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我干爹!”
白鸾昭脑子一热,为了阻止傅怀慎说出来,想到什么词儿就直接飙了出来。
肉眼可见的,云衡、林月、绒绒全都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白鸾昭,随后都不约而同的低头憋笑。
“我是你干爹?”傅怀慎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脸上表情莫测。
白鸾昭见他脸色难看,怕他揭穿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起身,一下子冲到了男人身边,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抓起他拍在桌上的手,挽着他的胳膊,冲着蔚风笑,“我以前在他公司打工的时候遇上小混混,傅总救了我,我很感激,就认他当干爹,以后老了我孝敬他!”
“原来是这样啊。”蔚风认真的听完,真的相信了,“干叔,你是担心我照顾不好你干女儿吧?你放心,我是认真的,我会对她很好的,我发誓!如果有半点对不起昭妹,我就天打雷劈!”
“你……”
傅怀慎捏紧了拳头,被白鸾昭紧紧按住手,“干爹,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们还得早点回学校呢,叙旧的话下次找个闲暇时间慢慢聊吧!”
毕竟当了三年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傅怀慎侧目,白鸾昭正用哀求的目光委屈兮兮的盯着他。
他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神色来,一肚子火也不知道该如何发。
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皮笑肉不笑,“好啊,都听你的,干、女、儿。”
云衡报复性的插嘴,“哇哦,傅总跟昭昭真是父女情深,太感人了。”
“快吃饭吧大家。”白鸾昭生怕云衡再激怒傅怀慎,赶紧岔开话题。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各怀心思。
到了楼下,白鸾昭大步的走在前面,想趁机溜。
刚出门,后衣领就被人拉住。
“准备去哪儿啊?我的宝贝女儿。”
傅怀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和的语气满是威胁。
“干叔,你们……”
傅怀慎目光微微瞥向蔚风,“我送她回去,你可以走了。”
蔚风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
眼见蔚风这里没指望,白鸾昭求助的看向云衡。
云衡正准备过来阻拦,绒绒却一下子倒在了他怀里,“我头好晕啊。”
“绒绒你没事吧?”白鸾昭面露担忧。
傅怀慎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对着云衡道,“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的人,你少管。”
话落,白鸾昭被傅怀慎硬塞进了车里,傅怀慎赶走了助理跟秘书,亲自开车送她。
“咔嚓。”
车门上锁的瞬间,白鸾昭心也死了。
安全带刚扣上,车子便离弦之箭一样冲出,白鸾昭吓了一跳,紧紧的抓着安全带,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日料店门口,绒绒见车子开走,人也站起来了。
“你又好啦?”云衡诧异。
绒绒笑眯眯,“云少爷,你不懂。”
原以为傅总对白小姐没感情,但似乎并不是这么个事儿呢。
白小姐,绒绒只能帮你到这儿啦!
高速上,傅怀慎油门踩到了底,目光盯着前方,车速已经是到了极限。
黑色的豪车犹如鬼影,在行驶的各色车辆间飞速的穿梭,仿佛漆黑夜里,一颗出鞘的子弹!
傅怀慎是一个严谨的人,从来没有在公路上开过这么危险的车,但他此时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在山脚停下。
傅怀慎掏出了一包烟,侧目,却看见副驾驶的女子脸色煞白,额角全是汗,素来冷淡的目光中是惊魂未定。
他拿着烟的手一顿,却没有放下。
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烟雾在车内弥漫。
白鸾昭被呛到,重重的咳嗽着,她伸出微微发抖的手,去摸把手,试图打开车门,可车被锁了。
白鸾昭缓缓转头,眼睛死死盯着傅怀慎,冷声道,“开门!”
她的眼睛猩红,盯着傅怀慎平静的脸,第一次心里生出了怒火。
这种怒火是傅怀慎出轨时都比不了的。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傅怀慎会这么对她。
他一直那么沉熟稳重,走一步前,后面三步该如何走都想好了的人,现在却在以命为赌。
“怎么,怕了?”男人再次深吸一口烟,静静凝望着白鸾昭被汗水打湿的发鬓。
白鸾昭心脏一下又一下狂跳着,她想拽住傅怀慎的衣领怒骂他是不是疯了,可她又骂不出口。
好半天,她才稳定了一些情绪,将安全带解开,捏着拳头,认真的看向傅怀慎,“傅怀慎,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白鸾昭不怕死,与傅怀慎一起赴死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还有病榻上的父亲没有安顿好,肚子里还有孩子,凌迟死亡的真相还没有查清……
傅怀慎刚才那种状态,就仿佛白鸾昭是空气。
男人沉默不语。
白鸾昭有些恼了,伸手抢走了烟,在车窗摁灭,“你说话啊!”
她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绝望又无助的嘶吼着。
傅怀慎原本愤怒的心情,此刻却宁静了下来,他无声的淡笑,目光中流露出哀伤。
白鸾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但她心里已经满是绝望。
她像是心里的一根弦突然断了,无力的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生活你管不到,你放我下去吧。”
傅怀慎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得,问,“你不相信我吗?”wWW.ΧìǔΜЬ.CǒΜ
“相信什么?”
“你只是坐在我的副驾驶,你怕什么?怕我会带你去死?”
白鸾昭一愣。
她确实是这么想了。
“你觉得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做的,是吗?”
一瞬间,白鸾昭仿佛血液凝固住了。
关于傅家的传闻,她是听说过的,傅家的男性有精神病史。
她从未当真,但刚才他开车的时候,她想到了这件事,真的怕傅怀慎发病,所以她才会这么愤怒。
她是不是,伤害到了傅怀慎?
“咔嚓。”
车门打开了,男人摇下了车窗,人靠在车背上,目视前方,没什么感情的开口,“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你说得对,我管不到你。”
副驾驶的女人一下子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冲下了车。
傅怀慎目露自嘲的苦涩。
果然,没有人会真正的相信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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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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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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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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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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