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雨薇认真的看着订单上的叮嘱,眉毛快都拧成结了,忍不住低估着:“这是谁呀,这么麻烦,肯定是个很龟毛的人,哼。”

  不仅要求了数十种不同品种的话拼在一起,还对花的颜色,大小有要求,甚至连包装纸都是特殊的。

  毕竟是第一单生意,井雨薇很认真的开始挑选。

  店面不大,但很精致,井母还安排了三个女保镖当店员,一边帮忙一边保护,花店周围还有保镖盯着,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对于赚钱不赚钱,井家压根不在意,只希望女儿能开心点。

  小鸭和奶糕也会在花店里帮忙,两个孩子对着单子,很认真的挑选花朵,时不时还会抬头询问:“妈咪,你看这个,可以吗!”

  井雨薇扭头看了一眼,“唔,可以!很漂亮!就这个!”

  小鸭小心翼翼的捧着花递过去。

  奶糕在费劲的浇花,小脸绷着,像是在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母子三人在忙碌着的画面相当温馨。

  而这一幕也落在一个人眼里。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花店对面的树下,车窗全部关紧,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但里面的人很清楚的看见对面母子三人的互动。

  一双墨眸的紧紧的看着,瞳孔倒映着井雨薇的漂亮的侧脸。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井雨薇带着两孩子忙碌了很久,终于将那束花给包好,等待跑腿小哥来收货。

  忽然,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只看见黑色轿车的车屁股,绝尘而去。

  “妈咪,你在看什么呀?”

  她回过神来,嘟囔着:“总觉得好像看见了小早。”

  “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还有很多单呢!”

  很快,跑腿小哥上门了,拿走了那一束被包装的十分漂亮的鲜花,按照地址,送到了一处居民楼里,一个矮胖的男人收了花,道:“谢谢!我准备送给老婆的!非常漂亮!我很满意!看来还是新店优惠!”

  跑腿小哥看了两眼,便走了。

  离开了居民楼后,跑腿小哥给井母打了个电话,“夫人,是一个普通人。”

  井母放下心来,“好,不用盯着了。”

  原来,这家花店的‘客人’几乎都是井妈妈安排的,除了这一位,是真正的客人,所以井母不太放心,现在放心了。

  殊不知,那矮胖男人进了屋子后,就恭敬的把鲜花递给沙发上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扣着黑色面具,挡住半张脸,手上还带着皮手套,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上去很怪异。

  他捧着鲜花,一朵一朵的看着,好像看的不是花,而是包扎鲜花的人。

  半响,他缓缓说道:“每日订一束,别被发现。”

  “是,主子。”

  他起身,亲自将花给插进了花瓶里,细心养着。

  从那以后,薇薇的花店每天都会收到同样要求的订单。

  井雨薇还很好奇,特意问了跑腿小哥,是谁定的花花。

  得知是一个男人送给老婆后,她还高高兴兴的把贺卡换成了红色爱心的,按照要求,写上一句情话。

  过了好几天,井雨薇也习惯了每日在花店的工作,每天都过的很充实,精心照料着花朵,还会挑着最好看的花给小铃铛送去。

  盛庭枭也没拒绝这份好意,让人将花放在小铃铛的病床前。

  鲜花照应着小铃铛恬静的小脸,就好像她不是中毒了,只是睡着了。

  但,小铃铛的情况已经严重了,全靠先进的仪器和不计成本的代价维持着生命。

  拖不了太久。

  在这个时候,那份神秘来信再次被送到他手里。

  这次,换了一句话。

  【恭喜,你有三个选择:

  1,你女儿的命

  2,你妻子的牢狱

  3,你名下一切财产】

  盛庭枭盯着这封信,眼神晦暗不明。

  看似有三个选择,实则一个都没有。

  无论他选择了哪一个,最后都会失去。

  保住小铃铛的命,错过小晚最后重审的机会,放弃所有的财产。失去财产他也保不住女儿,那些人不会放过他。

  绝!太绝了!

  盛庭枭心中的恨意更浓更深,一旦他保住了小铃铛和小晚后,他必定将黑鹰会的每一个人都送进地狱!

  随着这封威胁信一同而来的,还有孔泫章的信。

  【十二月二十五号,你的破绽,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十二月二十五号。

  还有一个月。

  恰好是小铃铛的身体能撑住的最低底线,同样是临近小晚最后的复审期。Χiυmъ.cοΜ

  盛庭枭看着信纸,眼眸凝成浓郁的阴霾。

  他把信纸烧了,开始布局。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井雨薇在花店的工作得心应手,心情愉悦,甚至还因此恢复了不少心智。

  这会的她不再是八岁孩子的心智,而是14岁的少女。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跳脱孩子气,成熟了很多,却更加让井母头疼。

  因为,14岁,正是少女最叛逆的时期。

  她的孕吐状态越发严重,并没有随着胎像稳定而减缓,甚至严重到食管都被胃酸腐蚀坏了,声音都沙哑了几分,整个人瘦的厉害,全身都没什么肉了,衬得肚子越发圆润。

  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孕育孩子。

  井妈妈原本和梁中医商量好了,忍痛把孩子去了,趁着孩子还未满三个月,趁早决定好。

  如果是八岁心智的井雨薇一定会同意,因为太难受。

  可14岁的井雨薇,叛逆的厉害,已经不愿意拿掉小宝宝,还会强迫自己吃东西,吃补品,但吃的越多,吐的更凶,把自己折腾的脸色憔悴。

  井妈妈心疼的红了眼睛,还在劝着:“薇薇,不能再拖了,再这么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的,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井雨薇不吭声,闷闷不乐的插花。

  “薇薇,你答应妈妈好不好?你喜欢孩子以后也会有的,咱们不急着要这个好不好?”

  “不好。”

  井雨薇蹦出两个字后,又抿着唇不说话了。

  井妈妈焦心极了,甚至还很怀念之前八岁叽叽喳喳的薇薇,总比现在叛逆的薇薇好。

  井雨薇忽然看向外面:“妈妈,下雨了。”

  “什么?”

  她喃喃自语:“下雨了,会打雷。”

  “薇薇,你在说什么?”

  井母操碎心,越发不懂女儿了。

  “妈妈,打雷会着火。”

  “薇薇!你别吓妈妈了好不好,你到底要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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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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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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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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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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