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由自主地歆羡。
秦珏不由勾唇一笑,突然有些明白家中老母担心他孤独终老的心情了。
或许,他也应该找时间去找个合适的女孩,相处一下了?m.χIùmЬ.CǒM
由于病床上的画面太过美好,秦珏不忍打破,便准备转身离去,却发现原本还闭着眼睛的陆知珩缓缓地睁开了眼。
墨色的瞳眸直直地看着他。
秦珏摸了摸鼻子,“三哥,是我吵醒你了?”
“我没睡沉。”陆知珩道,嗓音还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有什么事吗?”
“嗯。”秦珏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犹豫了一下道:“刚刚我看到宋简阳鬼鬼祟祟地在楼下探头探脑的,显然是不怀好意,我让人看着他了,不过这件事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
陆知珩微微眯眼,眸底泛出丝丝的冷意,“他是过来看我死了没有的。”
“如果让他知道你现在已经醒了,应该会很失望。”秦珏笑笑,眸底带着讥讽。
陆知珩抿唇,“他知道我手里掌握着对他足以致命的证据,自然恨不得我永远都不要醒。我怀疑之前的刺杀,他也有份在里面。”
“可是,我们查到的,那个大妈好像是受了黑风堂的威胁,才对你进行攻击的。”秦珏顿了一下,“难道宋简阳现在已经跟黑风堂勾结在一起了?”
“是现在勾结,还是早就已经有所勾结,还说不准。”
说着,陆知珩脸色一沉,冷笑道:“不过,他既然这么上赶着找死,我怎么好不能成全他呢?”
秦珏颔首,“他作恶了这么多年,也该得到报应了。不过三嫂……”
说着,看了一眼躺在陆知珩身边的女人。
“这个你不用管。”陆知珩将身旁的女人搂进怀里,淡淡地对秦珏道:“你先出去吧。”
秦珏看着他占有性的动作,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也不敢打趣他,转身便出去了。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陆知珩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突然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还假睡?”
宋灼月没想到居然被他看穿了,有点尴尬地干咳两声,解释:“你们刚刚在说话,我不好打断你们……”
“嗯。”陆知珩勾了勾唇,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刚刚我们的谈话你也听见了,我准备用法律的手段来对付宋简阳,你……”
“不用顾念我。”宋灼月仰脸看着他,“秦珏说得对,他作恶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得到报应了。”
母亲被他害死都是十二年,他已经成功地躲避了十二年,接下来的岁月,他应该要面对自己所犯的错误,并为之付出代价了。
“好。”陆知珩其实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了,他的灼月,向来都是理智的。
宋灼月垂眸,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轻声问:“你说,那个大妈,真的跟他有关吗?”
“有可能。”陆知珩见她眸光一黯,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不过还不能确定。”
宋灼月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其实,如果真的是他,我也不觉得意外的……”
宋简阳这个人,自私自利到骨子里,眼里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利益,别的人就是再好也只是他生活中的一点衬托和点缀,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份量的。
他连结婚十几年的妻子都能杀,更何况她这个自小就没有什么父女感情的女儿呢?
只是虽然明白,心里却依旧会觉得难过。
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有一天会想要杀她……
虎毒不食子,像他那种人,竟然是比老虎还没有人性!
真是让人心寒透顶。
陆知珩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的灼月,他在你的生活中,从没扮演过他作为父亲的角色,他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你有我们就够了。别为这种人伤神,不值得。”
他还不乐意有太多的人,来分走她的注意力呢。
被他这么安慰着,宋灼月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对,他不值得我再为他伤神。”
说话间,抬手摸了摸男人因为胡碴而显得比较粗糙的下巴,“知珩,我帮你刮一刮胡子吧。”
“好。”
宋灼月说做就做,伸手将男人搀扶坐起来,抽了一个枕头垫在他的后背,让他半躺着。
因为临时没有工具,宋灼月还特地去跟秦珏借了剃须刀和剃须沫。
挤了剃须沫,在他的人中和他的下巴上涂了满满的一团,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宋灼月不禁笑出声来:“陆先生,你这胡子都白成圣诞老人了!”
陆知珩见她笑得开心,用手指挂了一团剃须沫,抹到她的鼻尖上。
宋灼月一愣,瞪大眼睛,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直到对上男人眸底戏谑的笑意,这才回过神,伸手擦去鼻尖上的白色泡沫,假装生气地向他亮了亮自己手里的剃须刀,“陆先生,你等下的命运可是掌握在我这把刀子上,你可得对我客气一点。”
陆知珩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拖过来一点,然后低头在她还很平坦的肚子上亲了亲,“还望陆太太看在宝宝的份上,刀下留情,别让它还没出来就见不到爸爸了。”
宋灼月见他脸上的泡沫全沾到她的衣服上了,不禁笑着推了推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会是那种弑夫的女人吗?我只是准备在你脸上多划几刀,把你这张祸水的脸蛋毁了,免得再出去招桃花。”
男人埋首在她肚子上蹭了蹭,“那样对陆太太而言,岂不是损失大了?”
“我有什么好损失的?”
“陆太太不是最喜欢我这张脸了吗?如果刮花变丑了,你还看什么?”
宋灼月笑道:“少臭美了,谁稀罕你这张脸了?”
“那陆太太怎么有事没事的就爱盯着我这张脸发呆?”
宋灼月没料到他早就注意到这一点,像是被人抓了个现行一样,脸有点红,但语气还是理直气壮的,“美色当前,谁不看谁就是傻瓜!”
陆知珩唇角一扬,抓起她的手亲了亲,“美色只属于你,永远。”
宋灼月的心跳不由加快,哎呀,陆先生的情话越说越溜,有点吼不住了咋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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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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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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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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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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