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翻了个身,静静的看着空了的沙发,还有个浅浅的凹痕,看着像是那个人刚走没多久。
应该说,她睁开眼的前一刻他才走吧。
就这么坐着守了她一夜吗?
这个傻子,呵。
明明很生气,却又夹着心疼。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开两人之间的矛盾?
她生出了一阵浓浓的无力感,脑子一片空白。
因为想不出好的办法,江晚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连饭也不想吃了,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一天,也不睡,就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殊不知,这一举一动,都被某个男人看在眼里。
夜幕降临,江晚终于放弃思考了,不再忧虑了,久违的肚子饿的感觉涌上。
她正准备起身找点吃的时候,就看见盛庭枭黑着脸上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盛庭枭直接丢出一句话:“你一定要用这么幼稚的办法吗?”
江晚被这句话给砸懵了,“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用这种办法我就会放你走!”
她狠狠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盛庭枭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死死地压着戾气,但双眼泛起的红血丝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江晚见他的状态不对,主动问道:“你还好吗?”
盛庭枭忽然逼近,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
“疼!你放手!”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盛庭枭!你到底怎么回事!有话说清楚!”
他深呼吸好几次,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为什么绝食?”
江晚立刻反驳:“我绝食你个头!”
“你今天没有吃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我在思考!也不饿!忘记吃饭了!等等,你怎么知道?”
她眯着眼睛看向他,眼神满是怀疑。
盛庭枭不慌不忙的说道:“佣人来送饭,发现你一点没碰。”琇書蛧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绝食抗议?”
盛庭枭不说话了,但是他的眼神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江晚又好气又好笑,“我在你眼里这么幼稚吗?我们之间的矛盾大可不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我看,是你思想幼稚了。”
盛庭枭被骂的哑口无言,脸上不见刚刚的怒气。
江晚深呼吸好几次了,才冷静下来,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我让人送上来。”
“不用,你在这里等着。”
观星塔是配上了厨房的,食材也是每天新鲜供应存放的。
江晚直接去了厨房,切了一些番茄和青菜,转头问:“你饿不饿?”
她没吃东西,他亦如此。
“嗯。”
“那我多做一个人的。”
原本是单纯煮个面,但是他也没吃,江晚干脆做多了点东西。
她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他靠在墙上,安静的看着她,心底涌上了一股暖流,慢慢驱散了他的不安。
他忽然走上去,卷起袖子,帮忙洗菜:“我来吧。”
江晚也没推开他,反而很自然的把萝卜递过去:“洗干净了后,切丝。”
“好。”
她去熬汤汁,两人分配工作,厨房陷入了安静中,一股温馨在两人之间弥漫。
忙活了一会,江晚转身,“你切好了吗?切不了太细也没关系……”
后面的话卡住了。
因为那座小山高的细的像头发丝的萝卜丝正在无声的嘲笑她。
“这可以吗?需要再细吗?”
“你……怎么做到的?”
盛庭枭含糊的说道:“我比较擅长用刀。”
江晚明智的没有问下去为什么擅长用刀,“可以了,你在外面等着吧,拿两个碗。”
“好。”
最后一顿香喷喷的晚餐就做好了。
江晚真的饿了,给两人盛了一碗面条后,就开始吃了。
盛庭枭拿着筷子,原本不饿,但是闻着诱人的香味,看着面前的她,他勾了勾唇角,也开始吃了起来。
最后饭菜一扫而光,两人都吃饱了。
江晚懒懒的说道:“你洗碗。”
“好。”
他没反抗,而是收拾了碗筷,在水池里洗碗。
他挺拔的身躯,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太完美了,和厨房格格不入。
堂堂盛世集团的总裁在洗碗的场景估计只有她能看见了。
盛庭枭做事一向认真,哪怕是洗碗,也是每一个都洗的干干净净,还用白布擦了又擦,一个指纹都不留,才满意的放回去。
洗了碗还把厨房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脏污都没有才满意的收手了。
他有点强迫症。
“小晚,我弄好了……”
一转头,发现餐厅空了。
“小晚?”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她在洗澡。
盛庭枭看向了浴室,眼眸微沉。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伴着水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凹凸有致,起伏完美。
水声哗哗,像是把他的心湖也荡起了涟漪。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狼狈的准备离开。
忽然听到了江晚的声音:“盛庭枭!你帮我拿一下浴巾,我忘记拿了!就在沙发上!”
盛庭枭停下步子,转头去了沙发,拿起了那条粉嫩嫩的浴巾。
他走了过去,放在了门边。
“我挂在这里了。”
“好!”
“我先走了。”
他不能再留下了,否则他会失控。
那扇磨砂玻璃根本挡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也挡不住他逐渐奔涌的爱意。
他刚走了两步,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娇喝:“哎哟!”
伴随着重重的摔倒声。
盛庭枭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冲了进去,“小晚!!”
水汽缭绕的浴室里,江晚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疼的小脸发白,身上一丝不挂。
她疼的抽气,张嘴的声音带着哭腔:“庭枭……”
“没事了没事了,别动,你别动。”
他小心翼翼的把浴巾盖在她身上,把她抱起,大步走向了沙发,动作轻柔的放下。
“摔到哪里了?疼不疼?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别担心。”
明明摔的人是她,但是看起来快要哭的人像他。
他的眼睛都红了,一直看着她的脚踝手心上的擦痕,心疼的不行。
江晚直直的看着他的侧颜,清冷英俊。
没了那股阴霾,他的温柔和爱意在眼里一览无遗。
他是真的心疼,真的担心。
“是不是摔倒哪里了?我叫医生上来……”
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献上红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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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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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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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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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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