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姓老者连连点头,接着迅速拿出纸笔,准备写下医治的药方。
等一下。就在这时,始终一言未发的苏铁,忽然踏步上前,将杨姓老者拦住。
杨姓老者不由愣了一下,疑惑道:苏总,你莫非有不同见解?
孩子病情复杂,我建议反复诊断,不要轻易下定论。苏铁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杨姓老者脸色一变,有些不悦道:苏总,难道你在怀疑我的医术,虽然你见识广博,但儿科方面老朽还是有些把握的,何况连赵老都证实了我的诊断,难道他老人家还能错?
他在中医儿科界颇有些威望,门下弟子更是有几人在金陵中医院任职,现在苏铁却对他的诊断发出质疑,的确令他有些恼火,这相当于在怀疑他的能力。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一个大学毕业没几年,一直在小诊所当实习生的小辈质疑他,着实无法接受。
呵呵,真是没想到,咱们学识广博的苏总,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个不痛不痒的结论,既然怀疑我和老杨的诊断,那就请你说说,这孩子到底情况如何?这时,赵继堂也有些不悦道。
苏铁连忙摆手,从容道:赵老刚才所说的没问题,通常小儿咳血,也就那两种情况,不过热伤肺络导致的咳血,血量较大,舌红苔黄,而这孩子的症状是痰中夹血,所以应该是阴虚火旺,火盛烁肺,所导致的咳血。
听到苏铁这话,赵继堂眉头顿时皱了皱,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快步上前给小男孩把了个脉,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阴沉。
赵老,怎么样,应该不会错吧?杨姓老者有些疑惑,急忙询问道。
心中暗暗想着,苏铁一个初学者,又无丰富的临床经验,不过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小男孩,怎么可能准确无误的诊断出病情。
其他老中医们,此时也都纷纷望向赵继堂,等待他的回答。
要是苏铁真说对了,那岂不是说一个儿科界的专家,一个中医界的老前辈,两个人加起来,还不如一名小辈的眼力。
不错,的确是阴虚火旺之症。沉默许久,赵继堂才极为不情愿的说了一声。
赵老,何以见得?杨姓老者急忙询问。
赵继堂顿了顿,沉声解释道:通常热伤肺络之症,脉浮弦数,而阴虚火旺,则脉象细数,这孩子的脉象窄而快,正是阴虚火旺之症,苏总的诊断是正确的。琇書網
说完,他忽然望向苏铁,淡淡道:苏总,敢问此症该如何医治?
阴虚火旺,应从滋阴降火着手,分别针灸肺俞,中府,太溪等穴位,其中针刺肺俞,中府两穴,可滋肺阴,清肺火,而针刺太溪穴肺阴得润,虚火得降,咳血自然便止住了。苏铁侃侃而谈。
赵继堂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既然苏总已经说出医治方法,那就请出手吧。
这赵老,还是我来医治吧,苏总年纪尚轻,针灸恐怕不熟练,万一杨姓老者忙上前小声说道。
虽然苏铁刚才展示的中医学识的确令他佩服不已,但针灸毕竟是技术活,还是面对情况危急的病人,他实在太放心让一个新手去医治。
赵继堂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不要出声,接着才望向苏铁,哂笑道:苏总既然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那区区针灸,自然不在话下,何需我等插手。
老赵,你这就有些过分了,你明明知道孩子身体虚弱,若是针灸手法不熟练,反而会有危险,竟然还要求苏总出手,这不是故意刁难?白承业有些看不下去,忙上前大声嚷道。
赵继堂不屑一笑,淡淡道:老白,你可不要乱说,咱们恩济堂的规矩,谁诊断谁医治,既然病人是苏总诊断的,那自然该由他出手医治。
你可是白承业顿时哑然。
恩济堂的确有这条规矩,目的是防止在医治过程中,医生之间会因为见解不同,而产生不必要的纠纷,延误病人病情。
赵老先生说的有道理,既然是我诊断的,那就由我来医治吧。这时,苏铁欣然一笑,直接踏步上前,便准备动手。
白承业忙将苏铁拦住,小声劝道:苏总,这孩子年龄偏小,身体又十分虚弱,针灸难度较大,寻常针法,或者流云针法,都不太适合,你经验毕竟不足,我看不如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相信我。苏铁自信一笑,接着拿起针袋放在小男孩身边的案台之上,便开始准备针灸。
只见他轻轻捏起一枚毫针,飞速刺在小男孩后背的肺俞穴上。
这一针落下不到两分钟,原本咳嗽不断的小男孩,情况顿时缓解了不少,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苏铁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捏起毫针,在小男孩其他几个穴位刺下。
奇异的是,在苏铁每刺下一针时,在毫针尾部,便会出现一道金色凤尾残影,短暂显现,随之消失不见。
这这是凤尾针?看到这一幕,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瞳孔猛然一缩,忍不住惊呼一声。
他也是恩济堂元老级别的医生,擅长针灸,刚才见苏铁起手便觉得有些奇异,直到看到这一幕,顿时便认出对方施展的正是针灸界赫赫有名的凤尾针。
这凤尾针乃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针灸手法,对治疗身体还处于发育阶段的儿童尤其有效,但由于针法复杂多变,且难度极高,所以中医界会此针法的医生寥寥无几。
据他了解,如今整个江南省,也就只有区区几人而已,而且还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其中有一名还是金陵顶级豪门大族的座上宾。
他没想到苏铁竟然也会这一手,而且看手法,甚至十分娴熟,着实令他心惊不已。
就在这时,一旁其他几名擅长针灸的老先生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很快,一名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老者,皱了皱眉,摇头道:凤尾针我有幸见过一次,好像不是这样的,但又有点像,老周不是也见过,快跟大家说说。
不错,只是看起来像,但与凤尾针还是有些差别,应该是简化版,或者是其他普通针法。那名姓周的老者,也是轻轻摇头道。
其他人几名见过凤尾针的老中医,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说法。
我就说嘛,苏总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这等高深的针灸手法,而且还施展的如此娴熟,看来多半是山寨版。刚才那名满头银发的老者叹息一声,语气颇有些失望。
而就在这时,众人中威望最高的白承业和赵继堂二人,却始终一言未发,只是深深的注视着苏铁。
短暂沉默之后,二人忽然异口同声道:这的确不是凤尾针,而是失传数百年的金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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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还没有加入书架的,快添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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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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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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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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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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