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吧,蒋思月只是过来看一眼,又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没污染空气,二没影响市容的,的确是没有在意的必要。所以,惜月也就是听一耳朵而已。
院子里的流水席还是热热闹闹的继续着,惜月看了眼时间,以及外面的天色,心中清楚这一时半会儿也是停不下来的,等蒋锡城回来,怕是得天黑了。
饭也吃了个差不多,肚子饱了,惜月便叫外面守门的婆子将桌子收拾了,婆子们出去之后,惜月才认真的打量起来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其实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里的主卧,小别墅就在司令府里面,离主楼有些距离,一共四个,蒋锡城他们哥儿几个一人一个,是蒋琰司令做主修起来的,说是小两口结婚了,得有私人空间。虽说现在蒋锡城他那几个哥哥是经常在主楼待着,但后面一人一栋的小别墅也是住着的。xiumb.com
蒋锡城倒是在结婚之前就住过来了,原因很简单——住在这边,他晚上大半夜往出跑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现在这间新房里,蒋锡城的东西随处可见。
惜月左看看、右看看,随便了解了一下之后,便又觉得无聊了。
“小五。”惜月觉得无聊了,那自然是呼叫八卦料机小五:“你还有什么八卦可以说的吗?挑个精彩的讲讲。”惜月坐在屋里大的沙发上,靠在那儿问小五。
八卦的话,那是又很多的,但是,小五筛选了一下,全部是些惜月不感兴趣的那种话题,小五稍微的挑了一个:“闸北吴老爷千金的,听不?”
惜月丝毫没有犹豫:“一个可以和徐蓉媲美,堪称当代王宝钏的恋爱脑,为了穷小子忤逆父母,捐款私奔的俗套八卦?这个我知道,华阳医院的小护士们说的时候,我听了一点。”
小五:“那城东王氏兄弟两个的那件事呢?”
惜月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来了段简介:“两兄弟先争家产,后准嫂子和小叔子滚作一团,大哥一怒之下给弟弟子孙根来了一剪子的那事儿?那个弟弟是我们医院的李大夫接待的,送来的太迟,以后就是个姐妹了。”
小五默,又翻了一个出来:“那后街巷土耳其浴室刘老板的事儿你不会也知道吧?”
惜月点了点头:“姜女士和我讲过,刘老板打着去洗澡的名义,在里面睡姑娘,刘太太知道了,跑去了,用刘老板的脸炒了一盘胡萝卜丝。”惜月简单的概括完,然后突然发现,一般的八卦她都听过,比一般还次一点的八卦她没有想听的欲望,干脆就不想听八卦了:“小五,要不我还是不听八卦了,我问你一点稍微有意义的事情吧。”
小五对于自己挑出来的八卦惜月都知道这件事非常的挫败,所以,惜月再说问它一点别的事情的时候,小五马上同意了:“好的呀,惜月想知道什么?香取秀一、石野泽川,或者还是其他的?”
“真聪明。”惜月就是想问一下这两个人,不过,她的重点在石野泽川,因为香取秀一针对的是乔家那边,惜月相信,乔家那边已经有了警觉,不需要担心那么多,而石野泽川那个自信心爆棚的可是针对着自己来的,虽说蠢得可怜,但还是要尊重对手,稍微了解一下的:“他们俩不是能被监控了嘛,所以我就想问一下,这两人出了院之后在干嘛。着重说一说石野泽川。”
这两人在医院里住的时间也是够久的了,这出了院肯定要把落下来的计划继续补上。反正现在也是闲的没事儿干,那就稍微了解一下吧。
小五对于这两个人的监控板面是一直都没有关的,听惜月想要了解一下两个人在干嘛,马上提取了一下信息,然后总结了一番:
“香取秀一在他自己的日式料理店里面,他在医院里面住久了,没了他这个大厨,店里面的生意也不太好了,这家店是他在上海待着、并且待住的一个幌子,所以,他还是挺上心的。目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小五先是简略的将香取秀一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语气略带着些无语的说:
“至于那个石野泽川,惜月,我真的头一次见一个人重点跑偏、莫名自信、死不悔改、谁的话都听的!”
小五无语的语气中还略微带了些激动,搞的惜月很是好奇:“他出了院之后干什么了?让你这么评价他。”
小五控制着自己的那些显示屏,用显示屏翻了个带电流雪花的白眼:
“惜月,你绝对想不到,他现在在制定计划,打算学习你非常感兴趣的针灸,学一下你特别喜欢吃的孙阿婆的生煎包,再研究研究水果的种植方法。”
小五的话让惜月一时之间有些卡壳,眨巴了眨巴眼睛,略带些迷惑的说:“这厮又是有了些什么想法?想要对付我,直接一点不好吗?学什么针灸,我什么时候对针灸特别的感兴趣了?还有孙阿婆的生煎包,那么难吃,我哪里特别喜欢吃了?”惜月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排除这些,他这行为怎么给我了一种,他要追我这个已婚少妇的感觉啊?”
“不要感觉,他就是有这个打算。”小五叹了口气:“至于你非常感兴趣的针灸,以及你特别喜欢吃的孙阿婆的生煎包,你之前不是在圣玛利亚医院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沉迷于人体经络以及学位,常常拿个针在那儿研究嘛。至于孙阿婆的生煎包,实话实说,你每回没吃早饭去上班,或者是大夜班往回走,总会图人少的买孙阿婆的生煎包。”
惜月无了个大语:“针灸,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还有孙阿婆的生煎包,我这饿极了,哪里会多管味道好不好,先吃到肚子里的都是宝。”
大语无完,惜月噗嗤一声笑了:“不过,这个石野泽川还是真不靠谱又自信,找了三个方法,就最后一条稍微搭点边。不过,他是觉得自己是天才吗?能够短时间里将这三个都学会。就不怕贪多嚼不烂,最后学成个绣花枕头一包草。”
小五对此也是不理解的,并且,它用自己高级代码组成的大脑都没有算清楚,那个传说中的少佐集结了这么一群手下,是怎么微笑着保持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的。小五甚至敢保证,如果自己这个系统是那些人的样子,惜月早在小时候就会把它“拆了”。
惜月本来对石野泽川就没有那么的忌惮,毕竟,一个不太聪明的普信男有什么好惧怕的。不过,惜月对于石野泽川的这个前进方向是肯定的,并且希望他能够一直那么自信的坚持下去,因为实在是这样太好了,他所带来的难度不大,很好应付,能够给惜月留下充足的收拾别人,并把操盘者——传闻中的少佐找出来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石野泽川目前给无聊的惜月带来了些许乐子。
问完石野泽川,一时之间又没了话题,惜月干脆问了一下姜女士那边商会的事情。
毕竟,商会里现在混杂进来不少黄粱带进来的人。因为惜月一直以来都是对生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直接的问姜女士。
“商会?”小五提取了一下信息,然后让惜月安心:“商会上面的正会长和副会长们都是头脑清晰的人,而且,姜女士和乔舜华都知道黄粱有问题,所以,对明面上和黄粱共进退的那几个,以及私底下和黄粱有来往的那几个格外的关注,目前有两个人已经快要破产了。”
惜月惊愕的挑了挑眉。
因为对姜女士格外的放心,毕竟姜女士人脉颇广,又蒋少尽盯着,不会出什么事儿;加之没怎么去了解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这个情况惜月还是头一回听说。
惜月点点头:“那挺好。”
小五也肯定:“是挺好的,姜女士和乔董事长联手起来,两人表面上都没有动手,那两人的生意就说垮就垮了,要是有我的同事去绑定姜女士,那绝对是个女强人系统。”
嗯,这是来自统的肯定。
惜月笑弯了眉眼。
蒋锡城果然是天黑了好久之后才回来的,喝的看起来是醉醺醺的,被柯岸和蒋四儿给架回来的。
“表姐,交给你了。”自从隋羽打了个样叫自己“大姐”,柯岸有样学样,随着姜思意的叫法,开始叫自己表姐,愣生生的从以前的“姨”变成了“姐”,降了一个辈分。
惜月能怎么办呢?人家又没有叫错,那自然是微笑啊:“好,麻烦了。”
柯岸和蒋四儿将蒋锡城扔到了床上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外面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样子是蒋锡城警告过不许闹洞房。
“小蒋~”惜月一转头,就看见蒋锡城从床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过来一把熊抱住了她:“抱抱~”
这娇撒的,惜月自愧不如。
只不过,惜月心里清楚的很,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醉:“好了,人都走了,还跟我演上了。”
是的,蒋锡城再装醉,而且惜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会儿这位装醉的正耍着赖呢,就被惜月一句话给点破了。
“我醉了,我真的醉了。”蒋锡城把脸窝在惜月的肩膀上,反正就是说自己醉了,死活不抬头。反正他在惜月面前一直脸皮厚,而现在,和自己媳妇儿耍赖,一点都不丢人的好吧。
“好,你醉了。”惜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真的是难为他这么高的个子,愣是要把脸埋在她肩上,也不嫌腰疼脖子疼:“我这儿脑袋上还顶着个凤冠呢,脖子上还有个如意锁,你就不嫌硌得慌。”
蒋锡城听了这话,人站直了,将惜月拉到梳妆台前,直接上手给惜月拆头发:“你带着这个不嫌重啊,屋里又没外人,直接拆了不就行了。”
“不醉了?”蒋锡城这一连串的动作清醒而麻利,惜月好笑的从镜子里看向他。
“咳咳。”蒋锡城干咳两声:“你都猜到了我在装醉,我总不能演一晚上吧?还有,屋里没外人,你怎么不拆头发啊?”
有人帮忙拆头发,惜月乐的自在,还往后靠了靠:“柯岸他们之前就说要闹洞房,我这不是怕披头散发的不美观嘛。话说,屋外头没人,你是怎么制止住他们闹洞房的躁动的?”
“很简单啊。”蒋锡城一边研究着惜月头上复杂的发型,一边回答:“我和蒋四儿说,今儿有一个人闹上二楼,就扣他钱,上来一个扣五块。”
这是蒋锡城能干出来的事儿,惜月笑出了声:“你不怕蒋四儿骂你啊,上司结婚,最累的是他。”
蒋锡城差不多研究明白了,三两下把整套冠子取了下来,然后去拆固定头发的卡子:“不会的,我还说了,要是今晚没人闹上来,我明天给他们再包个大红包。”
楼下带着人努力拦人的蒋四儿心里留下了欢快的泪水——其实我也想闹洞房的,但是,少帅他给的太多了。
“嗯,”惜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对了,和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
蒋锡城已经成功的拆完了一大半的头发:“你说。”
“我的消息,那个石野泽川制订了一个计划,打算接近我,继续任务。”惜月摆弄着梳妆台上凤冠的流苏,说笑话似的说到。
蒋锡城手一顿:“你别告诉我你打算今天晚上出去收拾人啊!”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下子就想多了。
“没啊,”惜月表示冤枉:“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我就是和你分享一下八卦。”
蒋锡城手下拆头发的动作飞快,三两下全部弄好,然后一把将惜月给抱了起来:“嗯,分享到了,今天晚上可不能出去收拾人。”
语音落,就想惜月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蒋锡城!”惜月只来得及叫了个名字。
蒋锡城:“有话明天说。”
惜月:“唔···我还没洗脸呢!”
蒋锡城:“没事儿,我不嫌弃。”
······
红被翻涌,交颈鸳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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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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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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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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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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