里噙着笑,反问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她上手又摸了摸夏景年的耳朵,这时候夏景年如同炸毛的二哈一样远远的躲开了,如同见鬼了一样,下了马车后连忙的跑了天香楼。

  两人的身份好像对调了,昨天夏景年还在调戏女主,今天就被她调戏了。

  南歌望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唇角弯了弯,脑海内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

  她表面看似轻松,实则脑海内一直传来拉扯的疼痛,年少时期的南歌灵魂一直在和她抢夺身体的主权,但只要靠近或者触碰夏景年,脑海内能轻松一些。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她和夏景年之间的互动,年少时期的自己又按捺不住了。

  她轻嗤一声,嘲笑年少时期沉溺于爱欲的自己。

  至于摸夏景年的耳朵,也不过是一时的好玩,当作小宠物一般罢了,不过夏景年这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天香楼的小二都认识夏景年,一见他来了,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夏公子,还是那间包厢?”

  这里他经常和商九儿来,也经常是呆在二楼的包厢,不过这回带着南歌,自然不会在同一间。

  “不,换一间。”

  “好嘞!”

  夏景年领了号牌,由着小二带着去他和南歌去了另一间包厢,点了自己平常爱吃的菜,又点了几个南歌爱吃的。

  包厢内,南歌抿了一囗茶:“你不问问我吃什么?”

  夏景年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你爱吃什么,都给你点了。”

  南歌心中传来一股微妙的不平衡感,忽然觉得夏景年这笑容有些刺眼。

  他向来是随心所欲。

  “别笑。”

  夏景年笑容僵在了脸上,抿了抿唇,不情愿的拉直了嘴角。

  这年头,连笑都不许了?

  因为这一段小插曲,接下来的时间十分沉默,小二送了菜和一壶酒上来,酒是夏景年点的梨花白。

  他看向南歌,隔了一会,颇有些不情愿的问:“你喝不喝?”

  南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杯子往夏景年那边推了一点,意味不名而喻。

  夏景年认命的给她斟了一杯酒。

  南歌没立刻喝,而是把酒杯放在了桌面,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望着夏景年。

  夏景年见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在酒里下药,大大方方的朝她举杯,一口把酒给闷了。

  南歌唇角微微勾起:“这酒是这样喝的吗?”

  夏景年擦了擦嘴角,咧开嘴笑笑:“人生在世,对酒当歌,出来喝酒,当然要喝个痛快,你可不知道,我憋了一个月了。”琇書網

  南歌心中莫名有些不悦:“哦?你不是去过红昭院吗?那儿没有没酒喝?”

  夏景年摆摆手,耸了耸肩膀:“你不是知道么?那个狗东西坏了我的兴致,喝到一半就清场了,喝的可不痛快了。”

  他单手扶在桌子上,一双丹凤眼带着波光的望向南歌:“你酒量可以吗?”

  南歌手一顿,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还行。”

  夏景年挑眉:“喝几杯?”

  南歌看向他,假意的笑了笑:“确定不是想要灌醉我?”

  夏景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晦暗不明的看着她:“比拼酒量而已,你不敢么?”

  南歌掀起眼皮子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不来她的回应,夏景年抿了抿嘴角,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感叹道:“没意思。”

  他一连喝了好几杯,眼里俨然有了些醉意,夹了些菜放到南歌碗中。

  “南歌,多吃点,这儿的菜很好吃。”

  南歌皱了皱眉,没动那些菜。

  还挺谨慎。

  夏景年在心中暗叹,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偶尔吃些菜,余光一直注意着南歌。

  南歌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夏景年望向没怎么动的饭菜,惊讶道:“就吃饱了呀?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南歌端起酒杯,喝完了那杯酒,双手放在双膝上,直视着夏景年。

  “嗯,饭菜还行,我胃口一向小。“

  前世的南歌一直在外头漂泊,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因此胃落下了毛病,一向吃的不多。

  今天也是习惯使然。

  夏景年看向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觉得有些可惜,尽力把那些自己喜欢的吃光。

  南歌静静的望着他,眼前忽然出现了重影,她以为是身体里边年少时期的南歌在作祟,不禁揉了揉脑袋。

  状态越来越差,她眯起眼眸,猛地看向正在专心吃饭的夏景年,目光变得阴骛。

  “你下了药?”

  夏景年抬起头,嘴里还在吃东西,唇角沾了点油渍,一脸无辜和茫然。

  “啊?”

  南歌脑袋变得越来越晕,连那股拉扯的痛意都被压了下去,她双手撑着桌子上,死死的咬紧牙关。

  夏景年从座位上起身,跑到南歌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南歌,你这是怎么了?”

  南歌掐着手心,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一把挥开了夏景年,脸色都气的青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怒火:“你算计我。”

  说完这话,她眼睛一闭,直直的昏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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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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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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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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