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边,系统自己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再说,书里面女主在原身欲图行不轨的时候,直接一刀捅死了原身之后就逃出了这里,在外边解的毒。宿主大大,不要生气啦!你可比原身好多了。”
这是什么安慰……
“我觉得,我不做点什么,好像太可惜了。对了,她不会逃吧?”
“额,应该不会逃跑的,宿主大大放心。”
“那我睡了,不要再吵我了。”
其实刚刚夏景年已经睡着了,当南歌来到他面前的时候,系统一直在他脑海里滴滴滴,直接把他给滴醒了。
等意识到女主想要把他掐死的时候,他立马机智的假装翻身,不然这任务开局就死局。
第二天夏景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来对上一双漂亮的水眸,他差点就亲上去了。
这近距离看,他发现女主长的实在是太过于好看了。
“醒的可真早。”
南歌看了看日头,淡淡道:“不早了。”
夏景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觉得她身上的外袍有点眼熟。
这时候,伺候他的婢女鱼贯而入,夏景年移开的视线,有的端着冼脸盆,有的端着早点,有的捧着衣裳。
南歌站在一旁,她只裹着夏景年的外袍,内里是空的,虽然那些侍女目不斜视,但也有暗地里打量她的,她脸色有些黑。
夏景年漱完口,懒洋洋的说:“给她也备一份。”
婢女们连忙应声。
“是。”
不多时,他们就另外端了洗脸盆和早点进来,分例和夏景年一样。
南歌脸色缓和了些,等婢女们都出去了,她还是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夏景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心里还记着昨天的南歌想要杀他仇呢。
等等,夏景年扭过头去,目光顿了顿。
南歌身上的衣服……
好像是我的?
夏景年的目光变得古怪,这感觉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和你有矛盾的同居对象穿上你的衣服,这感觉还有点……微妙?
他让婢女拿了一套干净的,他没穿过的衣衫上来,递给了南歌。
“穿这套。”
他自顾自的嘀咕道:“穿我穿过的外袍像什么样子?”
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等会带她去外面买几套女儿装。
南歌的手一僵,抬眼去看夏景年,发现夏景年已经坐在桌子上吃早点,一副丝毫不在意她的样子。
夏景年吃饱喝足,擦了擦薄唇,见南歌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愣着干啥呀?去把衣服换了吃饭。”
南歌到内间去换衣服了,这时候,突然,一个粗嗓门大喊一声,响彻了夏景年的房间。
“夏景年你个小崽子,你又拿我的钱去做什么啦?万两黄金呀,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夏景年缩了缩脖子,不管在外边怎么横,他还是有些惧怕这个老爹的。
夏景年他老爹名为夏奚文,是皇都的首富,成日里对夏景年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考取个功名。
结果夏景年这个混账子,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花钱大手大脚,都快要把他家产给霍霍光了。
夏景年连忙叮嘱南歌扮下男儿妆,随即哄着他老爹坐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爹,您别生气,先喝口茶。”
夏奚文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个儿子成天就知道气他,哪一天他都会被他给气死。
“你说说,你那万两黄金都用在哪儿了?你去那些秦楼楚馆难道要花这么多?往日里我不管你,你还真上房揭瓦了!”
夏景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爹别生气,我这不是想读书了吗?我就花钱请了个书童回来。”
内间的南歌眼睫一颤,走到了屏风边。
夏奚文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拍桌子道:“书童?我信了你的邪,你还会读书,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爹,你怎么能不相信儿子呢?”他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想过了,人生在世,总要做点什么,闲来无事,读点书也是好的,如果我哪天开了窍,去考个秀才也说不定呢?”
着着自家儿子似乎真的一副真心改过的模样,夏奚文半信半疑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夏景年面色诚挚,如捣蒜般点头:“比珍珠还真。”
“那书童到底有什么才能,让你花费了万两黄金?儿啊,咱们花万两黄金去请个老师不好吗?”
夏景年慢吞吞地说:“爹呀,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买的这位书童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比那些顽固的教书先生好多了。”
夏奚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再好,能比得上教书先生吗?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玩伴,成天想着去哪儿玩?让他给你打幌子的吧?”
夏景年故意屈巴巴的说:“爹,你怎么能不相信儿子呢?我请的这位书童,那可是有状元之才的,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清风,是我们皇都的大好……儿郎,他肯放下身段来陪你儿子读书,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内间的南歌听了这话,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紧了紧,虽然知道这人说这些话可能是应付他爹,但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xǐυmь.℃òm
她太久没有听过这样直白的夸耀了。
她风光的时候,谄媚的人不在少数,个个捧着金银珠宝、字墨诗集来讨好她,但遮不住眼里的算计。
如今沦为罪臣之女,所有人都来踩她一脚,嘲讽她、贬低她、把她踩进尘埃里,旁观她挣扎的模样,她垂下眼眸。
夏景年将她从那风月场地赎出来,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如今还对她大肆夸耀,仿佛……也不坏?
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思索间,夏景年从外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见到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梳了个男儿发,悄悄的凑到她身边。
“不错,看起来像书生,你应该熟读四书五经吧?”
“嗯。”
“会背吧?”南歌对上他那双期待的眼,话没有说的太满。
“会一点。”
“会就行,待会儿你在我爹面前背几句四书五经里面的内容,糊弄糊弄他,不然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南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夏景年拉住了手臂,扯出了内间。
这时她才见到夏奚文的全貌。
夏奚文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穿着一身素布衣裳,可能是学着文人的雅兴,脑袋上还别了一朵小花,可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和粗犷的脸,反倒有些不伦不类。
南歌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礼:“老爷好。”
夏奚文人都看呆了。
南歌身形纤长,一袭月白衣衫衬得她高雅出尘,衣襟处绣着几对云纹,低调而奢华。
就是一张脸精致昳丽了些。
不对。
夏奚文站起身,围着南歌转了几圈,下一秒只见他对着夏景年的肩头就是一巴掌,嗓门震天。
“夏景年,你以为我人老眼拙了吗?你以为她穿上你的衣服假扮男儿我就看不出她是个女子?说,她是不是买你回来当女宠的?你这个败家子。”
南歌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既然已经认定了夏景年是帮了她的,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打。
“老爷不要误会,夏景年请我回来,确实是请我当书童的。昨日得了纸砚,我喜不胜收,太过激动,把墨水弄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少爷才好心将他的衣服借给了我。”
夏奚文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家儿子:“真的?”
夏景年见南歌如此上道,仰起下巴说:“当然,我看起来像是不给人衣服穿的人吗?她既然来了,我自然要好生招待,爹,你说是不是?”
夏奚文转头看了看南歌,又看了看夏景年:“我还是不信,除非你给我背一下《大学》。”
夏景年向南歌使了使眼色,那意思是随便背几句得了,反正他爹大字不识。
南歌顺着他的意思背了几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随着她读下去,夏奚文的眼神渐渐从怀疑转化为了双眼放光,还没等他读完就大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几句,我总听见那边的教习先生在念呢,你念的可比他好听多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南歌作了一个有模有样的揖:“刚刚是我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你可别放心上。”
南歌眼眸微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把人扶了起来:“这种情况,老爷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你,你还会其他的不?”
南歌微微一笑:“四书五经,我都会一点,才识浅薄,承蒙贵公子看重。”
夏奚文摆了摆手:“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成天在外边吃喝玩乐,今后有你这样的才女陪在他身边,我也算是放心了。”
夏景年乖乖的站在一边,啥也不敢说。
夏奚文瞟了他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大手一挥,又给了他几张银票。
“你给这位姑娘买几件好点的衣裳,都算我账上,不够来找我拿。”
夏景年接过银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放心,包在我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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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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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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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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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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