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耽搁,立刻向着小道士的方向冲杀而去。
可能是忽然有了希望,我这会儿功夫竟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挥刀的速度明显更快了,脚步好像也轻盈了许多。
但特么的,还是又挨了几刀。
我敢肯定,我的后背现在已经被砍得没法看了,主要是我的衣服啊,一百多块钱呢!
封青一看我向着小道士的方向冲去,立刻也跟了上来。
我是真的感谢他,他这一跟,我后背的压力一下子小了不少。
但身前还有不少的“执法者”,想冲杀过去,恐怕还得费一番周折。
小道士卿尘似乎看出我已到了强弩之末,不再一味地等我,而是向我这边迎了上来。
这么一来二去,连续拼杀,我终于是和小道士卿尘会和一处。
但被砍翻在地的“执法者”很快又从地上爬起来,哪里肯就这样放过我们。
恰在此刻,那个老道士将手中的黑球抛了出来,正好落在了我们的身后。
“轰”的一声巨响,黑球落地之后立刻爆炸开来,将向我们追来的“执法者”,一家伙全部炸了个稀碎。
趁此机会,小道士卿尘和那老道士带着我们一路狂奔,在镇子里是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一个小院之中。
“吴兄,你伤得不轻,还撑得住吗?”
小道士卿尘要是不问,我估计都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被忽略掉的疼痛,在我回过神来后,一股脑儿的找上门来。
我只觉得全身疼得厉害,可能是失血太多,眼前竟都有些模糊了。
“我……我得休息一会儿。”
一个踉跄,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好在小道士卿尘反应迅敏,及时扶住了我。
“先去房里吧!你身上的伤得好好处理一下。”
我勉强点了点头,然后任由小道士搀扶着自己,云里雾里地挪进了房中。
坐下之后,我的头越来越晕,眼睛一闭,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晚上,也可能是一个小时,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体有些冷,冷得直哆嗦,一个激灵,我慢慢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我就看到了满脸凝重地小道士卿尘。
他的表情很严肃,看得我都有些头晕了。
“吴兄,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说感觉的话,就是有点儿头晕,有些冷,别的好像并没有什么。
哦,还有,身体有些疼,酸疼酸疼的。
“还……还好!我睡了多久了?”
时间很紧迫,必须得在凌晨四点之前逃出“食人镇”,否则的话,这“食人镇”就要沉入地下了,而且要半个月后才能再次重见天日,到那时,恐怕我们早就活活饿死在这儿了。
“睡了两个小时,不算久。可你的身体,现在问题很大。”
我的身体问题很大?
我努力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嘛,真够烫的,看样子我是发烧了,怪不得头有些晕。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了,还有什么问题呢?
“卿尘,我……我还好啊?”
“还好?小兄弟,你是真没感觉,还是故意嘴硬的啊?你的伤口都黑了,可能是染了瘟毒,你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伤口都黑了?
我稍稍扯开了一点儿,好家伙,还真是这样。
伤口就跟被墨水泡过了似的,看着竟有点儿恶心的感觉。
“可惜我没有随身带药,若是带上几枚祛毒丹,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我真是太疏忽了。”
“小师弟,无需自责。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预知一切。”
药?
“我……我好像有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忽然想起来,那个“保安堂”的老头儿不是给了我三盒药吗?
而且正好是治疗外伤的,只是没有药味儿,也不知道那药是不是早就过期了。
“在哪儿?”
“我包里!”
卿尘一听,赶忙将我的包打开,一眼就瞧见了里面的三盒药。
把药取出来后,他师兄也凑了上去。
“这药一点儿药味儿都没有,不过看成色,好像应该能用。死马就当活马医吧,给他们都试试!”
我是真服了小道士这师兄了,这话说的,说得好像我命不久矣了似的。
我不就是受了点儿伤,有些发烧吗?
至少我人是清醒的啊!
“好,也只能这样了!吴兄,我每样都给你试一点儿,看看有没有用。”
我是没有意见的,现在除了脑袋还是正常的,我浑身都没有力气。
试试药,而且是外敷的,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小道士卿尘将三种不同的药分别涂抹在我三个伤口上面,我打起了哈欠。
头晕乎乎的,很想睡觉。
可能发烧的人都是这样吧!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我都快睡着了,卿尘轻轻推醒了我。
“吴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里有什么感觉?”
听小道士这么一问,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呦呵,这条伤口怎么不是黑色的了?
不是吧?
那老头儿过期的药,竟然还有效?
“有什么感觉吗?”
小道士卿尘再次问道。
感觉?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不是很疼,就这样。
“感觉挺正常的吧!”
小道士卿尘和他师兄相视一眼,随即开始了对我新一轮的涂抹。
我的伤主要在背上和腿脚上,涂抹起来倒也方便。
不一会儿功夫,我被涂好药,他们又转而拿着剩下不多的药为封青涂抹。
迷迷糊糊中,我又犯困了。
虽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不要睡,但就是控制不住。
又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到了颠簸,这才再次睁开了双眼。
这一看,我竟然趴在小道士卿尘的背上。
他似乎背着我要去什么地方。
“卿尘,你只是要带我去哪儿啊?”wWW.ΧìǔΜЬ.CǒΜ
“去安全的地方。食人镇就要下沉了。”
卿尘头也不回地道,继续向前跑。
我四下看了看,这里已经出了镇子,不在镇子的街区了,他是要带我离开“食人镇”吗?
可这么越是向前走,我怎么越觉得不太对劲呢?
这里很黑,而且阴气很重,好像跟我来时走过的路也不太一样。
而且,怎么只有小道士卿尘一个人?
他师兄呢?封青呢?
那两个家伙哪儿去了?
“卿尘,你师兄呢?你来这儿不是救你师兄的吗?他怎么没和咱们在一块儿呢?还有,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来时的路啊!”
“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相信我!”
“哦!”
我轻“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可是紧接着,我又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斩鬼刀呢?我的那些法器呢?
还有……我手腕上的金刚镯呢?
再一点就是,我的身体怎么……怎么感觉轻飘飘的?
有问题,很有问题。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好像不是我自己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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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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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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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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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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