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也预定了烟火,专门庆祝生日宴的。
但定下的时间还没到,却提前放了。
江晚想了想,道:“可能是薇薇他们定的吧。”
毕竟按照井雨薇的性格,很可能也准备了一场烟花。
两人都没有怀疑,一起欣赏着烟花。
小铃铛被吸引了,往外走,站在花园里,仰着脸欣赏。
而屋内的众人再次跟随音乐声翩翩起舞。
正在看烟花的苗雅又被拉着转了个圈,惊呼一声,差点摔了。
她的腰肢被一揽,跌入温暖的怀抱中,抬头一看,撞进那双深情的眼睛。
“继续吗?”
苗雅红着脸点头,“好。”
他们跟随众人,再次跳起华尔兹。
这个舞蹈很亲密,逐渐忘我,周遭的一切都被慢慢淡化,眼前只有彼此。
放手,拉扯,旋转……
每一个动作场面拉扯。
渐渐的,苗雅忘记了自己,只有他。
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他猛地拉住她,用力一扯,将她狠狠抱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小雅,我喜欢你。”
哄——
浑身的血液好似逆流。
原本混沌的大脑被彻底炸开。
她一片空白,只有那句话徘徊。
“我喜欢你,很喜欢。”
盛瑾年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没有隐藏,没有躲闪。
苗雅慢慢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把盛瑾年给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想给她擦眼泪。
“别哭,你别哭,没事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用委屈,我没想做什么,也不会强迫你。你别哭了。”
可越是这样说,她就哭的越厉害。
盛瑾年以为她是难受,心底涌上无尽后悔。
他不该那么冲动的。
还是把人吓到了!
“对不起,你别哭好不好?小丫,对不起,我不说了,我错了,你当没听见好吗?以后,我当你是妹妹,不会这样了。”
苗雅带着哭腔的声音蹦出一句:“傻瓜。”
“嗯?小丫,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瓜,大傻瓜,超级超级大傻瓜!”m.χIùmЬ.CǒM
她眼里带泪,但唇边却是笑,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盛瑾年有些不理解,但也小心翼翼的回应,“嗯,我是傻瓜。”
她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他。
“大傻瓜!我也喜欢你啊!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那份藏在心间的暗恋,她已经在无数个夜晚一遍遍的加深。
原来,不是她单相思。
他也同样喜欢她。
这是多么幸运的事!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在生日那天对她表白,喜欢的人和她跳舞……
她太高兴了。
盛瑾年被抱着愣了下,可当听见那句‘我也喜欢你’的时候,他浑身如同被雷击,失神了。
“小丫,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也喜欢你!超喜欢你!”
一向腼腆羞涩的苗雅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语气坚定,眼神认真。
下一刻,盛瑾年更用力的抱住她,眼尾泛红。
“小丫,我很高兴。”
“嗯,我也是。”
他们相视而笑,享受着戳破了暧昧后的满心欢喜。
他们眼里是彼此,也是幸福。
此时,小铃铛看见他们拥抱的一幕,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真好呀,哥哥和小雅一定是互相表白了,真棒。”
夸着夸着,她难受起来了。
“不许哭,不准哭!”
她巡视一圈,找到了两杯酒,端着,走出花园。
今天起她成年了,所以可以喝酒了。
她站在花园,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大地,鼻头酸酸的。
她一左一右的拿着酒杯,又碰了杯,然后喝了一大口的香槟。
呛人的味道涌上来,把强忍着的眼泪也给呛出来了。
“好难喝……呜呜呜,魏寻,这东西不好喝。”
“你喝不了了,你爽约了,我讨厌你。”
“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大骗子,大大骗子,你又骗我!”
“你说好了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你说话不算数!”
她借着酒精,嘘嘘叨叨叨的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哇哇大哭,手里的就被都握不住了。
最后她带着哭声嘶吼了一句:“以后你在下面安心吧,我会给你烧纸钱的,我不会忘了你的,呜呜呜,你安息吧!这杯酒敬你的!”
说罢,她就要把另一杯酒给洒在地上。
但还没洒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
“我还没死呢,你敬个屁!”
她狠狠一僵,一动不动,甚至不敢转过头去。
那声音还在说,
“死丫头,你倒是回头啊!”
“小白眼狼,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啊?”
“可惜了,爷回来了,一回来就听到你给我哭丧呢!”
终于,她慢慢转过身,如同生了锈的机器,缓缓转移,直至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身后。
那,是魏寻。
他的脑袋上带着绷带,身上脏兮兮的,手臂和脚都有包扎的痕迹,看上去很狼狈,还像从医院里直接跑出来的状态,事实上也的确是。
她猛地瞪大眼睛,那一声卡在喉咙里的名字终于挤出来,“魏寻……”
“不认识我了?不是吧,这才几天,就连我也忘记了?”
她久久不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生怕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她这幅傻乎乎的样子把魏寻逗笑了。
“怎么了?又犯傻了?还是真认不出我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非要抓到那大黄牙的!”
“要不是担心大黄牙跑了威胁到你,我也不至于这副模样!”
“那死玩意真能躲,找死我了,从河里爬出来差点要了命了,好在小爷命大,厉害的很,那大黄牙跑不过我,让我逮住了。”
“我这把人逮回去了,连伤都没好好处理,就赶着过来了,还给你送了一场烟花,结果一来就看你给我哭丧!”
魏寻嘴碎,巴巴拉拉的说了一堆话。
下一刻,一道破了声的呼唤响起:“魏寻!!”
小铃铛摔了酒杯,猛地朝他扑过来,用力的抱住。
魏寻伤了腿,一时间没接住,被撞的跌入柔软的花坛里。
“哎哟!你想摔死我啊?没死在大黄牙手里,倒是死在你手里了,重死了,快起来!你……”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只因,他低头对上她通红的眼睛。
眼里有激动,有高兴,有希望,有太多的情绪。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遍遍重复,又嚎啕大哭,完全失控。
他只好圈着她,耐心的哄:“好了好了,我没死呢,哭什么哭呢,不许哭了,今天你生日呢,开心点。”
“呜呜呜呜……”
“生日快乐,叮叮当。”
“混蛋!”
“是。我混蛋。”
“呜呜呜……”
魏寻被她哭的心疼,用力的抱了抱她,哑声道:“我回来了,对不起,回来晚了。”
而她一直缺了一大块的心,终于被填补了。
正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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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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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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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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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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