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好难受,妈妈,妈妈抱抱我!”
“妈妈,我好痛,妈妈抱抱我好不好?”
……
这一声一声,声泪俱下,听得我都酸了眼眶,陆夜川见状用一张黄符封在了叶绍文妻子的头上,瞬间她就安静了下来,这下叶绍文又慌了。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你现在该管的事。”陆夜川呵斥他:“你冷静点,理智点,拿出你原先的风范来,过去,抱住你儿子!”
叶绍文顿了顿,他皱着眉,走过去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孩子在他的手中拼命挣扎,像是一条会蹦跳的鱼一样,叶绍文险些没抓稳要掉在地上,多亏陆夜川上前抓住了孩子的脚。
陆夜川将孩子倒拎着,要叶绍文用朱砂笔在孩子的背上画满一百二十下。
“画朱砂的时候是帮他去邪气和怨气,你不能停顿,心中也要默默数一百二十下,多一下不可以,少一下也不可以,记住了吗?”
叶绍文点点头没说话。
“在画朱砂的时候他可能会迷惑你的心智,你一定要保持冷静,这件事是你惹来的,除了你做,别人都做不了,一定要清醒冷静,记住了!”
叶绍文又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时间不等人,陆夜川很快催促他开始在孩子身上画朱砂,画了二十多笔,孩子哭得依旧撕心裂肺,我们虽然心疼,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左右隔壁的邻居也被惊动了,只是开了灯吼了几句,其他便没多说什么。
这时候我看见窗台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下了楼,摔在楼下传来沉闷的响声,好像是楼上的人在发表不满,往楼下丢了东西。
叶绍文又接着画到了五十笔,他满头大汗,手也颤抖的厉害,他另一只手用力握着自己执笔的手,指甲都深深掐进了肉里面,为得就是让自己保持冷静。
画到八十笔了,叶绍文的速度变慢了,我看他眼神都迷离了,好像陷入了困境。
陆夜川在一旁冷厉吼着他:“清醒点!烦什么糊涂!”
叶绍文瞬间清醒过来,甩了甩头上的汗,又继续画。
陆夜川又对夏邑和祁淮道:“去把公鸡带过来,解开它的绳索,把窗户什么都关上。”
夏邑用东西抵住了破碎的玻璃,祁淮去吧公鸡带了过来,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接飞上沙发上,恶狠狠地盯着叶绍文。
叶绍文又开始犯糊涂了,像是被孩子身上的怨气给缠住了,公鸡见状狠狠地啄了他一口,活生生啄掉了他一块肉,叶绍文这才清醒。
又接着画,到了最后二十笔,叶绍文已经伤痕累累了,而这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睛不对劲了……
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一红一黑,像是魔怔了一样,停顿在最后十笔上面,公鸡见状狠狠啄了叶绍文的耳朵,直接把他耳朵给啃缺都一个口子。
可怜的叶绍文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画完最后十笔,他才如释重负。
陆夜川也松了一口气,孩子也止住了哭声,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少,但因为嘶叫和哭泣,孩子的嗓子都哑了,怪让人心疼的。
陆夜川把孩子交给叶绍文道:“亲吻你的孩子,亲吻那颗朱砂痣吧。”
叶绍文留下了热泪,他头一次这样深情的望着自己的孩子,他感到的亲吻上去,等他再次抬头,发现孩子额头上的朱砂痣不见了。
“他……”
叶绍文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里有东西,他怔住了,忽然咳嗽起来,猛地吐出一口血。
叶母吓得呱呱大叫,过去扶叶绍文,紧接着他又吐出几口血来。
陆夜川撒了一把糯米在叶绍文吐出的血上面,公鸡一看立马跑过去吃血糯米。
公鸡吃一点叶绍文面色就缓和一些,那只公鸡像是在吃叶绍文身体中的病灶,难怪一开始陆夜川说这只公鸡是来替死的。
吃光了所有的血糯米后,这只公鸡就没之前那么精神了,连毛色都不光泽了,灰蒙蒙的,眼神也有一种空洞的感觉,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样一看,这只公鸡也时日不多了。
眼见着天要亮了,公鸡叫了几声,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最终它卧了下来,蔫哒哒的没有精神了。
陆夜川点了三支香拜了拜这只公鸡,找了一根红布条围住公鸡的眼睛,然后他叮嘱夏邑和祁淮。
“和上回一样,把这鸡头鸡身斩首,埋在不同的方位。”
“好,这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路上小心些,鸡蒙上了眼睛,还要度过最后一段时间,待它好一些。”
祁淮和夏邑点点头,拎着鸡和刀又出门了,他们下楼后没多久,祁淮就在我们的微信群里拍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黑乎乎的,其实看不清什么,但是在那黑乎乎的绿化从中,我看见了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不像是人眼,像是猫眼,阴森森的,很恐怖。
祁淮发微信道:“刚刚去闹事的那老太和那只猫都从楼上掉下来了,老太死了,穿插在树上,掉进了绿化从中。”
我一顿,这才想起来,刚刚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楼上坠落了下去,我还以为是因为孩子哭声大,楼上住户在泄愤,没想到,坠落下去的是那个老太。
等祁淮和夏邑将鸡埋好之后,叶绍文的家也总算是安宁了,那两个孩子恢复了正常,他们眉眼间的朱砂痣也消失不见了。
叶绍文一家人喜极而泣,抱着一双儿女享受着这一刻的团圆与安宁。
叶母也很高兴,她忙活起来,要留我们在家里吃一顿饭,我早就困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只能偷偷拉了拉陆夜川的衣角,示意他回家去。
陆夜川拉着我的手拒绝了他们:“时间不早了,熬了一个大夜,我老婆也累了,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下次有机会再吃吧。”
叶母见状也不好再留我们,便拿出一个大红包塞在我手里。
我赶忙推脱,叶母却拉住我的手道:“这是该给的,收着!也算是我们一家人对这个孩子的祝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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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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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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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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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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