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和大家相见,汇报诛杀叛徒胡海的情况。
老李说:“干的好!这对那些叛变投敌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震慑。”
“出来吧,各位大哥。”猴子对刘全小队的人喊。
这些机缘巧合地参加了项湖支队的庄稼汉,第一天扛上枪个,就打了一个大胜仗。各人兴奋不已。但也残留着对打仗的恐惧。
肖飞一看,只有九个人了。连忙问:“怎么少了一个?受伤了?”
刘全说:“有一个人害怕了,刚才丢下枪跑了。
肖飞叹口气说:“这不能怪他,搁谁都害怕。跑就跑了吧,以后想来再来。”
志远命令队员们原地休息,大家拿出干粮打尖。老李叫几个干部坐拢来,边吃东西,边开会。
老李说;“肖飞兄弟,你真行,刚处决了叛徒,回来就建立了一个小队,还取得这样大的战果。”
肖飞说:“这都是让鬼子逼的。有一分活路,这些庄稼汉也不想当兵打仗。”
白玲看着肖飞说:“飞哥,你的功劳就是把这些没有活路的人组织起来。”
肖飞说:“白玲妹妹也这样夸我。别夸了,我们说事吧。”
志远说:“三哥,老李大哥,现在我们有四个小队了,是不是可以再成立一个支队了?”
老李说:“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提高队伍的战斗力。我们现在虽然有五六十人,但战斗力还差得很远。”
肖飞说:“老李大哥,上级是不是考虑给我们派个教官来把这些庄稼人训练成个兵。”
老李说:“这事我马上请示。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鬼子这次来扫荡,被我们消灭一个小队,但他还有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消灭。”
志远说:“能把他们赶回县城,不再祸害老百姓就是胜利。”
肖飞说:“怎么才能把他们赶回去呢?”
一时大家陷入沉思。
肖飞抓抓手背;“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去几个人,杀掉山本。不怕他们不滚蛋。”
这是一个斩首行动计划。
肖飞说:“大家看看,这样行不行?”
没有人接话。过了一会,老李说:“这恐怕不行,太危险了。”
肖飞说:“要不这样,我先去查察看一下,见机行事,能杀就杀了他,不行就回来,另做打算。”
志远说:“我也去。”
张忠说:“师父,不,大队长,我也去。”
肖飞说:“这事人多目标大,反倒不好。”
老李沉吟半晌,说:“兄弟,这是去掏鬼子的心。肯定十分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主要以侦察情况为主。能下手就下手,不能下手,一定不能莽撞,最重要的是安全归来。”
白玲说:“三哥,你刚回来,又要执行任务了。”
肖飞说:“我何尝不想好好睡一觉啊,可是这些鬼子随便进了那个村庄,就有老百姓死在他们手上,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白玲说:“飞哥,还是带一个人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记住,一定要安全回来。”
肖飞说:“张忠轻功好,和我一起去吧。张忠,你带上短枪。”
这天晚上,项湖支队就宿在刘寨。二更天景,肖飞和张忠换上夜行衣服,悄悄出了村子。
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一般就是农忙时留下的牛车路。肖飞和张忠提起轻功,行走如飞。
根据情报,鬼子今晚就住在项湖口。具体怎么驻扎,山本鬼一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警戒,都不清楚。
行走之间,张忠忽然说:“师父,现在这里就我们俩,我可以叫你师父吧?师父,你心里有计划了吗?”
肖飞说:“哪有什么计划。不是说见机行事吗?”
“听师父的。”张忠应道。停了一下,又说:“师父,我对你说个事。”
肖飞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张忠无声地笑笑,犹豫了一下,说:“师父,我看白玲姑娘对你有点那个。”
肖飞心里动了一下:“张忠,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忠说:“这两天,你去处决叛徒胡海,白玲姑娘坐立不安,她是真关心你。”
肖飞心里暖暖的:“张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张忠说:“听说你回来的消息,白玲姑娘显得比谁都高兴。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这个。”
肖飞说:“听你说这话,我很高兴。不过,我和白玲妹妹都说好了,赶走小鬼子之前,不谈儿女私情的。”
张忠叹息道:“师父,你真了不起。我年龄比师父大,可见识比师父差远了。”
肖飞说:“张忠。项湖支队这么多人,只有你这样关心我,真的谢谢你。”
此时,肖飞心里回想起一起和竹白玲读书的许多往事。心中不由几分甜蜜,又几分惆怅。他咬咬嘴唇,心想,我一定要比志远杀更多的鬼子。
夜风徐来,月色溶溶。
二人运起轻身功夫,大半个时辰,项湖口镇已在面前。
二人放慢放轻脚步,悄悄进入镇子。这两天战事不断,天一黑,镇上人家都吹灯睡觉。街上只有鬼子的巡逻队在行走。
二人是武功高手,躲过鬼子的巡逻队很容易。如果抓一个鬼子来问问,山本住哪里?但语言不通,很难问出个结果。再说,鬼子也许宁死都不会说。
可这也样在镇子上盲目寻找也不是个事。
肖飞停下来,说:“张忠,这样没有目标地转悠不是个事,我们先分析一下,山本有可能住在什么地方。”
张忠忽然说:“师父,我想起来了,保安队长仇一虎也许会知道渡边的住处。
肖飞轻声说:“对啊。走,我们找仇一虎去。”
张忠说:“他可是铁杆汉奸,能说吗?”
肖飞说:“他是铁杆汉奸不错,但他不是那种意志坚强的人,再说,他也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而去替鬼子保守秘密。”
张忠说:“师父分析的对。我们找仇一虎去。”
仇一虎住在镇东头,他没有家口,因为是外来户,平常就一个人居住。但他在项湖口有势力,欺男自然不在话下,霸女也是家常便饭。
这天晚上,仇一虎家里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女人。
肖飞和张忠悄悄来到仇一虎窗下,里面没有灯亮,但隐隐传出男女的嬉笑声。
肖飞虽然是个大男孩,但这种声音还是让他知道了里面是怎么回事,不觉面红耳赤。
轻轻一推门,里面下了闩。猴子拔出吴钩剑,伸进门缝,轻轻一拨,门闩退到一边,把门一推,二人就窜到屋里。
仇一虎是练武之人,听觉灵敏,一听有轻微响动,立刻起身喝道“谁?”
肖飞说:“是我,肖飞。”
床上有女人惊恐地尖叫一声,仇一虎伸手就去摸枕头下面的短枪。
肖飞说:“别拿你那破玩意儿,小心我剁掉你的手。”
仇一虎听肖飞的说话声,早已换了几个方位,他即使拿枪在手,也打不着肖飞。他是见过肖飞的本事的。
肖飞说:“点上灯。”
仇一虎无奈,只得点上灯,一看,张忠的枪口正对这着自己,如果刚才贸然开枪,打到打不到肖飞还不知道,说不定自己早被张忠打死。
肖飞一看,不禁面红心跳,床上躺着一个几乎赤*裸的女人,仇一虎也是一丝不挂。
他有些恶心,实在不想看,但又不能不看。他一转脸,仇一虎就可能开枪射击。
张忠是过来人,拿一件衣服扔到女人身上,对仇一虎说“快,穿上衣服。”
仇一虎知道自己的丑态实在丢人,说:“能不能请二位回避一下,给点面子。”
张忠厉声说:“少废话,快穿衣服。”
仇一虎无奈:“好好,我穿衣服。”慌慌张张把衣服套上:“猴子小爷,不在家睡觉,有何贵干?”
肖飞说:“上次放过你,就是让你将功赎罪,现在你告诉我,鬼子的驻守情况,山本鬼一住在哪里?”
仇一虎说:“小爷想打山本的主意?”
张忠说:“别啰嗦,快说。”
肖飞“嚓”抽出吴钩剑;“你再废话一句,我就对你不客气。”
大街小巷早就传遍,猴肖飞那半截烧火棍是怎样厉害,仇一虎当然不会没听到。他心里憋着一团怒气,又不敢发作说:“好好,我说。”
鬼子出去四个小队,回来三个小队,渡边和一个小队住祠堂,另外两个小队住两面,成为三星阵的阵势。每个小队都有一挺机枪。渡边那里还有小钢炮一门。
肖飞说:“这些都是真话?”
仇一虎说:“我说了假话,你随时来取我性命就是。”
肖飞说:“如果你说了假话,我保证你活不了三天。我们走。”
肖飞和张忠转身出门而去。
这时仇一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堂堂东乡一虎,又是项湖口保安队长,竟然让这死猴子逼得赤身裸体,丑态百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ωωω.χΙυΜЬ.Cǒm
越想越气,转身就去枕头下摸出短枪,对着肖飞的后背,举枪就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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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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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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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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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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