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也为我苦苦求饶:“真不能打,打男人就算了,打女人那可是不行的,说出去都要被笑话。”
陆夜川懒得搭理他们两个,眼神依旧冷得能吃下我似的。
我害怕的缩着脑袋,只能任由他打骂。
“你要打就打吧,要骂就骂吧,我也没办法,只能用安眠药把你给困住,就偷偷给你下了……谁知道这安眠药竟然困不住你。”
他还是没说话,让我心里没底。
“是不是我用的安眠药量太少了?下回我多下一点吧,那个药店就只卖我这一点点,说是有规定。”
陆夜川实在是忍不了了:“还有下回?”
祁淮和夏邑在一旁急得跺脚:“你可真刑啊!”
我颤颤巍巍的缩着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呆呆的站着,也不敢说话了!
陆夜川无奈叹了一口气,他眼皮都已经在打架了,手上还流着血,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忽然他抱住了我,将我拥入怀中,沉甸甸的身子压过来,让我支撑起了他。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现在还怀着孕,就和他们这样冒险,你要是出了点事,他们两个的脑袋我都要拧下来当椅子坐。”
祁淮和夏邑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
我友善的提醒他:“那是犯法的,法术治不了你,法律可治的了你。”
“无所谓。”他靠在我的肩上,疲惫的呢喃了一句:“如果没有了你,我就和逃犯没有区别,始终流浪,没有归宿……”
说罢,他沉沉睡了过去,我赶紧招呼夏邑和祁淮过来将他扛上了车。
将陆夜川放好,我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刚想走,却看见舒曼曼阴森森的站在周家门外。
周默成死了,她新婚丧夫,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我们不这么做,要死的就是她了。
我和祁淮他们折回去,又在周默成尸体上取了一些血,打算回去给陆夜川解开这个邪术,要走的时候我却忽然看见周家庭院的树下有一个鬼影。
走进一看,是刚刚救我的那个女人。
女人的肚子空空如也,她木讷的盯着屋子里面,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落下了,她一直耿耿于怀。
我于心不忍,也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就让夏邑找了一块布把孩子抱出来。
女人这才有所动容,她走过来,哭得很伤心。
她一直没有离开,但是也报复不了周默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拖住了她转世的脚,所以她也被困在这里很多年了。
如今孩子落下了,她却舍不得。
我宽慰女人道:“你放心去吧,我们会把孩子给带走,帮他超度,请一个长生牌位,为他供奉三年。”
女人哭着点点头感谢我,刚想给我跪下,却让我拦住了。
“不用谢我,是我该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不然的话……我也活不了了。”
女人哭泣着道:“这个周默成就是一个疯子,他倒卖这些古玩走火入魔了,被那邪物上了身!”
“你说的是人皮鼓吗?”
他们两口子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周默成说是他妻子疯了,他妻子却说是他疯了。
“是人皮鼓导致的,但是人皮鼓没有祸害我,祸害的是他!人皮鼓确实是用人皮做的,怨气很重,想从我肚子里面托生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女人说她家乡有请胎神的说法,所以她一怀孕就请了胎神护着自己的孩子,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一般邪祟近不了她身。
人皮鼓想近女人的身,进她的肚子里面托生出来,就迷惑了周默成,让周默成失了心智来帮它。
也正是因为周默成失了心智,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弄出这么一些邪术出来,都是因为那个人皮鼓。
没想到周默成还反咬一口,贼喊捉贼。
我赶紧问女人:“那人皮鼓在哪里?销毁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死后就一直没见过,但是我肯定他没有销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直这个样子,越来越疯狂。”
说完之后女人就被祁淮引渡离开了这里,夏邑将孩子包好,如同抱婴儿一样抱着他。
许是孩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身上的绿毛竟然慢慢褪去了,不过还是一副很骇人的模样,身上一股恶臭,只是依稀可见那张可怜的小脸蛋。
我们又在周家上下寻找了一番,却始终没找到那只人皮鼓。
无奈只得作罢,离开的时候正好胡利仁赶了过来。
胡利仁是我们叫来的,出了命案迟早是要叫他的,我们就让他先过来了解情况,并且告诉他那荷花池里面有大货。
胡利仁头疼欲裂,话也不想说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池子里能下去吗?下去了会不会要我的命?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我很意外:“你现在的安全意识不是一般的好。”
“那当然,我要对我的妻儿负责,每一次出任务,都必须要保证安全,你想想,要是我光荣了,那我的妻儿多可怜啊!我得有这个觉悟。”
我也总算是明白陆夜川为什么那么生我的气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我们就准备离开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舒曼曼不见了,她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我看见舒曼曼推着行李箱狼狈而逃,手里还提着个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夏邑在车上嘲笑她:“现在知道怕死了,跑的这么快!行李都收拾好了。”
祁淮不解:“她在舒家的钱,在周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吧?怎么还要带着个行李箱,富家千金还需要那一点行李?”
“你懂什么。”夏邑一本正经道:“万一那箱子里面都是宝石、钻石、房产证呢?这玩意儿不值钱吗?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些首饰恐怕都价值不菲吧!”
祁淮点点头:“说的有道理。”他给夏邑支了一招:“我看你也没有个老婆,要不你就努力一下,少奋斗几辈子啊。”
夏邑白了他一眼:“你又有老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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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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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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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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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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