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鸡毛掸子如同挥舞着长刀,重重的打了下去。
叶落花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都被打出了红痕。
“啊啊啊啊!别打了!住手!啊!好痛!!”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坏女人!欺负奶糕!打死你!”
江晚担心她动了胎气,赶紧上前拦住了,“好了好了,薇薇,别激动,冷静冷静,想想小宝宝!”
一提到‘小宝宝’,薇薇才停了手,扔掉鸡毛掸子,抱着肚子,轻生哄:“小宝宝别怕哦!不怕不怕!我只是打坏人!不怕怕!”
井母也早就把奶糕抱起来了,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没大碍,但也心疼,“奶糕,没事吧?疼不疼?”
奶糕摇摇头,奶声奶气的回应:“外婆,奶糕不疼,妈咪的手疼。”
井雨薇立刻泪眼汪汪,用力点头,还伸出手:“对!我手疼!”
叶落花差点气晕过去,吱哇乱叫:“你们打人!我要报警!报警抓你们!”
江晚也没了耐心,“这位小姐,你私闯民宅,还有理了?”
“我,我只是来找我男朋友而已!你们把泫章哥哥还给我,我就走了!”
“听不懂人话是吗?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滚出去!”
“我就要找他!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对,就是你!你明明都和别人订婚了,你为什么要和我抢泫章哥哥!你就这么贱吗!”
这么指桑骂魁的话太难听了,可惜,井雨薇听不懂。
“姐姐,她好凶哦。我不想看见她,好吵,还对奶糕不好。”
“好,赶出去!”
叶落花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位井大小姐……怎么说话那么奇怪的?
那么的孩子气?wWW.ΧìǔΜЬ.CǒΜ
还会嘟嘴,龇牙咧嘴的说话,活脱脱一副孩子的样子。
“你……你疯了吗?”
井雨薇很凶的骂回去:“你才疯了!你还傻子!”
叶落花越发肯定,“你脑子出问题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你是傻子!你原来是脑子有病!”
江晚再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甩过去了。
“啪。”
“还不会闭嘴吗?!嘴真脏!滚出去!”
江晚单手扣住了叶落花,直接将人给拖出去,像是拖着垃圾一样。
叶落花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回过神来就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是神经病,你们还护着她!泫章哥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不要她,哈哈哈哈,她居然是神经病,哈哈哈……”
叶落花因为太高兴了,倒是笑得更像个神经病。
井雨薇满眼疑惑的看向了爸妈,“妈妈,我才不是神经病呢,她肯定是!”
江晚一把将人给丢出去,并警告:“再让我看见你,我会把你的嘴撕烂了,我说到做到,滚!”
叶落花浑狼狈离开了,满心怒火,又夹杂着快意。
那个样子绝对有问题!
哈哈哈哈她一定是有病!
泫章哥哥肯定会回到她身边的!毕竟没有人可以陪在一个神经病身边!
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
气氛被这件事给破坏了,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反倒是井雨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姐姐,她要找的人是不是小宝宝的爹地呀?”
“不是,你听错了。”
“可是她明明喊着……”
“名字相似而已,不是一个人。”
“这样呀……”
“嗯嗯,我们快准备切蛋糕了!奶糕的生日呢!”
井雨薇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愉快的陪着奶糕过生日。
除去叶落花的插曲之外,这个生日宴会还是很完美的,孩子们玩得很开心,都玩疯了。
井雨薇更是笑声不停,整个人在发光发亮,无忧无虑极了。
然而,变故就在夜晚来临。
白天一点预兆都没有,入夜后,井雨薇直接开始发烧。
井母猛地惊醒,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发烧!
井家夫妇片刻不敢耽搁,直接把女儿送去了医院。
但不论医生怎么做,还是无法阻挡这次来势汹汹的发烧,加上怀孕,很多药不能用,只能硬撑着。
烧糊涂了,薇薇一直念着一个名字‘小早’‘小早’‘小早’。
可把井妈妈心疼死了,偏偏没有办法。
“薇薇,薇薇你别吓妈妈好不好,薇薇……”
她陷入高烧的睡梦中,不断喊着小早,还会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井妈妈守在床边照顾了一夜,最后累极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薇薇已经开始退烧了,也不说胡话了,原本因为痛苦紧皱的脸都放松了,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满足。
井妈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退烧了,顿时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薇薇,你总算醒了,太好了……“
井雨薇慢慢睁开眼睛,眼睛模糊,后知后觉的喊着:“妈妈……”
“妈妈在这,薇薇,薇薇你终于退烧了额,还难受吗?哪里难受,告诉妈妈。”
“头疼……好疼……”
“妈妈去叫医生!”
医生来检查了一圈,烧退了,除了有点虚弱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这烧来的莫名其妙,退得也莫名其妙,连医生都很惊讶。
倒是井母很紧张,“哪有自己突然发烧的,一定有原因的!你们认真查查,一定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哪知,井雨薇忽然抬起头,傻乎乎的说道:“妈妈,小早生病了,我们去看小早好不好?”
“什么?”
“小早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
薇薇认真的想了想,“因为小早来找我了。”
井母却觉得毛骨悚然。
小早不就是小孔吗?
小孔因为港口爆炸,生死不知,而那个港口也因为化学泄漏被封闭了,至今谁都无法靠近。
这样的情况下,小孔很可能……已经死了。
“薇薇,你是不是做梦了?梦见小早了?”
她摇摇头,嘟着嘴,“小早真的来找我了!他跟我说,我要坚强,我很棒,我可以好起来的!我听到了!”
“薇薇,你不要吓妈妈,这哪里有人啊?昨晚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守着你。”
“妈妈,小早真的来了!不信你看!”
她缓缓张开了紧握着的右手。
只见手心里,静静躺着一颗奶糖。
井母的脸色都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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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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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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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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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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