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所以说,那丫头之前跟成王有婚约?”
千雪面上的忧色僵住:“??”
比起重生这么大的事,您更关注这个吗?
千雪抽了下嘴角:“您也可以这么理解。”
夜景御:“呵!”
更生气了!
苏云沫也生气,还气得不轻。
自从遇见夜景御那混蛋就没个好!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孽缘!
她气呼呼的往回走,一路上都在骂夜景御。
等走到大院,迎面跟人撞上。
陈明墨抬头瞧见是她,脸上的急切变成欣喜。
“沫沫你在这太好了,我找你好久,你给我的那种糖还有没有?”
苏云沫想问他是怎么逃过看院人的眼来东院的,又一想他有个能折腾的哥,能进来也不稀奇:“你又不舒服了?”
“不是我,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小妹妹。”陈明墨满脸担忧:“她受了伤。”
苏云沫心道这孩子还真喜欢给自己找妹妹:“那糖不是什么人吃都管用。”
陈明墨表情失落:“这样啊,还以为可以帮晓晓呢。”
苏云沫皱眉:“赵晓晓?”
陈明墨眼睛猛然亮了:“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
“我还不知道她的情况,你带她来让我瞧瞧。”
陈明墨一听这话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约好在北边小花园凉亭见面。
陈明墨脚步快,等苏云沫过去他已经带人在等着。
赵晓晓瞧见熟人也很高兴。
不过她笑不起来,左脸肿了,没办法做笑的动作。
苏云沫眯眸,这已经不是单纯受伤了:“你撩开袖子我看看。”
赵晓晓蜷缩了一下,但还是听话撩开衣袖。
衣袖下整条手臂斑痕累累,有被砸伤的,有鞭子的痕迹,还有针扎的。
每一条伤痕都不会流血,但足可以让人疼得死去活来,留下伤痕。
是虐待所致。
若手臂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她身上会是什么情况。
陈明墨也是刚瞧见,他一直以为只有脸上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晓晓抿唇摇摇头,努力扬起笑脸:“是我不小心摔的。”
其实她一开始没想来,但沫沫会变戏法,是很厉害的小孩子,也许可以让伤好的快点。
苏云沫见她似有惧意将袖子盖回去,一针见血:“赵嫣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
赵晓晓诧异的看向苏云沫,而后两手攥紧衣角,低下头小声道:“以前没这么过分,自从受伤就打的更重了。”
“太过分了,你爹爹不管吗?”陈明墨义愤填膺。
怎么可以因为自己受伤就对这么小的妹妹下毒手,真可恨!
赵晓晓咬紧下唇。
爹爹太忙了,而且就算说了也没有用,爹爹疼姐姐,不疼自己跟娘亲。
苏云沫眸底划过幽光:“糖没有,不过有别的法子,去端盆温水来。”
后面这句话是跟陈明墨说的。
陈明墨点点头往外跑。
等他出了凉亭,苏云沫板过赵晓晓的肩膀:“想离开那个家吗?”wWW.ΧìǔΜЬ.CǒΜ
自己早晚要把赵家扳倒,现在送她们母女离开还来得及。
赵晓晓有些震惊的消化她的提议,好一会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想,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为了娘亲我要忍耐才可以。”
娘亲是爹爹买回来的姨娘,不能离开赵府,可如果自己一个人走,姐姐会把气撒在娘亲身上的。
苏云沫看着她,认真道:“一味的忍耐不会有好结果。”
这个道理自己四岁时就知道了。
赵晓晓捏了捏衣角,努力拉扯嘴角:“没关系的,以后会好。”
苏云沫想告诉她这种想法不可取。
这功夫陈明墨回来,苏云沫也只好把话咽回去。
两人一块帮赵晓晓擦了伤口,然后涂药。
这药很管用,十天半个月就能消肿。
等上完药,苏云沫送他们回去,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暗。
一连过了几天,赵晓晓那边并没动静。
陈明墨来了一回,说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
苏云沫心想大概林雨凝已经厌烦了那种“游戏”。
可又转过来一天,陈明墨派人来送信说赵晓晓今天没来上课。
苏云沫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天下午下课,苏云沫找了马车往赵府去,进了赵府直奔旬姨娘院子。
院子空荡荡的,杂草丛生,没有半个仆人,水缸一类摆件全都砸坏。
明明只过了一个月,跟苏云沫上次来时天壤之别。
屋内有哭声,是赵晓晓。
苏云沫快步进去,屋内桌椅掀翻,茶碗碎了一地,一地狼藉。
赵晓晓跪在床边。
她应该哭了很久,声音已沙哑。
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脸上画着的淡淡的妆已花,头发散乱着,手搭在被外,苍白枯瘦。
被单上有血,顺着床帷滴落在地上,地上的血已干。
苏云沫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女人的情况。
她仰躺着浑身发颤,张大嘴困难的呼吸,却已出气多进气少。
她的左眼上插着一根筷子,而另一只眼球也被戳破。
一双眼血淋淋的。
苏云沫狠狠拧了眉。
“沫沫……沫沫!”赵晓晓回头看见进门的苏云沫,挣扎着向她求助。
因为跪的太久脚发麻,没等起身便摔在地上。
她就势跪爬过来,抓住苏云沫的裤脚,泣不成声:“救救娘亲……求你救救呜呜……不要让娘亲死……”
自己只有娘亲了,只有娘亲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该听你……听你的……求你呜呜……”
如果当初听沫沫的,带着娘亲离开就好了,如果离开娘亲就不会遭受这些了。
苏云沫也顾不得问她具体情况,实际上也不必问。
能造成这种惨状的,除了赵嫣然不做他想。
“去打热水。”苏云沫走到床边。
这种情况已经不用把脉,眼球已完全坏死,要想保命只能摘除眼球。
只是伤的时间太久,自己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试试看。
“我现在就去。”赵晓晓站起来又摔倒,连滚带爬往外去,手脚都在发颤。
苏云沫从琉璃锁快速掏出银针银刀。
先给旬姨娘喂了一颗止血丸药,又用银针暂封住她穴道。
苏云沫手脚利落将筷子拔除,速度之快并未带出多余血肉。
这种时刻她必须要全神贯注,不能被打扰。
门外传来水盆砸在地上的声音。
“小贱人,如今你也学会跟父亲告状了,作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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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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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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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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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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