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家都来过,以往就有人被送到这里来,但没接触过大院长,按照大雷子的办案方式,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
时间虽然不早了,好在院长室还亮着灯。
大雷子上前敲了敲门,推门的时候,就回头和杨小岳等人笑了一下。
三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跟上来进来的时候才看到,院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都花白了。
三人顿时明白大雷子的意思了,院长的年纪不小了,当年要是就在二院当院长,一定知道详细情况。
“你们有事儿?”
这老头看几个年轻人进来,根本就不认识,抬起头看着四人问道。
“您好,我们是办案子的,这是证件!”
杨小岳把证件递过去,客气的问道:“您老贵姓?”
“哦!”
院长看了看证件,点头说道:“曾宪云,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我们是调查一件二十年前的事儿。”
杨小岳这才说道:“您在医院年头不少了吧?认识一个叫顾怀德的医生吗?妇产科的!”
“知道!”
曾宪云一愣,随即说道:“你们要是问别人,还真不一定认识,我在医院当了将近三十年的院长,顾怀德出了什么事儿?”
“对,他被杀了!”
杨小岳想知道实情,也不用隐瞒什么:“当年,他在医院是被开除的吗?”
“被杀了?”
曾宪云又是一愣,随即皱眉说道:“这个······当年是被开除的,我亲自下的令,开除他的,说起来,我也是非常不忍心的,这个人非常好,医术、医德都没说的,但······我要为患者负责不是?”
“哦!”
四人对视一眼,还是杨小岳问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您能给我们详细说一下吗?”
“当然了!”
曾宪云还抽烟,拿出一包牡丹来。
大雷子会来事儿,一看抽烟,立即把红塔山拿出来,递给曾宪云一根,自己也顺势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当年是以为一个手术,这过程中,出了大事儿!”ωωω.χΙυΜЬ.Cǒm
曾宪云倒是不客气,就接过大雷子的烟,狠狠吸了一口才说:“那年月的事儿,说不得了,妇产科也没太好的检测手段,最好的就是个b超,还得说大医院才有。”
这不奇怪,倒退二十年,那年月根本就没什么核磁、ct之类的,有个b超,确实要说比较先进的了。
“他们妇产科就有个难产的产妇,当时还没有剖腹产这一说,他的手法好,也年轻,就由他来接生,但也需要侧切很大才行。”
曾宪云似乎陷入到回忆中:“当时也只有一个护士在帮忙,那护士叫陶玲玲,当时还给患者麻醉了,算是非常成功的,可是后来,第三天吧,陶玲玲偷着来找到我,说顾怀德有问题,她似乎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
“两个孩子?”
大雷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什么意思?双胞胎?”
“对,按照陶玲玲的意思,是说双胞胎。”
曾宪云立即点头:“但是,产妇只有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谁也没看到,家属也没其他反映啊?”
“这怎么可能?”
宁彤也晕了头:“不进行检查的吗?”
“当然要检查了。”
曾宪云微微摇了摇头:“你们不了解情况,当年没那么多医生,也没那么好的设备,更没有现在的条件,一直都是顾怀德给她检查的,一直也都说是一个孩子啊!”
“那是怎么回事儿?”
沈沐晴也晕了头:“是陶玲玲诬告他?还是另有隐情呢?”
“当时我也说不准,立即狠狠的吓唬一下陶玲玲,告诉她,这事儿可不是闹的,千万不能乱说,有没有证据?”
曾宪云也很认真的说道:“陶玲玲说,她没证据,就是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还有就是,隐约看到有两个孩子,并没看清,她回家是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和我说了一下,现在还害怕呢!”
“哦!”
杨小岳也皱眉问道:“那后来,您一定也找到过顾怀德了?”
“是啊,当天晚上,我就把顾怀德找来了。”
曾宪云又狠狠吸了一口烟:“他听我一说两个孩子的事儿,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本来是坐着的,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就和我说,就是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两个孩子,死死的咬定!”
四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是两个孩子了,就连曾宪云都看出来了。
“我告诉他,不要和我说谎,那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曾宪云接着说:“他就是不肯承认,还非常痛苦的样子,我只能吓唬他了,不说就开除他,这下他害怕了,一个劲儿说,不要开除他,千万不要开除他,但就是不可肯说到底是不是两个孩子!”
四人大致上也听出来了,陶玲玲并没诬告他,也不敢胡来的,应该是看到过,哭声也没听错,确实是两个孩子。
而叶瑾丽和几人说的,睡梦中惊醒,说不要开除他,可能也是这一幕,在顾怀德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其实这些都可以理解的,那时候的工作,和现在的工作,截然两回事儿。
现在的年轻人,说不干就不干了,换一个单位,照样工作,甚至有的人,因为单位离所住的地方远一些,就换一个公司的。
可那年月不行,正规单位的,叫全民工,铁饭碗,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尤其是医生,这个行业更是吃香得很,失去工作,谁不害怕?
大雷子此时又跟着问道:“您没选择报警,彻查一下吗?”
“当时的情况,不能报警啊!”
曾宪云想了想,才有些为难的说:“陶玲玲恳求过我,千万不能说出去,那样她就没法干了,再说了,她还说,没看准,我也不能说有私心,当时还真的要为医院考虑一下,这种事情传出去,医院一下就完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大雷子又忍不住了,盯着曾宪云追问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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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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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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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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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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