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簇拥着,许宝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发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眼前晕乎乎的,视线摇摆不定,瞳孔成像有一滩泛着涟漪的水蒙在上面,看不清人脸。

  抬手推开面前的人,稳住脚下的步子,快速拐进了旁边的走廊里。

  一只手捂着胸膛,另一只手扶着墙面,眼眶下是红晕,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不好。

  是有人下药了,刚才陈晓曼向她泼的酒里面有东西。

  这种感觉像是喝了高浓度的烈酒,脑袋是清醒的,身体的温度却在随着时间每秒升高,环抱着自己的双臂,触感很烫。

  怎么办,情急之下看见旁边的一个房间半掩着门,直接推门跑了进去。

  踉跄着靠在墙壁一侧,抬手摸索吊灯的开关。

  猛地,手腕刚一举起就被人用力抓住,指尖冰凉的触感贴在手腕处,与许宝此刻发烫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触感格外明显。

  一个高大的身影越靠越近,能明显感知到是一个年轻男人。

  许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看不清面前的人面容,但可以肯定两人一定见过,他周身的气场有些熟悉,连呼吸声都有些似曾相识。

  “你......”

  “放开我,我不是故意闯进这个房间的,我被人下药了。”

  不知为何,对面的男人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很轻松就被许宝挣脱开了,他好像没什么力气。

  “啪。”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许宝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陆景斯?

  只见他一只手扶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垂在腿边,额间冒着汗丝,眼睛通红,好似中了邪一般,根本认不出面前的女人是许宝。

  想要过去扶他坐下,一打眼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只剩下半杯酒,跟陈晓曼拿给她的是同样的鸡尾酒。

  想到陆会长讲话的过程中,陈晓曼消失了一会儿。

  眸色一闪,连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陆景斯,陈晓曼刚才是不是过来找你了。”

  陆景斯瘫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攥着面前女人的手臂,好像在忍耐什么,听到耳边的话,点了点头。

  “你快出去。”

  几个字艰难的从牙缝间挤出来。

  他根本看不清进来的女人是谁,可不管是谁,他都不能趁人之危。

  这里是陆公馆,进来的人很有可能是家里的丫鬟。

  他已经把许宝错认为家里的丫鬟了。

  “陆景斯,你自己可以吗?”

  许宝抬手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小臂上掐了一把,疼痛的感觉直冲脑袋,只能以此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晓曼一定也对他下药了,这个没事找事的女人。

  环顾四周,休息室里有个浴缸,正要走过去,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熙熙攘攘的声音,看来是不少人。

  这群人的声音越走越近,很显然是冲着这里来的。

  许宝快速走到陆景斯身边,俯身小声说道。

  “陆景斯,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好在他平日严格控制饮食,体重并不重,很容易的托着他到了房间里面。

  打开柜子,直接把人塞了进去。

  收拾好一切,转身走到外面,正巧碰上破门而入的一群人。

  陈晓曼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记者,还有宴会上的太太小姐,各位有钱的老板。

  看热闹似的盯着屋里的许宝。

  有个丫鬟急匆匆的跑到会场找到陆会长,吆喝着说,陆少爷喝多了,又碰到了许老板,两人一起进了休息室。m.χIùmЬ.CǒM

  好像是故意让客厅里的记者们听到一样。

  这条消息可比陆会长生日宴会有爆料性,多劲爆,多新鲜啊,陆家少爷之前就被人拍到跟许宝一起出入百货商铺,这次算是实锤了。

  抬脚先往休息室去的人是陈晓曼,她明明站在很远的位置,可听的最清楚,好像未卜先知似的,丫鬟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直奔休息室。

  愣在一旁的记者们,看到有人动身,纷纷回过神来,争先恐后,生怕被人抢了先。

  陆会长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捂住胸口,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差点吓得心脏病都犯了。

  这个兔崽子,他在生日宴上干什么呢。

  瞥见手边的红色礼盒,赫然放着一根千年人参,气的胡须都飞了起来,抬手将人参盒子掀翻。

  还以为她是尊敬长辈,原来是把主意打到陆家了,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绝对不能进陆家的门。

  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陆家这是要毁在他手里啊。

  休息室里。

  “许小姐,您跟陆少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有丫鬟看到你们二人一同进了休息室。”

  为首的中年男人举着话筒,梗着脖子,伸手就要去抓许宝。

  许宝一个躲闪,手一推门,嫌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冷冷的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请你们出去,我需要休息。”

  “是啊,丫鬟说看到陆少爷了,可陆少爷呢?”

  后面的一个女记者发出质疑。

  “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我们进去找!”

  为首的男人捂着鼻子,眼泪混着鼻血顺着人中留了下来,气的他嗷嗷叫。

  陈小姐交代过了,今晚会有这样的一条爆炸性新闻,把这条消息卖给他还收了钱的。

  笃定陆景斯在房间里。

  “我看谁敢!”

  许宝沉着小脸,一只小手放在身后,指尖用力的掐进肉里,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冷静。

  疼痛的感觉从手心钻进心里,鬓间冒出丝丝冷汗。

  身材高挑,再加上强大的气场,周边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冲到里面去搜人。

  这可是在陆公馆,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爆料陆公子的丑闻是不是不合适。

  几个记者有些胆怯的往后退,可偏偏为首的中年男人丝毫不畏惧,侧身对旁边的陈晓曼说道。

  “陈小姐,你可是跟我保证......”

  陈晓曼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十分慌乱的看向他。

  “你说什么呢,我保证过什么!”

  后面的记者离得近可都听到了,这事跟陈小姐有关?

  “陈小姐,您事先就知道这件事情吗?还是说这件事情是您一手策划的?”

  “请问您是不是十分嫉妒许小姐能够得到傅少帅的青睐?”

  ......

  一系列的追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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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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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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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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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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