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本大人可以给,在我手上的这封信是从韩厨子的房间里搜到,上面记载的是他和一位‘季先生’的往来书信,从信上不难看出韩厨子并非是厨子只有厨子的身份,他还是某人的暗探,在这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来这吃饭的六个人,而写这封信上的目的就是让韩厨子下毒杀柳桑桑。”
“这有意思了,那为什么要杀柳桑桑?她只不过是一个女流,怎么会吸引人故意派人来杀她?”泰临王问。
花绛看向乐师营派来寻求真相的人,“为什么要杀柳桑桑就要问他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那名乐师身上,而那人表情淡然。
他缓缓地说,“花大人问我,我怎么知道?”
沈南意盯着他目光灼然,“柳家姐妹知道你们秘密,你们难道不是想杀柳桑桑来要挟柳萋萋就范,从而跟你回到乐师营吗?”
“好笑,我们有什么秘密,还想要杀人灭口?”乐师笑道。
沈南意一挥手,一名黑羽卫上前呈上一方手绢和一根琴弦,“这是从凶手的房间搜到的蓖麻子毒和极乐宫惯用的杀人武器,一根琴弦。”
“所以杀韩厨子的人,就是你们极乐宫的人,也就是他!”沈南意转身指向站在前堂大厅中的小二。
接下来所有人也都看向他,凶手就这样呼之欲出。
“这是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问题就出在最后一道菜上,柳桑桑进入后厨是因为最后一道菜没做好,去后厨催菜,紧接着看见韩厨子在炒,然后她在劝阻和他发生争执,赵厨子我说的对吗?”
面对沈南意的追问,赵厨子起身站起,坚定地说,“对,的确是这样,后来我就被赶走回到隔壁继续炒菜。”
“那当时最后一道菜,你看见出了吗?”
“出了。”
沈南意再一次问,“你确定?你还记得出这盘菜时,小二是在这之前进来的,还是在这之后,这盘菜韩厨子有没有试菜?”
“呃……最后一盘菜是新菜,所以我和韩厨子在上菜之前都要试吃一下味道。小二哥一共是进来两次,一次是试菜前,进来拉架,一次是上菜后,进来不知道做什么。”
沈南意的目光最后落在小二哥身上,质问,“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催上菜的,那么最后一道菜明明已经上过了,你又来后厨做了做什么?又是如何发现韩厨子已经死了?”
“我……”小二哥欲言又止。
沈南意乘胜追击,“你说不出来,因为在柳管事进门之后你随之进门,是为了趁乱将厨厨房油碗里的豆油掉包成蓖麻油,而二次进厨房,你是猜到韩厨子已经中毒,所以,你是来收尸顺便将韩厨子的死讯散布出去。”
“经过你的诱导,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是中毒而死,却没想到我已经验出来是什么毒,这使得你的计划被打乱,而你作案剩下的东西也都没来得及收拾起来,我说得对吗?”
小二猛地冲过来,反驳道,“不,不是我!我没想过杀人!”
而他下一秒就被黑羽卫控制押在地上。
“冤枉啊。不是我!”
一声声的冤枉叫的人触目惊心。
杨立冷笑出声,眼眸闪过一丝不屑,“这毒一天后才毒发,而沈姑娘说当天就换油促使急性毒发,这与你初来叫我们坐在这的目的相悖,那我们前一天的食客岂不是都没有嫌疑了?”
“对啊,那我们走吧。”御史夫人起身就要走,后面的人跟随准备离开。
沈南意厉声而说,“我是说过蓖麻子毒有一天潜伏,但如果剂量过大足以致命,小二哥从未出门买药,而他在四月二十一日频繁接触的只有你们这些人,是谁收买了他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沈姑娘还是在怀疑我们?”泰临王与他们也算是旧识,可这样沾染杀人嫌疑还是令人不爽。
沈南意问,“在本案未查清之前,你们谁都不许走!”
一直没说话的王监察使忽然站起身,郑重地说,“我们聚集在此不想听厨子是怎么死的,我们也不关注他为什么会死,只想知道我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何时能够抓到凶手!”
“对!!”众人齐声说。
此时黑羽卫一个闪身,黑影掠过,将所有人都拦在门内。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屋内气氛剑拔弩张!
沈南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这是第一次,她有些镇不住场子。
或许是她寻找到的切入点让他们觉得是此事和本案毫无关系,可殊谁会知,它就没有关系呢?
“我之所以会查厨子案,是因为厨子和六位公子是同时死亡,我想查的凶手为何会杀一个厨子灭口,而放过了主家!”
她的话掷地有声。
“娮娮,说得对,孤关注的也是这个事。”
黑羽卫让开一条路,只见柏安衍从人群之后站起身来,从众人的注目中朝沈南意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面对众人犹如神祇,在他的身上恍然带有神之威压,迫使所有人都不敢再发出异议、
飞廉拉起坐在角落的安庆县令,开口说道,“在安庆知县的协作下,我查到掌柜并非柳桑桑的亲生父亲,柳桑桑是被收养的,而且她学乐器之后并非过上乐师该过上的日子,掌柜将她扣押在酒楼,她每天的工作不是陪酒,就是献艺献身,而且还常常挨打,柳桑桑还曾经撞破掌柜和舞姬苟且,所以这真正想杀柳萋萋的人是掌柜!”
柳萋萋猛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摇着头,“不,将军,你这是在污蔑!”
飞廉随即甩出一张药方,“这是宝林堂悄悄给掌柜开的药,是堕胎药,敢问掌柜要这堕胎药做什么?而柳桑桑病过几次都没请郎中,是什么病一病就是半个月,又是什么病让乐师营将柳桑桑开除了!”
“什么!桑桑被开了?!”
飞廉再次问乐师营乐师和泰临王,“乐师营是否有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女子失去贞洁者,怀孕者都会被放籍或者开除?”
乐师点点头。
泰临王纠正,“只是会放籍,不会开除。”
“那如果是多次怀孕堕胎,已经完全不能在进行表演了呢?”xǐυmь.℃òm
掌柜表现的十分淡然,“将军说得没错,桑桑是我抱养的,但我从未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更没有杀人!”
飞廉松了知县,再拎起店小二扔在掌柜面前,质问,“那如果是为了他呢?”
掌柜有些慌了,“你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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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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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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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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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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