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报警,有人涉嫌绑架,你们都给我回去接受调查。”
虽然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但何应钦仍旧直声道,他这次完全冲着韩飞扬的面子而来,而且这些人违法在前,他更不会留情面。
“这位同志,我们现在正在进行出殡仪式,死者为大,您们把我们都带走不合适吧。”任凌画收敛了些许脾气,但仍然耷拉着脸说。
何应钦冷冷一笑:“法不容情,要是都像你们这样,还用法律做什么?我们也可以直接下岗回家卖红薯了!”
“您看看,咱们就通融一下。”
任凌画忍着心中怒火,悄悄来到何应钦身边,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道,“这次麻烦几位兄弟白跑一趟,这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执法记录仪打开了吗?”
何应钦亮起手掌,回头对韩晓刀说道。
“一直开着呢师父,刚才的画面也都录下来了,保准非常清晰。”韩晓刀狡黠一笑,然后看着任凌画道。
“你……你们……”
任凌画没想到自己无往不利的金钱,竟然在这时候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还让自己惹了一身骚,气的她嘴巴都歪了。
“姐!”
任凌然自然看得出来,这群捕快根本不是来赚钱的,他上前一步,制止了任凌画,看着何应钦道,“这位同志,绑架这个词就略显严重了。我们和当事人相识,而且她是我已故外甥的女朋友。她来参加我外甥的葬礼,是不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是理所应当!”
何应钦抬起头来仔细盯着任凌然,讪讪一笑,“只是这又是强行带走,又是大红嫁衣的,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这都是误会!”
任凌然继续说道,“我们只要求郎小姐在灵堂守灵一晚,事后我们会私下商议该如何进行补偿,绝不会以身试法。”
“这位捕头千万不要信了他的话!”
郎星月忽然大呼一声,“我完全是被逼迫的,他们强行把我留在这儿。在宋正曲死亡之前,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臭婊子,你给我闭嘴!”
任凌画勃然大怒,就想抬起手狠狠抽向郎星月,来出心头这口恶气。
“啪!”
还没等她手掌落下,没想到手臂便被人狠狠抓住。
“这么明目张胆大人,真当自己天下第一,可以为所欲为了?”韩飞扬冷着脸,一甩手直接把任凌画甩开,一个趔趄狠狠蹲在地上。
“韩飞扬!”
任凌然也是当即勃然大怒,恶狠狠指责韩飞扬,“你敢动我姐,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来人,此人不请自来是擅闯民宅,给我把他打出去,生死不论!”
“是!”
下一瞬间,二十几道黑色身影从门口涌进来,将韩飞扬团团围住,一个个暴怒而起的样子,恨不得将寒飞杨生吞活剥。
“够了!”
何应钦自然无惧,大声呵斥道,“我到这里来是想要处理绑架这种事情的,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
“当事人已经明说,自己是被强迫的,我怀疑你们涉嫌绑架,以及人身监禁。你们都跟我回衙门一遭,把事情交代清楚!”
“这位同志,难道就真不能通融一下吗?”任凌然盯着何应钦蹙眉道,眉宇间怒火横生,他已经很压制自己的脾气了。
“通融?”
何应钦反问道,“在触犯法律的前提下,你让我通融?这位先生你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你让我如何通融?”
“我……你……很好!”
任凌然知道何应钦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算,目光不由得从韩飞扬身上掠过,然后直接拿出手机拨了出去。xiumb.com
“先生!”
对方立即接通,言语之间充满了恭敬。
“十五分钟,赶到我这儿!”任凌然没有多废话,冷酷无情地说,整个人俨然一位不讲任何情面的酷吏。
挂断电话,眼睛便直勾勾地看着何应钦:“这位捕头,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律师,十五分钟之内他便会赶至现场。”
“到时候,由他和您全权交流,我想这个条件你应该会答应吧?”
“这……”
何应钦声音拉长,然后眼神从韩飞扬身上扫过,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再次开口,“这可以有,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把当事人放了!在我看来,你们已经造成限制当事人人身自由的嫌疑了!”
“不能放!”
任凌画当然不愿意放过郎星月,顿时大声吼道,“弟弟,不能放了她,放了她正曲就不能转世投胎了!”
“放人!”
任凌然这次没有听自己姐姐的,低声阴沉,然后看着任凌画一字一句地道,“姐,您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好……”任凌画咬着牙忍了下来,但是眼神犹如冰刀一般盯着韩飞扬一干人等,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们全部杀死!
“就让他们都走吧!”
宋星海真不愿意再惹事生非了,他只想在灵堂里安安静静陪着自己儿子,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啪!”
任凌画一面掩面而泣,一面狠狠抽了宋星海一巴掌,“宋星海你个懦夫给我闭嘴,儿子的事情你不操心,你就别拖后腿!”
“我……我是……”
宋星海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然后整个唉声叹气地蹲在地上,整张脸已经黑到极致。
“放开我!”
郎星月挣扎了几下,直接从她们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然后跑到韩飞扬和邱梦溪身旁,才感觉自己多了安全感。
“梦溪姐……呜呜……”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水,她紧紧抓住邱梦溪的手,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不怕,不怕,姐姐把你带回家!”
邱梦溪轻声安慰郎星月,眼神还不忘冷漠地从任凌然身上掠过,那是一种灰心落寞的眼神,让任凌然只感觉脑海中一道晴天霹雳闪过!
“梦溪……”
他艰难开口,没想到有一日,一向崇拜自己的邱梦溪,竟然对自己彻底死心了!
“这位先生!”
何应钦应声打断任凌然,“既然当事人的安全得到保障,那我们就此离开!”
“不准走!”
任凌画尖声咆哮,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的“祭品”离开,“你们谁都可以离开,但是唯独郎星月这个小贱人不准走!”
“是她害死了我儿子,她必须留下来陪我儿子!”
“荒谬!”
韩飞扬冷声道,“你儿子的死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跟星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要自己的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没有人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你……你凭什么说我儿子?!”
任凌画声音大到嗓子都沙哑了,“我儿子就是她害死的,要不是她我儿子怎么会死呢?你给我滚开,你没有资格指责!”
“我没有资格?”
韩飞扬在来的路上,已经将宋正曲的死打听到了大概,“郎星月是我妹妹,更是我女儿的老师,我为什么没有资格?难道你们欺负我妹妹,我还要在一旁给你拍手叫好?”
“还有你儿子怎么死的,你心里一清二楚!要不是你小肚鸡肠,你儿子怎么会追出去,他不追出去就不会殒命。归根结底,是你害死了你儿子,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而你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将怨恨归结在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你不感觉自己非常无耻,非常可笑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
任凌画只感觉头痛欲裂,在韩飞扬的指责下,忠于将她最后的遮羞布撕扯下来,让她的阴暗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那么溺爱自己儿子,自己儿子又是被自己害死的,她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感觉天昏地暗,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你就是,你只是不敢接受,所以迫不及待将罪恶强加到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你受过。黑夜里,难道你的良心会安吗?”韩飞扬咄咄逼人,非要将任凌画剥落的一文不值!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任凌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深不可见的漩涡,越是挣扎她越是陷得越深,仿佛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漩涡慢慢将自己吞噬。
而她只能接受这种折磨!
“我……”
随后,只感觉眼前一黑,任凌画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神经都开始错乱了,意识在极度挣扎之中归于黑暗。
“呼……”
任凌然手疾眼快,一下子将自己姐姐扶住,死死盯着韩飞扬,“韩飞扬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将这么血淋淋的现实展现给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
“我残忍?”
韩飞扬不屑道,“我再残忍,也比不过她将一个无辜女孩拖入无尽深渊。我这么做,就权当我为我妹妹出一口恶气!”
“有什么不爽,直接来找我韩飞扬,我自己抗了!”
“好……好……好……”任凌然心底彻底动了杀机,接连三个好,眼神变得无比狰狞。
“走!”
韩飞扬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带着邱梦溪她们转身向外走去,任凌然有心想要阻止,但是却看到何应钦将路给自己封死!
“这位先生,还请留步!”
何应钦笑呵呵地说,“死者为大,还请继续葬礼,莫要因为其他事情耽误了葬礼,这就让死者难安了。”
“哼!”
到最后,任凌然没有等到自己强大的律师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飞扬他们开车离开,但是心中的恨意他没有放下!
“造孽啊!”
宋星海继续唉声叹气,然后抽出手掌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养不教父之过,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
“姐夫……”
任凌然制止宋星海自残的举动,安抚道,“郎星月走了,咱么还可以找别人。你放心,我不会让正曲成为孤魂野鬼的。”
“凌然啊!”
宋星海眼眶里都是豆大的泪珠,看着任凌然说道,“你其实心里都明白,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不要再作孽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他们也都有父母,他们父母也都会心疼!”
“不要为了咱们自己家孩子,就继续折磨别人家孩子了,这样实在造孽啊!星月那姑娘说得不错,咱们应该多积阴德,这样正曲在下面才能安眠。”
“是姐夫!”
任凌然没有违逆自己姐夫的意思,只是他已经答应过自己姐姐,那他就会做到,“姐夫,你先去带着我姐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盯着。”
“唉!”
宋星海明白任凌然的意思,他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眼不见心为净,“凌然,我们都欠着你的,将来我们老两口儿,会把你的孩子视为亲生的!”
“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
任凌然将他们两口子送走,这才转身回到灵堂。
艾薇儿就再次迎了上来,问道:“任,你们的规矩我不太懂,但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亲自动手,将郎小姐抓回来。”
“不必了,这件事情已经惊动捕快了,不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任凌然制止了艾薇儿的提议,“再去花钱找一个人来吧,不是还剩下一套婚纱吗?”
“我明白了!”
艾薇儿听从任凌然的话,知道该怎么去做。
“梦溪……对不起,这次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相信有一天,你会体会到我的苦衷的!”
任凌然在心中开始自我安慰,最主要的是他想要重新建立自己和邱梦溪的关系,“等正曲葬礼结束,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便会亲自登门拜访道歉,到时候一切惩罚我都能接受!”
“韩飞扬……还有你!此恨绵绵无绝期,你我之间,必然有人会死,但我相信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经过一番自我心理建设,任凌然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回头一想捕快的事情,便彻底理清楚了。
“先生,我来了!”
一个略显肥胖的男子闯进灵堂,大汗淋淋地说。
“滚!”
任凌然没有浪费一个字。
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他现在再来,难道是为了看自己笑话吗?
“是!”
尤达春没有任何罗嗦,整个人直接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然后像是一个球一样,一点点滚向外面。
碰到台阶,头都碰破了,他也不敢起身爬过去,连续撞了好多次,他才好不容易滚出去。
只是身体质量大惯性大,一时间不容易控制自己的速度,整个人从十八阶台阶上滚落下去,摔得头破血流,满身狼狈。
但是尤达春不敢擦,立刻逃一般躲进车里,然后一溜烟的滚开。
对于自己而言,任凌然就是自己的天,他可以在整个江海市律政这一块儿横行霸道,但是却不敢违逆任凌然半分。
来到外面,韩飞扬对何应钦道:“何队,多谢你今天前来支援,这份情谊我韩飞扬记在心里了。”
“韩先生您说笑了,保证人民财产安全,是我们应该尽的责任。”何应钦说了几句客套话,有韩飞扬刚才那两句话,比什么承诺都管用。
韩飞扬对着何应钦抱拳道:“好,大恩不言谢,咱们改日一起喝茶!”
“好,那改日见!”何应钦拱手道。
“师父还有我呢!”
这时候韩晓刀腆着一张脸窜了出来,这双手不停地搓着,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猥琐。
“滚!”
何应钦一看韩晓刀,整张脸都黑了,丢人的玩意儿,恨不得立刻丢了他。
“没叫您,韩先生是我新拜的师父,三扣九拜的大礼都过了呢!”
韩晓刀继续说道,“您说是不是韩师父?”
“何队,我走了,改日再会!”韩飞扬抱拳告辞。
“好!”
何应钦还礼。
“韩师父,师娘……你们慢走啊,路上小心,弟子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长命百岁,百事顺心,百……”
不等韩晓刀说完,他后脑勺就被何应钦种种拍了一巴掌:“混账东西,还不嫌丢人吗?赶快给我闭嘴!”
“师父,您老不能吃我新师父的醋啊,在我眼里您永远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唯一师父!”韩晓刀回过头来,拍着何应钦的马屁。
“那韩先生呢?”何应钦问道。
韩晓刀嘿嘿一笑:“唯二!”
“滚,从今以后你被逐出师门了!”何应钦黑着脸道。
此时,韩飞扬一骑绝尘,按照邱梦溪的意思,是将郎星月暂时带回家中修养两天,但是一想家里根本没有空余的房间。
“送到我的单位吧,那儿不是什么人都能闹事儿的,绝对能保证安全。”韩飞扬微微一笑。
“云天会所?”
邱梦溪愣了一下,她对会所的环境有些迟疑,花天酒地的,玩一把人带坏了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在呢,没问题。”韩飞扬保证道,“我在云天会所,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就你?”
邱梦溪轻轻一撇嘴角,“上班一个月,翘班25天的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几分薄面,大众脸充出来的吗?”
“……”
韩飞扬撇嘴,也不反驳,但方向却转向了云天会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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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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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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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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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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