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刚才的一幕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就像是里面的黑老虎真的要飞出来了似的。
而且,那双渗人的血红虎眼很不对劲,仅仅对视一眼,我浑身的汗毛竟都竖了起来,这也太邪门儿了。
呼……呼……
我大口地喘了几下,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可是这幅画怎么办?
我有些犯难。
这画虽然是法器,可里面的妖怪绝不是善类,将这东西放在身边,那不是纯粹找虐吗?
但如果就将它扔在这儿,好像也不合适,毕竟老万头儿还在里面啊!
就凭这黑老虎的凶狠,要不了多久,老万头儿肯定得被吃掉。
等等!
老万头儿该不会已经被吃了吧?刚才我根本没看到他。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纠结个什么劲,一把火烧了它得了。
我有点儿动心,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还是再等等,等个一二十分钟再说。
别老万头儿没被吃掉,反而被我一把火烧死了,那可太惨了。
正在我耐心等待的这会儿功夫,口袋里依稀有了动静。
我伸手入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
原来是小二黑醒了。
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和谢依依有什么联系,只要谢依依一靠近,它就会“丢魂”,真是奇怪得很。
“黑子,你醒啦!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那个谢依依一来你就睡觉呢?这样可不行啊!”
见它发懵,我赶忙又解释了一下。
“那个谢依依就是之前的坏女人,你还记得她不?”
“记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只要感应到她,我就会犯困。主人,这是哪儿啊?”
我虽然不愿意告诉它,但瞒着也不行啊!
“这是谢依依刚买的房子!”
“啊?”
“别担心,她短时间内回不来。那个黑子,我问你个事儿,这幅画,你能感应到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小二黑立刻从我手中跳出,直接跳到了茶几上。
看着它绕着折起来的画走了几步,我不免有些好笑。
一个木头人走路,真的很滑稽。
“主人,这画里好像有很多鬼,而且……而且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妖怪!”
很厉害的妖怪,说得肯定是那头长着翅膀的黑老虎,可是有很多鬼,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难道老万头儿没被吃掉,只是藏起来了?
“黑子,那个妖怪有多厉害?和厉鬼相比,哪个厉害?”
“当然是这妖怪厉害啦,这妖怪是鬼的克星,就是阴神也不见得能斗过它!”
“啊?这么厉害?”
我真的没想到,这画里的妖怪竟然这么可怕。
怪不得我和它对视一眼就浑身汗毛直竖,感情是个大BOSS啊!
“黑子,那你知道怎么救出里面的鬼吗?”
“不能救,要是救了,那妖怪就跑出来了。”
听小二黑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只要搭救老万头儿,这画里的妖怪就会跑出来?
这……很不对劲!
谢依依之前一口认定老万头儿是我的鬼,既然是我的鬼,那我肯定会想办法救出老万头儿,可当我把老万头儿救出来之时,里面的大妖怪也会跑出来,到那时,我哪里还有命在?
所以也就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个陷阱。
谁动这幅画,最后就得被里面的妖怪吃掉。
想到此处,我莫名地有些后怕。
还好小二黑替我看破了这一点,如若不然,我想着搭救老万头儿,恐怕真的会做“傻事”,到那时,我的死期恐怕也就到了。
但有一点,我还是吃不准。
我之所以会找到这幅画,基本可以说是谢依依一手安排的。
无论怎么看,都是她想害我。
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放出画中鬼的方法呢?那样我不就必死无疑了吗?
然而她却说不知道,如此一来,我就放不出画中的鬼,里面的妖怪也就跑不出来,这样我还是安然无恙啊?
这就好比给人一颗定时炸弹,却不打开计时器,炸弹虽危险,可没有打开,炸弹是不会爆炸的。
这样做,能起到什么效果呢?
我有些犯糊涂,稍一思量,我决定等她回来,向她问个清楚。
反正也不是一路人,不如尽早摊牌!
就这样,我将画轴重新卷起扎好,然后开始了等待。
过了约莫两个小时,小二黑又一次陷入了“丢魂”状态,我知道谢依依回来了。
“咔嚓”一声,房门开启。
我一眼就看到了拎着一大包零食的谢依依走了进来。
“快来帮我拿东西,累死我了。”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就这么沉着脸看着她。
可能是见我一脸的严肃,她稍稍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了?生我气了?我只是……只是不方便带你见我家里人。”
“哼!还要演戏吗?”
我气愤地站起身,“这幅画,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她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画,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竟一脸的无辜。
“解释什么啊?我演什么了?真是的!有话直说成吗?”
“好,那我就直说了。这画里不仅有鬼,还有一只吃鬼的妖怪,你知不知道?”
“吃鬼的妖怪?什么吃鬼的妖怪?”
一个人能把无辜演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少见。
“一头长着双翅的老虎!别说你不知道?”
“长着双翅的老虎?难道……难道是那东西?你是说,那东西在这画里?”
谢依依丢下手中的零食,直接走上前来,拿起画便仔细地查看起来。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你还想继续瞒下去吗?”
我真的有点儿火了,虽然我不期望这谢依依能改邪归正,但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捅刀子,想害我,那就光明正大的来,没了命我也认了,耍这阴谋手段,实在令人鄙视。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啊?”
谢依依打开画,看得很仔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了解画中妖怪的习性,那头长着双翅的老虎始终没有露面。
“实话实说吧!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你不是会血鬼术吗?身上还藏着鬼,为什么不直接动手?为什么要弄耍这些手段?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谁都可以欺辱吗?”
我怒瞪着她,没给她半点好脸色。
谢依依将手中的画扔在茶几上,直视着我,然后咬了咬嘴唇。
“你……你是以为我想害你,所以带你到这儿来,所以让你去阁楼找这幅画?你觉得我是想借画中的妖怪之手害你的性命,才导演了这一切。对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儿?我为什么要害你啊?我们有仇吗?”
真是好问题。
有仇吗?
我也一直以为我和别人没仇,可四门八脉的人却没少坑害我。
“你是四门谢家的人,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我直接摊了牌,事已至此,我也懒得藏着掖着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本来不知道,是那破庙里的东西告诉我的。她说你用的是四门谢家的血鬼术。你不是四门谢家的人,你怎么会血鬼术?”
“所以你认定,我就是你的仇人,我一定会害你?是吗?”
“是!”
我大声应道。
“呵!那你可真是聪明的很呐!既然如此,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留下来,是为了找我报仇吗?”
我……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
我留下来做什么呢?
她是人,就算是仇人,我又能把她怎样?
留下来,难道只是为了听她说这些吗?
也许,我只是单纯地想跟她划清界限吧!
“再见!”
弯腰捡起地上的画轴,我转身走出了房子。
话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就别再联系了。
至于这副画,我还是决定带走。
画中的妖怪固然难以对付,但老万头儿毕竟还在里面。
反正回头我也会去江北市城隍庙,这里的城隍爷说不定能有办法。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谢依依说的那番话,总觉得有些言不由衷。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出了小区,我乘公交车返回了学校。
没心情去食堂吃饭,就在宿舍里泡了碗面。
吃完面,趁着日落,我开始了修炼。
等修炼结束,晚自习也开始了。
繁忙的一天渐渐过去,夜里十二点多,我带好了东西,再次偷偷翻墙离开了学校。
叶大春的悬赏还没有完成,今晚无论如何,我也要抓到他。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昨晚没有寻到叶大春的踪影,但至少还是缩减了一定的范围。
按照江北市地图上各区的分割来看,我只剩下三条街没有找。
所以只要找完这三条街,应该就能有所发现。
就这么一番仔细地搜索之后,小二黑终于提前帮我确定了一只恶鬼的位置。
“主人,那只鬼就在前面的林子里。”
那应该不叫林子,叫公园才更合适。
“好!我们去会会它!”
手持黑木棍,我走进公园的小树林。
远远地,就听到了有小孩儿在轻声啜泣的声音。
“呜呜……呜呜……”
我取出手电筒,寻声走了过去。
灯光一照,原来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正抱着双腿蜷缩在一棵树下。
“小弟弟,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啊?”
我一边询问,一边向他走近。
男孩儿听到我的声音,慢慢地抬起了头。
脸上满是泪水,看得让人心疼。
“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呜呜……”
我听此,不免皱了皱眉。
“那你记得你家的地址吗?告诉我,我送你回家。好吗?”
“你……你不会是坏人吧?”
可能是见我手里拿着根黑木棍,他有些担心。
“怎么可能?你见过这么帅的坏人吗?我是江北大学的学生,如果你不信,可以看我的学生证的。来,我带你回家。”
说着,我伸出了手。
“我……我的脚扭了,不能走路了。你……你能背我吗?”
真是可怜,脚扭了,还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必须帮他。
“没问题,来,我背你!”
说着,我背过身去,蹲下了身子。
“谢谢你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那我上来喽!”
“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嗯!”
小男孩儿答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我很重的,你不怕吗?”
“不怕!我很有力气!”
“你真好!”
说着,男孩儿慢慢爬到了我的背上来。
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反手直接抓住了他。
“叶大春,让我看看你吧!”
手指碰触到小男孩儿后背上的阴寒,我眼前的画面瞬间发生了改变。
“案犯江北市北郊区叶大春,生前为人老实忠厚,助人为乐,喜食肉包,后遇害身亡,怨念难消,化为恶鬼,附于人身……”
小男孩儿自然是小男孩儿,但小男孩儿的身上还有一只鬼,这只鬼,就是叶大春!
一个老实忠厚,助人为乐的好人,为什么会变成恶鬼,并且附在人身害人呢?
在他的“梦境”里,也许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只是……这个梦,并不美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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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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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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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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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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