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五官立体深邃,他血统纯正,没有一点外族基因。
古典的剑眉星目,瞳孔跟头发的颜色很深,微微一个抬眼就让人感受到厚重的压力。
傅怀慎出生名门,祖祖辈辈都顶级世家财阀,这样出生的令他骨子里透露的都是高傲,哪怕他在乎了点什么,也不会拉下他的半点威严。
“情不自禁,怎么了吗?这不代表什么。”
白鸾昭嘴硬,面无表情的回答,仿佛一点儿不在乎他。
她爱傅怀慎,可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以婚外情的方式对他表达一丝一毫的爱意!
事情早就已经无法挽回。
白鸾昭的眼睛红了,她好恨,真的好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在乎来的这么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放下他?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般的作践她!
傅怀慎有些不相信似得,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望着白鸾昭的目光也逐渐平静下来,“白鸾昭,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白鸾昭捏紧了拳,傅怀慎,你又何尝不是我命中一劫?
“送我回家,谢谢。”
白鸾昭说完,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在车背,她微微歪着头,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很快,她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鸾昭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她试图动了动身体,却只觉得浑身乏力,双腿发软。浑浑噩噩间,仿佛人升到了半空,脚步虚浮难行,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
像是做了个难以醒来的梦,想嘶吼出声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恐惧萦绕在心头,突然她的双腿猛然一个抽搐,瞬间脱离了梦境。
她睁眼,猛然坐起了身,大口的喘着气,却很快又身不由己地颓然倒下,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你醒啦?”
平淡的声音响起。
白鸾昭循声望去,一袭白衣的沈伯奢正双手插兜,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
“我怎么了?”
一开口,白鸾昭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了,她无助的望向沈伯奢。
“你高烧不退,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
闻言,白鸾昭想开口问其他问题,却猛然咳嗽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沈伯奢倒了杯热水过来,皱眉,“真是搞不懂你跟怀慎到底想干什么,三天两头的生病,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怎么了?”白鸾昭脸色一变。
“你们两一起湿漉漉过来的,你说怎么了?他硬撑着守了你一个晚上,晕倒前还叮嘱我一定亲自守着你。”
“傅怀慎,他守了我一整夜?”
白鸾昭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好起来,别让他担心。”
白鸾昭内疚的低下了头,她这脾气,太容易冲动了。
连累了傅怀慎。
“你说三天两头,是什么意思?”
“他啊,老毛病,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
白鸾昭沉默,想关心的说些什么,却又无法以任何身份说出口。
沈伯奢见她面色复杂,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面色郑重,“你知道你怀孕了吗?”
白鸾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恐慌,她猛然抬头,眼中满是焦急。
“看你这样子,是知道。”
“我的孩子……”
“放心吧,没事。”
白鸾昭松了口气,目光柔和下来,她艰难的挪动胳膊,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孩子是怀慎的?”沈伯奢问。
白鸾昭没有回答。
“难道是蔚风的,不然,你们为什么要急着订婚?”
“沈医生,我很谢谢你救治我,但这是我的私事。”
沈伯奢并没有生气,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孩子的事我不过问,但这个,我现在物归原主。”
白鸾昭看到药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怎么会在你这儿?”
她以为是她弄丢了,又问教授要了一些呢。
白鸾昭伸手接过药瓶,沈伯奢语气严肃,“你生病的事,怀慎也不知道吧?”
“你不要告诉他好吗?”
面对女子的祈求,沈伯奢有些怜悯,“你这是何必呢?”
他对白鸾昭了解不多,只是见过几面。
原本听信传言,以为她是个冷血无情,单纯想要上位的女人,但现在看来,总觉得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你们感情的事情我不掺和,但是作为医生,我要提醒你,你的身体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的建议,是不要这个孩子。”
“绝不可能。”
“哪怕代价可能是你的生命?”
“是!”
女子虚弱的仰面朝天躺在病床上,病号服很宽松,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
沈伯奢早就已经看惯了生死,他站起了身,“随便你。”
走到门口,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床上的女人看起来格外萧索。琇書網
这个世上,竟还有这么傻的人。
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竟然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沈伯奢走后,白鸾昭顾不得身体难受的几乎要散架,她艰难的下床,扶着墙离开了病房。
vip病房数量少,白鸾昭很快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傅怀慎。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门,走到他身边。
男人嘴唇有些许干裂,额头有些虚汗。或许是因为身体好,所以脸色并没有白鸾昭看起来那么苍白。
除了胃病,他很少生病的,他一直都很健康。
白鸾昭心疼的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为什么非要这么极端的证明呢……对不起傅怀慎……”
白鸾昭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或许,也只有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白鸾昭才能够这么毫无顾忌的向他袒露心声。
站在门口的沈伯奢观望了一会儿,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黎明前的黑暗是漫长的,白鸾昭连瞌睡也不敢打一个,她隔一会儿就给他换掉额头上的毛巾,在他无意识的喊着水的时候,端来温热的水,在他梦魇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他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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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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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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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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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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