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码头五公里处的爆炸可比当时城北的那次还要壮观,城北那回是在岸边,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而这回这个实实在在的是在水上,爆炸开始的那一瞬间,激起“千层浪”,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你给我的那个炸弹到底是怎么改装的?”蒋锡城自从腊月二十八那天的爆炸之后,就一直跟着惜月问这个问题。
是的,这艘小型游轮上的爆炸案件和惜月有关,且炸药中最主要的那个就是惜月提供的——定时炸弹。
这个定时炸弹可以说是返场玩家了,之前炸日租界的中心医院的时候用过一次,当时定的时间短,这次直接定的时间长。
炸游轮呢,也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从香取秀一他们本来的计划上帮他们做了一个更改而已。
小五转播给惜月的香取秀一他们的计划其中的一环就是这艘小型游轮,这个游轮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富商组织的游轮派对的游轮,而是香取秀一的“同事”们伪装出来的游轮派对,实际上是一游轮的练家子加枪支弹药,为的就是在水面上截物资,截的则就是蒋家军的物资,也不是什么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一船的普通伤药,比较重要的药物,蒋锡城早就安排了别的路线来运,只不过,日本人那边并不知道而已。xiumb.com
可是,再怎么不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又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日本人呢?再说了,那船上还有蒋家军负责押运的兄弟呢,哪里能将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呢?
所以,惜月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蒋锡城,顺便提供给他了这个串联式的强力定时炸弹,并告诉蒋锡城,这炸弹是自己改装过的,威力不小,时间已经帮他调好了,让他找几个人,趁着天黑去给安在香取秀一的船上。
且不说蒋锡城听见惜月和他说的,香取秀一那边的计划之后的心情,就一个串联式的、改装过的定时炸弹,就直接让蒋锡城愣住了。
蒋锡城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家胆子大的媳妇儿还会玩炸药,而且一玩就玩个大的,还串联式的、强力的,当时看着炸药,蒋锡城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后来叫人摸黑的给安到船上,第二天那船爆炸的效果,蒋锡城更加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更好奇惜月是怎么改造的这个炸弹。
这炸弹是惜月改造的吗?答案当然不是了!要不是怕不加以理由直接拿出来会被问在哪儿买的,惜月才懒得给自己找事儿呢。
“我改的时候很开心,改完就忘了,一没做笔记,二没做实验的,真的是偶然,至于炸的好,那是我加大了火药量和串联方法,仅此而已。”惜月捏捏蒋锡城的脸,将蒋锡城第一次问的时候的回答又说了一遍。
惜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真诚,而蒋锡城因为问的回数多了,见惜月一直都是这一套说法,且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般的真诚,也就相信了惜月说的话了。
毕竟这研究炸弹是需要做实验的,惜月每天干啥自己基本都清楚,也没听说上海哪块儿炸了的,想来也是碰巧了。
“我叫那伙子专门研究这个的人自己琢磨琢磨。”蒋家军里面是养的有这方面的人才的,只不过进度比较慢,蒋锡城这次问惜月,也是那伙人求着让问的:“反正就是他们自己的专业知识,多研究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惜月听了他的话,连忙点了点头。
自己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是真的没有涉猎,而且小五的系统商城里面也没有它有的那些炸弹的制作方法,所以,惜月就算是想弄个制作方法出来,她也弄不出来。
而现在去学的话,惜月觉得,以她现在又要上班,又要搞事情的生活节奏,先浅给她四五年的时间吧。
“香取秀一和石野泽川都被炸死在船上面这件事倒也勉强能算个好事吧。”蒋锡城不再纠结于炸弹的事情了,倒是和惜月聊起了香取秀一和石野泽川。
是的,这两人,一个作为那位宫本少佐钦定的任务执行者,一个作为非要凑热闹跟到船上去的闲散人员,两人在爆炸的时候,都是在船上的。对于这一点,惜月很能保证,因为有小五的监控确定。
只不过,这炸死了的只有香取秀一一个,而石野泽川······惜月是真的不想评价他运气好,一整条船都炸了,其他人都炸死了,结果他还没死透,顺着水漂到了下游去了,据小五所说,他伤的非常重,现在还在河里飘着,能不能被人捡着,还是个未知数,能不能活下来,也不好说。
只不过,这条消息并没有正当的消息来源,惜月没办法说出去。
“是好事,”惜月点了点头:“不用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去盯着他们了。现在明面上的就剩下一个黄粱,黄粱那边的人在他的饭店里上班,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就是不知道那位宫本少佐下一个会派出来什么样的一个人。”
蒋锡城虽然不怕藏在暗处的宫本少佐出招,但是这位永远都是出的暗招,要不是自己这边人脉多、消息及时又运气好,还真的是难搞呢。
“铃木达央的嘴是真的严。”蒋锡城感叹了一句:“他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罗安被她烦的不得了,已经把人处理掉了,这个铃木达央我也不想留了,催眠都对他没用,还真是嘴严。”
长时间没有听到铃木达央的消息,惜月还以为那家伙早被蒋锡城给收拾了呢,结果到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收拾就收拾了吧,没有价值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催眠什么的都没用,只能说这人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上一回一不小心的将自己主子的姓氏给卖了,心怀愧疚,所以更加的坚定了意志,强大了内心。
惜月学过心理学,什么样的人好对付,什么样的人直接对付不了,惜月心里是清楚的。铃木达央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是一个卒子,留着的话很有可能反扑,还不如了结了。
“对了,爹他是不是知道炸船的事儿了?”惜月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蒋琰司令看完报纸之后,似笑非笑的看了蒋锡城一眼,当时急着去上班,并没有关注后续,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嗯。”蒋锡城笑着说:“我那儿有什么动作,老爷子基本都是知道一点儿的,这回炸船的事儿,他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可高兴了。”
“哦。”惜月点头,然后突然的把蒋锡城按住:“你没说我在这其中干了些什么吧?”
惜月还是想保持好自己的优雅女医生的形象的。
蒋锡城摇头:“没,你喜欢保持形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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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没有完成,还折了一整条船的练家子和两个比较重要的手下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旁人可能还没办法回答一二,而宫本少佐则是能很完整的给你说上个三天三夜。
因为“两个爹”个那一群“神仙”的频繁动作,宫本少佐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给自己换了个新身份,而这个新身份刚刚熟悉好,并打点好上下,才准备再次大干一场挑衅一下,没想到挑衅不成,反被炸了。
培养人是不容易的,尤其他们国家地小人口不多,想从里面培养出来一批练家子和趁手的手下,那是相当的不容易的,这次好好的计划,一次性折了二十来号将近三十号人,宫本少佐很难不暴躁。
“从内部爆炸?为什么会从内部爆炸呢?”宫本少佐这个人平时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这会儿却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只想找个什么发泄一下。
向他禀报此事的下属讷讷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这么一句回答,让宫本少佐的火气更大了:“你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去查?内部爆炸能为什么?那就是船里面被安了炸弹。你们出发前都不检查的吗?被安了炸弹都不知道!不对!你们是废物吗?还能被人摸上船去装炸弹!八嘎!”
下属听了之后,开始自我忏悔与反省。
看着趴在那里不停的道歉的下属,宫本少佐绝望扶额,现在是道歉的时候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在那儿道歉有什么用?难道不是应该想一想下一步要怎么做吗?
自己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算了,”宫本少佐翻了个很不雅观的白眼:“你去发电报给远在奉天那边的优子。”
“少佐是想念优子小姐了吗?优子小姐那边大佐给布置的任务好像还没有完成。”下属犹豫的问。
宫本少佐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一个杯子甩过去:“优子那边那个男的够蠢,换个人也无妨,指不定对优子不死心,直接追过来,也是一场好戏,我们这边需要优子的帮忙!下一次,下一次再问这么蠢的问题,就回去重新学习吧!”
下属被砸了也不敢多说,听了宫本少佐的话,连连说是,然后就退出去联系人了。
与此同时,奉天,月季公寓,一个身材窈窕、妩媚可人的女子正依靠在仇瀚鸣的怀里柔声细语:“阿鸣,你堂弟也太欺负人了,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那么好,我不想离开你。”
说着说着,女子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好不可怜。
被女子依靠着的仇瀚鸣一低头便是女子喷了淡雅的栀子花香水、抹了发油固定形状的头顶,乌黑发亮还反光,看的他嫌弃的往后咧了咧。
“阿鸣,怎么了。”女子感觉到仇瀚鸣的动作,微微的抬起了头,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呈现在了仇瀚鸣的面前。
仇瀚鸣表情一秒钟不到就切换到了一副深情的模样,伸手把住这女子的后脑勺,将人按回了怀里:“云优,你别这么说,我会心疼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仇瀚鸣的语气格外的激动,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哔了狗的晦气样。反正这女子云优也被他按在了怀里,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要情绪到位就好了。
感受着仇瀚鸣的激动,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胸腔,被死死地按在仇瀚鸣怀里的云优也连忙感动到:“阿鸣!我不要离开你!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说着,激动的想要抬头直起身子扑过来来个熊抱。
因为两人现在的位置原因,云优的这个动作并没有能成功,还不等她坐直,仇瀚鸣就眼疾手快的将人又按回了怀里:“云优,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个!无论是谁都无法拆散我们!我们是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没有你,我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仇瀚鸣喊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仅声音大,手上的动作也大,实实在在的有一种想要把云优捂死在怀里的冲动。
云优也感觉到了自己比越抱越紧,但是感受着仇瀚鸣的激动,也就只是推了推他,然后在仇瀚鸣的松手下坐直了:“阿鸣!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云优一副含泪欲哭的样子看着仇瀚鸣,仇瀚鸣则是挂着一副心疼的表情:“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我这就回去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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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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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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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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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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