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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三月,雾水江南轻笼纱。
最近雨水格外多些。
透亮的雨帘子在黛瓦屋檐上断断续续挂了三四日,今日总算停了。
天空一片清透,青壳色的,如诗词一般温柔若滴水。
这里是姑苏的一处小镇,名唤溪沙镇。
小镇一如它的名字,镇内涓涓细流交错,户户门前有水穿梭而过。
西街街口石墩桥桥边,拐入一条弄堂,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底,老杨柳树旁边,是间一进的普通小院子。
里间,半昏不暗的光线里,宽大床榻上的少女,一身肌肤欺霜赛雪。
雪白的纤腰露在空气中,脖颈间布满了点点红痕,就连唇瓣也红色异常,犹如抹了胭脂。
叶软睁眼后立刻下榻,赤足踩在地上,迅速穿衣服。
快速行走间,在塌上滚了一夜的纱质流裙勾勒出身线的曲线,愈显身姿优越,姿态风流动人。
今夜似乎睡得比往常格外皱些。
可她急着出门,有些睡迟了,直接穿上了衣服,没看铜镜一眼。
缓浮的绿柳越过院墙,垂落在池边,池面上坠着一池的粉红色桃花花瓣。
今日可是个特别的日子。
住在隔壁的葛大娘给叶软介绍了一门很不错的亲事。
叶软今日是去相看未来相公的。
她原本对相看相公这件事情并不十分热衷,甚至有些不情愿。
周围的大娘们日日给叶软灌输,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相公,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叶软听多了,渐渐也不再排斥了。
来尘世间走一遭,体验一下人间夫妻真正的样子,也不失为一种宝贵的历炼。
有朝一日离开这个世界回去了,必定对修行大有好处。
至于这门亲事具体好在哪里呢。
那就是,这个人,十分,十分,十分的……
普通。
他拥有扔到人堆里都挑不出来的长相,永远出不了头的才能,一穷二白的家世,收入甚少的职业,还有自命不凡的自我认知。
叶软还没见过这人的面,但光听到这五点,已让叶软觉得十分完美,与她很是相配。
完美的普通!
说到这个,叶软可是很有经验。
挑对象就绝对不能找那些特别好看的,特别聪明,特别有权有势的。
这种人,在他们手上,生生能被缠磨掉半条小命去。
拿捏人的手段尤其多。
叶软现在想想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已然换好了衣服,看向角落里僵硬成一座雕像的,巴掌大的肥犬儿。
叶软快步把它捞到手里,宛如在手里捂了个球儿。
系统看着叶软的脖子,总觉得不对劲。
这大约,可能,大概,看起来有一点点像…吻痕?www.xiumb.com
“系统,你今日怎么了?
看起来傻愣愣的。
走吧,去相看我的未来夫君。”
夫君——?!
系统小胖犬儿被惊吓得“嗷呜”一声,之后就是一叠声的奶犬吠,四个爪爪不停地扑腾。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不能去啊!!
男主那黑心玩意儿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你给生吞了……
小胖犬儿突然不扑腾了,小小一团任叶软抱着。
哦对,它想起来了,叶软还压根不知道死遁早就失败了。
于是,叶软顶着系统小胖犬儿一脸“我已窥破天机”,“你要彻底完球”的表情,把它抱在手里,出门去了。
叶软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但这丝异样很快就被即将见到普通到完美的相看对象所取代。
再说她本来也不是多机灵的人物。
刚下过雨的青石板路里,凹凸不平的小水塘,像少女脸上甜甜的酒窝。
一路上,系统小胖犬儿不断用“你死定了”的表情,神之蔑视看着叶软。
叶软抱着犬儿过了两条街,下了石墩拱桥,跨入了一家十分清雅的茶室。
茶室不大,前面是摆着一张张桌子的大堂,后面是一整间大雅室。
有侍从体贴地将叶软引入其中。
一路上,叶软穿过布满植被的内院,踩过鹅卵石小径,进了雅室,走入屏风后头。
屏风后头坐着的几位大娘,一见叶软就笑开了。
“大强来了呀。”
叶软如今的假名,叶大强。
叶软乖巧地露出笑容,一一叫人。
妇人们揶揄打趣的目光相互含笑。
大强姑娘今日的气色看着格外滋润。
原本长得就极为出挑了,今日这红潋潋的朱唇,瞧着便尤为可人。
妇人们都好奇叶软涂的什么口脂,要不是知道叶软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真以为是她夫君给……
民间婚配,并不全然盲婚哑嫁。
也有在双方亲眷共同陪同下,相看一番的习俗。
男女双方的不同是,男方大大方方地坐着让女方亲眷看,姑娘家则躲在屏风后头,听听男方的情况。
结束的时候,还能先见上一面。
含蓄又开明,比盲婚哑嫁好多了。
叶软被拉到最中央的位置坐着。
男方还没到,大娘们拉着她聊天。
“大强啊,今日是你相看的好日子,怎么还抱着小狗呢?”
叶软腼腆一笑,抚摸着系统小肥犬的小小毛茸茸的后脑勺,“我和小强相依为命,我们片刻都不能分开。”
系统:“……”
从抗拒到无视,系统已经麻木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旁边的一名年轻妇人,爽朗地轻轻推了一把叶软。
“等你成了亲啊,和你片刻都不能分离的,就是你的相公了。”
妇人们立刻笑成一团儿,声音响得房顶都快掀了。
“大强还是小姑娘呢,你们别吓着她。”
叶软不知道哪里好笑,但她十分机灵地也,“哈哈哈哈哈”。
妇人们:“……”
总觉得这姑娘有点憨憨。
知道在笑什么吗你就跟笑?
很快,男方来了,相看正式开始。
溪沙镇不大,谁和谁拐几个弯,都能找到亲戚,场子很快就热络起来。
叶软孤身一人,没有亲眷,屏风前坐着的是邻居葛大娘和其他邻居。
叶软羞答答地低下头,听着屏风外面热闹的声音。
她目力好,已然透过屏风观到了那人的长相。
特别和她心意,极其得普通,是那种出门了就能忘的普通。
皮肤黝黄,半点不似江南水乡人,鼻梁塌下,中庭布满了褐色的雀斑。
这一回,她终于能比未来夫君长得好看了!
男方是个读了十年书还没有考取任何功名的儒家书生,目前还在积极备考之中。
虽然一事无成,但很是心高气傲。
相看了很多姑娘家,都不满意。
好好的姑娘家,让他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唯一的优点是吃食不愁,家里有五十亩水稻粮田,农忙的季节还能雇两个长工。
往日挑三拣四的,看谁都不顺眼,这一次的相看,却是他亲自和父母提的。
为此,他母亲很不满意,却不好明面上和儿子对着来。
他母亲的声音,十分趾高气昂,言语间都是抬高自己的儿子,贬低叶软。
“我们家俊哥儿呀,家世好,人也生得俊俏,最重要的是,前途无量,多的是家世清白又富裕的姑娘喜欢我们家俊哥儿。
谁要是能嫁给我们家俊哥儿做正妻呀,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等着做诰命夫人吧,领陛下颁的那个什么东西……”
那书生打断了他娘的话,“娘,你瞎说什么,如今是摄政王掌天下,那弱不经风的小皇帝都养病整整一年了,要颁诰命也是摄政王颁。”
叶软倏然抬起头,心头猛得一跳,有种不安感开始弥漫心头。
“皇帝不是病逝了吗?”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娇软清润的嗓音,如秋日软膏,却满是惊愕。
书生一听他心尖尖上的少女开口讲话了,心痒难耐,声音立时柔了几分。
他非常肯定,这姑娘就是耐不住了,想同他讲话!
他就知道,没有姑娘会不喜欢他的。
“姑娘有所不知,说起这摄政王,还是出自咱们姑苏顾氏。
咱们江南人杰地灵,可见一斑。
他日金銮殿上若得见摄政王天颜,必定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为摄政王,就算……”
叶软心不在焉,后面的话压根没听见。
怎么会呢,她这个皇帝都“死了”整整一年了。
书生言语间都透着荣辱与共的骄傲,仿佛这摄政王是他亲戚般。
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一定能考取功名。
系统:“……”
狗屁!皇帝才是天颜!
原著剧情里男主早就登基了!
拖到现在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黑心肝的玩意儿就是不按着剧情走!
小胖犬儿叹了口气。
回想当初,帮叶软死遁的时候,就差点穿帮了。
别人失去故人,都是先把人埋了,入土为安,再该哭哭,该悲悲。
实在不行就多难过几年。
男主那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他不。
他哭也不哭,不睡觉不吃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就是抱着叶软死活不肯撒手。
若不是到了第四日的时候,他的属下太过担心趁其不备打晕了,众人都不能从他怀里把叶软的“尸体”给抠出来。
否则再被他多抱几日,“尸身”始终栩栩如生,根本是当场穿帮的下场。
当时急得差点把系统直接送走。
然而更丧心病狂的事情还在后头。
别人伤心故人,最多去坟前跑得勤快些。
多买些花花果果的,祭奠一番。
男主那个黑心玩意儿可好,每隔十日就要把坟刨了,把人挖出来让他瞧一瞧。
于是,本来完美的死遁计划,所有人亲眼见证的必死无疑,在下葬十天之后,败在了男主的不做个人上。
男主在尸体被偷走和死遁之间,轻易地察觉到了是后者。
于是这一年都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叶软。
可系统知道归知道,它什么都不能做。
为了死遁叶软,它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如今就是一只纯正得不能更纯正的奶狗砸!
男主找到这里的时间,恐怕越来越近了。
系统小肥犬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看向叶软的目光越发充满同情。
还敢相亲……
这不是上赶着送到他手里被他磨砺吗?
叶软喉咙口发紧,不由自主死死捂着小肥犬儿的身体。
心绪乱得发麻,手一颤,小杯中的茶水都洒在了桌子上。
指尖被茶水打湿,水流顺着指节流下,整个人莫名添了丝令人怜惜的意味。
陪着叶软坐的大娘们都察觉到了叶软的心慌。
屏风外的书生发表了一番对时政的看法,和对摄政王的无比推崇之后,高谈阔论完了,把话题引回到了亲事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屏风。
这叶姑娘他曾惊鸿一瞥,只那一眼,便看入了他的心。
怎么会有这么娇美又可人的女儿家,浑身上下简直无一处不符合他的心意。
这姑娘根本是上天送到他面前,与他婚配做夫妻恩爱一生的!
那书生站起来,对着屏风郑重行礼。
“叶姑娘,你若愿意嫁给我,我必待你如珠如宝,绝不欺你娘家无人可依。
婚后,我把家里一半的土地地契都改到你的名下,给你买两个丫鬟,你每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像个少奶奶一样等着被伺候就行了。”
此话一出,雅室内一片哗然。
书生的母亲脸色一臭。
这是娶媳妇儿还是供祖宗呢?这么个孤女臭丫头,凭什么?
屏风后,叶软身边的大娘们兴奋地抓着叶软的手臂,无声地不断给叶软使眼色。
就他了!这么宠媳妇又家境好的男人,一定要抓牢了!
大强姑娘果然好福气!
叶软心不在焉,什么也没听见,见众人跟她笑,也胡乱地打起一个笑容回应。
这一笑可好,屏风内屏风外一通气,都认定这门亲事成了!
屋外,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小河河面上漾开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涟漪。
最后一缕阳光在云中逐渐退去。
茶室门口掌柜的正在算帐,无意间抬眼,却呆住了,定定地看着来人。
石墩桥上,那人打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在雨中步步拾级而下。
上半张脸被油纸伞遮住了,只露出如玉的下颚和微抿的唇瓣,一路行至茶馆门口方才停下。
整个茶室突然之间安静下来,所有茶客停了交谈,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怎么回事儿?哪儿来的默契?
那人撩袍,跨过门槛,走入屋檐下,收起雨伞,背对屋外白亮的天光,仿佛青色雨天中唯一一道光亮,整个人蕴藉着淡淡的光熠。
那人的眼睛,剔透清澈一如洗净后的天空,惊鸿一瞥,已让人悸动不已。
最令人心折的是眉宇中间那颗赤色观音痣,浓颜三划,两笔淡勾,仿佛山水中的灵气皆给了此人。
叶软腿软地倒退一步,但同时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许久不见,这一眼望去依旧是令人不可控的惊艳。
他穿着三年前初见时的那身衣服。
书生是最快回过神来的,他看看包括他老娘在内,一众男女老少错愕惊艳的表情,面露不悦。
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才华和功业立身,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最令人气恼的是,他心尖上的姑娘,竟然早就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定定地看着来人。
书生有心在心上人面前奚落这人一番,好让叶软看清,谁才是值得她值得他托付终生的人。
“这位公子,在下……”
“过来。”
众人愣神之际,那位公子开口了,如落叶扫秋风般,打断了书生的话。
清冷的声音如碧玉落珠。
但众人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如此天姿之人,当配如此悦耳之音。
只这短短两字,便生出了一种无端的暧昧。
仿佛面对自己怀里的所有物,理所当然地召回。
整个茶馆的客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是对着雅室门边那个貌美小姑娘说的。
叶软心头狠狠一颤,呆立着不动,握不住手上的肥犬儿,早在那公子出现之时,就扑腾到了地上。
一大一小两只都惊呆了,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可怜又无助。
糟了……被逮到了……!
而且还当场抓包……
系统小肥犬儿吓得撅着屁股不断后退,呜呜咽咽把自己藏在叶软身后。
那公子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叶软身上,有如实质,察觉不出情绪,却莫名有一种趋近于危险的平静,“我不想说第二遍。”
叶软的手抓着雅室的浅色木门边框,眼睫狠狠一颤。
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迈出了步伐。
“兄长……”
书生心里一急,看出了不同寻常,大跨一步挡在了叶软前面。
“这位兄台且慢,不知我的妻子何处得罪你了,在下替她赔罪如何?”
书生言语间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叶软丈夫的位置上,语气十分亲密。
叶软:“!!!”
系统:“???”
凭空出现了十几名□□手,瞬间对准了书生。
平头老百姓哪见过这阵仗,书生腿一软瘫软跪地,脸色苍白,“公子……强扭的瓜不……不甜……叶姑娘与我才……”
那公子笑意浅淡,缓言慢语,垂眉,指尖摆弄着一只小瓷杯,却让人可莫名心头生冷。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那公子脚尖轻点,已经白衣翩然落至叶软面前。
叶软的腰间缠来一截手臂,拢着她整个人重重撞进了他的怀里。
整个人被包裹在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之中。
公子轻言慢语,气息一寸一寸贴着她的耳珠。
“强扭的瓜,不甜……
是吗?那就要看怎么扭了。
这瓜,我挖心剁碎榨汁,再不行就整个吞,不甜也得甜。”
系统小肥犬儿都不敢抬头去看那黑心玩意儿的表情了。
抬起奶爪拍拍叶软的鞋子。
行了躺平吧,你死定了。
它肥嘟嘟的下巴搁在交叠的两个爪爪上。
故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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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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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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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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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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