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杯茶……”
贺艺琳挠挠头,“你那杯是我泡的,孙秘书那杯是师傅泡的,说实话,差别真那么大吗?”
秦墨谦毫不犹豫的点头,“嗯,难喝。”
贺艺琳,“……”
“喂,听见是我泡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贺艺琳不悦的追上去。
温如意缩在柜子里,在漆黑的环境中,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她回来了。
五个月,一个短到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时间,她就结束了流浪,回到这个她割舍不下的城市来。
这五个月,她去了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也见了很多事,所以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一样了,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离开顾家那天,她拖着行李箱,打车来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离宁城最远的火车票,南下而行。
她赌顾西漠会因为不舍而放她走,结果……她赢了。
这五个月,她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没有保镖,没有佣人,什么事都要靠她自己。
她在沿海的城市租了一间靠海的小房子,每日买菜做饭,过属于自己的安宁日子,饭后给自己泡上一杯清茶,足以慰劳一天的辛苦。
她喜欢清晨天未亮的时候去赶海,运气不错的时候,能找到许多因为退潮而搁浅的海鲜,每天如此,并不是因为这些海鲜有多好吃、多值钱,而是她喜欢上了这种‘发现’的感觉。xiumb.com
整整一个月,她都在海边,枕着波涛声入眠,那些纷扰的俗世似乎也逐渐被遗忘,只有偶尔惊醒的梦境,会让她再醒来后,面上微凉,那是泪痕。
离开海边的原因……她的钱全都花光了,所以重新启程,去别的地方转一转,成了她的愿望。
温如意卖掉了那只从顾家带出来的行李箱,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钱,她苦笑的看着放在床上的衣服,看样子,她以后没钱了,靠卖衣服也能过日子。
所以,她将所有从顾家带出来的衣服都卖了,得到的钱,捐给了当地的福利机构,然后她穿着便宜的衣服,重新踏上了自己的旅行。
整整四个月,她都在各地流浪,报各种的旅行团,被宰过,被坑过,被人欺负过,可每次她都咬牙挺过来了。
去新疆那次,她跟志同道合的驴友,一起约了去沙漠探险,就是那次,她遇上了沙尘暴,差一点被活埋在沙漠里。
被路过的当地人救下来后,她忽然就开始思念宁城了。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包括爱恨。
旅行有了终点,才叫旅行,没有终点,那叫流浪,而她不想继续流浪了。
被她抛弃了很久的手机,已经五个月没有跟艺琳联系了,现在已经是五月了,估计她跟沈南风早就结婚了……
电话接通的那刻,温如意听见贺艺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她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听着她的哭泣。
末了,贺艺琳哽咽着告诉她,“我把婚礼推迟了一个月等你回来,结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真的不回来,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道歉,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就去找你,我也不要沈南风了,就我们两个,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温如意,“……”
“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贺艺琳急了。
“艺琳……”她一开口就是哽咽,“我想你了。”
贺艺琳刚擦掉的眼泪,又泛滥了,“你这个叛徒,你给我回来,我让你马上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连蜜月都没有去,你……你怎么可以背弃我们的约定,一个人偷跑了?”
温如意破涕为笑,“好,我答应你,我……回去。”
跟贺艺琳联系之后,她离开新疆的前一天晚上,找了间小的美发店,将养了八年都没有剪过的长发,齐耳断去,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宁城。
贺艺琳原本住的那间小阁楼,现在成了她的家,温如意住的心安理得。
穿最舒服的衣服,做最喜欢的事情,跟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她的心慢慢宁静下来,不再有波澜,这才是生活吧。
放下爱恨,她果然活得更自在,没有爱恨,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她没有必要再躲着谁,惧着谁。
她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自己,唯独没有做好准备,去跟过去的朋友接触。
阁楼上。
贺艺琳看着她利落的短发,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感慨道,“皮肤那么白的人,也能晒黑,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很黑吗?”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表情倒并未在意,“沙漠里的太阳太毒了,什么防晒都没用。”
“也不是很黑,大概就是……”贺艺琳想了想道,“就是印度人跟亚洲人的区别!”
温如意瞪着她,“你胡说呢吧!”
“嗯……我想想看,那怎么着也是卡布奇诺跟牛奶的差距吧!”
女人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外貌不在意,温如意恼了,冲过去就挠她的痒。
“看你再敢胡说……”
“哈哈哈……好痒……”
阁楼上笑声一片。
楼下,路旁的停车位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耀眼的停在那里。
十一点,咖啡店打烊,沈南风过来接贺艺琳回家,咖啡店里所有的灯光熄灭,直到沈南风的车走远,阁楼上的那盏灯才重新亮起。
又过了一会儿,阁楼的灯也灭了,黑色的迈巴赫依旧没有离去。
“顾先生,我们还要继续等在这里吗?”司机小心翼翼的开口。
顾西漠正在看文件,闻言顿了一下,“几点了?”
“已经十二点多了。”司机回答道。
顾西漠按下车窗,看见阁楼上熄灭的灯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点了一支烟,遥看着窗口的位置。
一支烟的时间,他扔了烟头道,“回去吧!”
“是回家里吗?”司机问。
“回公司。”
司机,“……”
司机叹口气,“是,顾先生。”
这都快半年时间了,顾西漠除了偶尔回来拿衣服,拿文件,基本没有在家里睡过。
“明天让人过来检查咖啡店的安全隐患!”顾西漠拨了李驰的电话。
李驰一脸莫名,大深夜被人吵醒,也不知道老板发什么疯。
——内容来自【**阅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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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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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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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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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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