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刺啦”......
几声清脆的声音响后,只见吴富贵四人身上的血纹墨衫被斩开了一道口子。暗红的血顺着口子从衣服里流了出来,这下血纹墨衫的名字变得名副其实了。这是剑伤哪怕从天而来的是一根笛子,这也是彻彻底底的剑伤。
捂着伤口吴富贵冷下来脸色,他喃喃自语的吐出来四个字,望向了月光下的屋檐瓦房上。
“太白......剑意......”
柔和的月光下,一丝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一件白衣染上了月辉显得神圣无比,青瓷瓦房上一人握着一个白玉葫芦细细的品着葫芦里的美酒。墨锦一般的长发没有佩冠,随着夜风轻轻地飘起宛如最为上品的夜织丝绸。
晃了晃手里的白玉葫芦,屋檐上那人默默抬起头来。这是一张精致的仿佛上天创造的面孔,羊脂玉似的脸蛋上因为喝了酒而泛起一丝好看的红晕。
不似常人的那双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红,美的像似红色的玛瑙石。白衣无尘,薄纱般的衣袖在风中飘扬了起来,如同有月光环绕......
这是个倾城倾国的人儿,就算这张漂亮的脸蛋略显稚嫩,那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歪了歪脑袋,月下的美人冲着叶初雪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美人之恩岂能不从,就在叶初雪准备麻利的遵命开溜时,吴富贵却开口了。
“枢密院办事,还望阁下通融一番。太白先生的面子我们不敢不给,只是这面子都是大家互相给的东西,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
能用出太白剑意的人绝对是李太白的门下,虽然没有听说过李太白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弟子。但就算是青莲剑斋的三四代弟子也是不好惹的。
要知道李太白这一脉的人都有着他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那就是护短!
青莲剑斋十三剑对自家师傅的这一点那是极为赞同,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们青莲剑斋出来的人,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就是在打青莲剑斋的脸,打剑斋的脸就是在打李太白的脸。
这世上有谁敢打这位大宗师的脸面?那个时候就算当师傅的不说话,做徒弟的也要一起上。总之就是一句话......抽他丫的!m.χIùmЬ.CǒM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莲剑斋弟子,就算吴富贵这边是枢密院的人也不敢动。听了吴富贵的话,屋檐上的人儿眯了眯那双红玛瑙似的眼睛。
将手上的白玉葫芦挂在了腰间,白衣缓缓从天落下。纤细的身躯挡在了叶初雪的面前,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握住插在裂缝中的竹笛。一根竹笛在手,仿佛有着万夫莫开之势。白衣佳人看着吴富贵等人默默开口说道。
“我让他走,不服?”
清冷的话语只有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吴富贵心生怒火。青莲剑斋势大,但枢密院也不是吃素的。可这笔生意是私活,要是真闹到上面倒霉的还是自己。
在心里盘算着,对方怎么年轻估计也就是青莲剑斋新进的弟子。一个普通弟子就算打着南九州剑斋的名号,也比不上十几万两雪花银子。
“青莲剑斋的名头是响亮,但还管不到枢密院的头上。我枢密院成立的时候,太白先生还没有入世呢。你想带人就要给一个带人的理由!”
望着这个握着竹笛的漂亮人儿,吴富贵搬出了枢密院这棵大树来。不错就算是李太白亲临,在明面上也管不了枢密院办事。听了这番话面前的白衣人儿默默指了指身旁的叶初雪,开口对吴富贵说道。
“他生的比你好看,我罩的。可懂?”
如此强硬的理由果然是青莲剑斋这一脉的风格,似乎是厌烦了与吴富贵交流。白衣人儿回过头来对着叶初雪唤了一声。
“走!”
看着这双红玛瑙似的漂亮眼睛,叶初雪微微一笑的拱了拱手。他倒是不矫情说走就走。
也是,这种情况就算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来人既然是青莲剑斋的门下,想必枢密院的那几人也不敢做些什么。
“多谢,今日之恩,知闲他日必报。”
“不用,请酒就行。羽裳天的金汁玉液!”
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和叶初雪说什么客套的话,不过这个漂亮人儿的要求也是够高。
转身向着胡同口的亮光走去,叶初雪走的很是自然。因为眼前的人儿让他走了,所以他就走无需担心些什么......
“得罪了!”
对着月下的这个漂亮人儿,脸色一拉吴富贵身旁的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去。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里,冲速度的极快。这是枢密院七门流沙的奇术——化沙融影!
这种奇术可以让人潜影在虚无中,令人虚实难辨。类似于道宗的五行遁术,但又更偏向于刺杀的法门。
以此人先天境界的修为施展出来化沙融影,就算对方是青莲剑斋的弟子一时间也寻不得他分毫。待寻到了自己的所在,那名画卷上的少年书生早就身处异处了。
取下腰间的白玉葫芦,很是恰意的喝了一口。似乎丝毫不在意地方做了什么,手上的青竹笛微微动了动,一瞬间胡同墙上的黑影里喷出来一阵血水,一个人影猛地摔落了下来。
在他的脚筋处一道深深的口子正不断的往外面喷血,看样子这个家伙暂时是动不了了。
只是一剑就破了一名先天高手施展出来的枢密院奇术,并且将其重创。
眼前的这个人剑道修为绝对高超,一时间吴富贵竟然有些后悔接了这笔私活。饮下一口白玉葫芦里的美酒,白衣人儿看着倒在青石路上的那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让他走了,你们没听到?”
听着这番傲人的语气,吴富贵心里原本还有的几分惧意立刻化作了怒气。怎么说他们也是枢密院的官,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让人胆战心惊的主儿,什么时候要受人这种气。
“切,大家一起上,我们怎么说也是枢密院的人,七门流沙怎么能被一个小娘们吓到......”
冷哼了一声,吴富贵的话刚一说出口,小胡同里的寒气就重了几分。阴暗的胡同口本就比大街上要阴寒,可现在几人却感到了一种寒到骨子里的凉意。
月光下,只见那位白衣人儿默默放下了手上的白玉葫芦,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晶莹的月光下看起来有些妖异,此刻是血一般的红。
“你刚才说......小娘们?”
......
寂静的小胡同在月光的沐浴下显得很安宁,许久后一袭无尘的白衣从阴暗的胡同口走了出来。晃了晃手上的白玉葫芦,这个穿着白衣的人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之前叶初雪离开的地方,他微微的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这个人欠他的那一顿酒,会在什么时候还给他。
“又没酒了,长安的酒......真贵......”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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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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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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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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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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