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任忠杰猛地在一旁提醒。
任忠诚眼眶泛红看着任忠杰,哀伤地说,“大哥,你还想让我怎么说,是你亲口将你所看到的事实无以为真,然后就地就拿下我将我扔到大牢中,这段期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甚至都没想过我是不是被冤枉的,事发后,我没想到我们兄弟两再见面会是在这衙门公堂之上!”
他几乎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眼中那种悲愤难以掩饰,也同时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好,那我再问你,任大人说有人看见你大晚上曾多次尾随这几位年轻姑娘,有这回事吗?”柏安衍继续发问,其实问到这里基本就可以知道任忠诚存在被人嫁祸的可能性。
任忠诚低着头说,“我没有跟着她们,家里入不敷出,快揭不开锅,我白天去码头扛沙包晚上去帮人看坟地守夜,恰好那几天我只不过去城郊坟地,只是顺路。”
“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去孙有斌家去核实,就是他们找的我去孙家坟地看守,他们说最近有盗墓贼流窜作案,希望我去看守他们祖坟,免得被人祸害。”
飞霆听到后随即就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其他的黑羽卫,“你们去孙府核实,有结果来报。”
人群中的黑羽卫拱手,随即离开。
“将军,任大人所说的以上三点任忠诚都否认了,不知是否还能再问几个问题?”
飞霆立即同意,“问。”
柏安衍走到任忠诚面前,垂眸看着他,语气冰冷,“现在还请你仔细回忆事发当天的所有经过,不要错过一丝细节,全部讲出来。”
“好。”
“莱阳府上最近一个多发新娘被杀案,本来我是不想办婚宴,一来是担心二来实在没那个钱,就想着往后延期,结果没想到大哥说着婚宴他帮忙筹办,让我不要担心钱,我曾拒绝过,可母亲想让我们尽快办。”
“因为命案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大操大办,就请了几桌亲朋好友在家中喝喜酒,我是晚上辰时和朋友喝酒时看见小兰头上盖着红头巾站在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我,我以为她等我等的着急了就没在喝,直接就去房间,结果……小兰就已经被人……”
任忠诚陷入悲伤,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沈南意知道那种悲伤是装不出来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救藏在当天的宾客中,于是她问,“可有宾客名单?”
任忠诚点头,边哭边说,“名单在大哥那。”
沈南意走到任忠杰面前,伸出手,“任大人拿来吧。”
“好啊,不过本官已经全部调查过了,以上宾客都没有想杀死小兰的动机。”任忠杰道。
他十分自然的让师爷把名单交了上去,挥袖间,沈南意无意间中发现任忠杰的胳膊上有抓伤,且手指上带着一枚扳指,扳指上的花纹似乎和死者身上的花纹相似。
她心内一惊,难道凶手真的是任忠杰?
“大人,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沈南意目光怀疑
任忠杰道,“不小心碰的。”
“可这伤痕是抓伤,并非意外磕碰。”
“是郡主抓伤的,这与本案无关!”
沈南意眉毛一挑,索性挑开一切来说,“实话跟您说,我刚才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小兰和其他新娘身上的伤一样,手指甲中都有血污和皮屑,换句话说,凶手的身上肯定有被抓伤的伤痕,并且我在小兰身上发现了一个花纹。”
沈南意举起拓印花纹的那张纸,没想到这上面墨迹还未干,就派上用场了。
那个花纹吸引好多人在看,同时任忠杰的手也在往身后藏。沈南意直接上前盯着他背过去的手,“别藏啊,来,任大人伸出来我看看,你扳指上的花纹是不是和这个一样。”
“胡说,我扳指怎么可能和那一样!”
“要是不一样的话,你尽管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
在沈南意和其他人的一再逼迫下,任忠杰不得不把手伸出来,飞霆走过来一把抓住他慢悠悠地动作,往前伸了伸,只见扳指和纸上花纹一对比,竟然是一致的。
飞霆震惊的松了手,质问道,“任大人你这扳指花纹和小兰身上的花纹一致,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任忠杰立马掀开衣摆下跪,“大人,这事跟我毫无关系,这都是巧合!”
“还嘴硬!”
飞霆指着他说,“任大人,你现在若是全部都交代了,本钦差还能考虑,坦白从宽,从轻发落!”
“钦差大人,这事和我没关系,我要交代什么啊!!”
任婆婆从一旁冷静过后,走过来指着任忠杰说,“老婆子我都全看见了,忠诚和小兰结婚当晚,是你一个人潜入小兰房间,事后又是你将我打晕,小兰肯定是你杀的!!”
“娘!!我是你从小养大的孩子,我和小兰是兄妹,我怎么可能对她做那种禽兽不如,还杀了她呢!”任忠杰跪地泣泪涟涟。
是啊,他和任忠诚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资金。
双方说得都很有道理,飞霆听得头大。
“不管怎么样,任大人,你现在是杀害多个新娘的嫌犯,按律,本钦差就要拿你下狱!”飞霆一挥手,叫黑羽卫上前,“把任大人押下去,任忠诚无罪释放!”ωωω.χΙυΜЬ.Cǒm
“是!”
“慢着!都别动!”一个尖锐清冷的女声从听审百姓身后传来。
很快,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出来,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满头金银首饰的年轻女子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走入府衙公堂。
“嘉禾,你大着肚子怎么来这了,还不快回去休息。”任忠杰刚要起身就被黑羽卫按下。
嘉禾郡主指着黑羽卫就训斥,“你们好大的胆子,郡马你们也敢不敬,信不信我让父王将你们全都杀了!”
她说完,就拉起任忠杰,对堂上众人冷冷地说。
“忠杰是本郡主的郡马,没有切实的证据构不成铁案,你们今年谁都别想欺负他,忠杰,我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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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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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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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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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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