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蒋锡城堵墙上那回虽说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吧,但是第二天也没有上班啊,好歹是补了觉的。而这回,补觉?等吃完小馄饨,然后就是家里人陆陆续续的起了床,大家都以为惜月是睡醒了才起的,惜月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已经逐渐临近的上班时间,自然是没有好意思去睡觉。
被蒋锡城送到医院之后,刚坐到桌子跟前的时候还好,没有什么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是随着窗子外的阳光逐渐照进屋子里来,一晚上积攒下来的瞌睡虫全部跑了出来,搅的惜月只觉得眼前冒星星。
得亏的是这会儿没人来找她,干脆就往桌子上一趴,打算眯一小会儿。
反正提神醒脑薄荷水、清凉油、风油精她全都准备了一份,一会儿要是有人来的话,就当场醒个神,三重清醒加持,不怕醒不了神。
好在的是,整整一个早上都没有人来办公室找惜月,哦,也不是没有,对门吕大夫溜达过来了一次,见惜月在睡觉,就放轻脚步回去了。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惜月才满血恢复。趁着太阳正好,又是中午的休息时间,惜月往医院斜对面的蛋糕房去了一趟,满血恢复之后,总想吃点甜的,再补充一下能量。
等到惜月提着一份栗子蛋糕从蛋糕店回来,恰恰好的在医院的大门口遇上了一个新送来的病人。
被送过来的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血刺呼啦的,送她过来的是一对儿中年夫妻,衣着干净,满面焦急。
因为惜月出去买蛋糕的时候没有穿白大褂,所以那夫妻俩抱着孩子进去的时候,直接忽视了惜月,直直的冲着穿着工作服的护士去了。
“大夫啊,大夫,救命啊!”那个丈夫抱着孩子,妻子扯着小护士就嚎。
猛地扑过来一个人还是有些吓人的,小护士本来是给楼上病房送药水的,被这么一扑,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您别着急,您先松开我,我去给您叫医生,小春,小春,快,这边这个小姑娘情况不太好。”
人类的本质是看热闹和八卦,在那对夫妻冲进来并扑到一个护士身上,扯着衣服叫喊的时候,就有一群人围了上去,惜月只不过是脚下的动作慢了一步,就被成功的拦截在了人群外面。
“让一让,我是医生,请让一让。”惜月是真心不知道今天一楼大厅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人,还是光顾着看热闹,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她扒拉来扒拉去,愣是没有能成功的挤到最前面去,甚至感觉有人故意听见她说自己是医生之后,故意不让她到前面去。
突破不了这离奇的重围,惜月便只能无语的隔着两个人头对着小护士那边喊:“玲玲,你们过来帮我一把,我过去给这小姑娘看看。”
叫玲玲的小护士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了被拦在“人墙”外的惜月,赶忙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扒拉着人群:“医院里是救命的事情,你们给我们蒋医生让一让。这么挤着,推车过来了也进不来啊!真是活见鬼,大厅里什么时候人这么多。”
玲玲这么一扒拉,倒是很神奇的给惜月开了个口子,让人能进来了,但是惜月就是觉得奇怪,今天这群人是真的奇怪。
只不过,还没等她奇怪两秒,她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扯住了。
低头一看,是那个妻子,都要跪到地上了。
“你是蒋医生吗?你是蒋雅安蒋医生吗?”那妻子扯着惜月的衣服,涕泗横流却语气分外的激动:“蒋医生,您快帮我看看我的丫丫啊!”
哭嚎着、死扯着,甚至惜月挣扎都挣扎不开。
“哎呀,您先松手。”玲玲反应极快的去拉那妻子,并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位不是我们医院的蒋雅安医生,是蒋惜月蒋医生,也很厉害的。”
而惜月趁着玲玲拉走那妻子的功夫,已经过去看那小姑娘的情况了。
可是,就在这时,那哭着喊着救女儿的夫妻俩却行为诡异起来了,那丈夫抱着孩子就要避开惜月,而那个妻子则是冲过来一把推开惜月:“什么蒋惜月蒋医生,我们只让蒋雅安蒋医生治!”
这人命关头的,居然家属还能出这种幺蛾子,惜月差点没气笑。好在的是,蒋雅安和推车都来了。
“雅安姐,这儿交给你吧,这夫妻俩可能认识你,孩子都不让别人碰。”惜月也没有说别的了,救人更重要。
蒋雅安点了点头,招呼着护士们将人抬上推车,往手术室的方向去了。
这“热闹”的中心人物都走了,刚刚围着的人群也都散了。
刚在被人群挤着拦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蛋糕也掉地上了,这会儿人群散了,一看,果不其然,盒子都踩烂了,好在的是里面的蛋糕没有呼地上。
将蛋糕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惜月想着刚才人数诡异的多的数量,转过身来往大厅里环视了一圈。
“蒋医生,你看什么呢?”刚才去帮忙的人已经够多了,玲玲就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守在了大厅,看着惜月还没有走,而是站在垃圾桶旁,看着一楼的大厅,就走到了惜月旁边问到。
“玲玲,”惜月看着现在大厅里的人流量,很明显,连刚刚构成人墙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便问玲玲:“你有没有觉得,刚刚一楼大厅里的人格外的多?平时除了大数量就诊,有出现过这么大的人流量吗?”
玲玲听了惜月的话,也往大厅里打量了一番,奇怪到:“是哎,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唉~平时除了大面积的就诊,一楼的人流量也没有刚刚那么多过啊!”
听到玲玲的回答,惜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刚刚那么多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那对夫妻也很奇怪,明明女儿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也是着急的样子,为什么非得要雅安姐这个蒋大夫呢?
“蒋医生,休息时间快过了。”玲玲看了一眼时间,提醒惜月:“您白大褂没穿。”
惜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着玲玲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
回到办公室将衣服穿好,惜月总觉得今天这事儿像是在针对蒋雅安。
这是针对邵院长不成了,就将念头打到和蒋家、和华阳医院联系更为密切的蒋家大小姐身上了?
这么一想,深觉这就是那个操盘者的下一步,便推开窗子,拿着一面小镜子折射着阳光往楼下照去。
没一会儿,楼下就上来了一个人——蒋四儿。
“少奶奶,您找我有事儿?”在医院这边轮班保护惜月的人在医院外面的街上,蒋四儿是被蒋锡城派来跟着惜月一起上下班,暂时监管着医院里的那些大头兵的。
之前邵院长的那回事结束的不那么彻底,除了邵院长是安全了,其他的关键性人物是几乎死绝了,蒋锡城觉得那个操盘者不可能放弃针对华阳医院的这个方案,便将蒋四儿放在了医院,一举两得。
惜月示意蒋四儿走进一点,然后放轻声音说:“你找两个可靠的,去查一下楼下手术室外边的那对夫妻,注意别打草惊蛇。然后你亲自往蒋锡城那边跑一趟,和他说,背后的人可能盯上雅安姐了,今天来手术的这一家,还有今天大厅里的人流量都很奇怪,让他分一小队人查一查再盯紧了。”
蒋四儿刚刚才吃饭回来,也听说了刚刚有一对儿夫妻抱着个血刺呼啦的小姑娘来求救,根本没多想,哪曾想到,自家准少奶奶一上来就给了他这么大个信息。
“好,我马上去。”蒋锡城嘱咐过他,让他听惜月的,而且惜月现在说的这些很有可能是真的,自然是马上行动。
蒋四儿小跑着离开,惜月也上楼去找邵院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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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惜月到了邵院长的办公室之后,将自己刚刚遇见的,以及根据情况分析出来的,全部和邵院长说了一遍。这两天邵院长才平静下来,猛地一听这个,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惜月连忙说道:“院长,你先别急,这还只是我的分析,蒋四儿那边已经去查了。主要是今天一楼的人流量太过庞大,还散的快,而且那队夫妻也奇怪。谁家孩子受伤了都会着急,他们是着急,可是却非得要雅安姐给治。这可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得刚刚如果不是雅安姐来,他们还能继续扯着人闹腾。总觉得是想让我们医院怎么样一样。”
邵院长皱着眉头又坐下,想了想问:“那小姑娘的伤是什么情况?”
惜月:“我没能检查,单纯眼睛来看,半边衣服都是血,人也晕着,小脸煞白煞白的,要不是胸脯还在动,我都以为那小姑娘去了。”
邵院长听了,面色更凝重了:“如果你说的可能性是真的,那现在就是两种可能。一是雅安给做的手术不成功,然后被揪住话题大肆宣扬;还有一种是手术很成功,然后住院,最后还是死在了咱们医院,成功的将雅安和医院送到风尖浪头上去。不行,我得下去看看,你去找一下老郝,把你的分析和他说一下。这坚决不能让小姑娘在手术室里出事!”
邵院长说完之后,便风风火火的往楼下去了,惜月按照他的要求去找了郝副院长。
手术室里,蒋雅安等人正紧张的给小姑娘丫丫做着手术。可是手术越做越感觉不对,倒不是给小姑娘丫丫做的手术过程有了什么问题,而是丫丫的伤和刚刚往手术室走的时候,丫丫的妈和她说的完全不一样。wWW.ΧìǔΜЬ.CǒΜ
那个女人和她说的是丫丫是从楼上摔下来,然后又被家里没看住的驴子给撞了,伤着了。可是现在她给丫丫做着手术,却发现丫丫身上的伤,尤其是骨头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摔出来和装出来了,丫丫身上是有摔和撞的伤,但是只是很严重的淤青,并没有伤着骨头。从伤着骨头的地方来看,那些伤像是用重物打砸出来的。
可是再怎么觉得奇怪,蒋雅安也不敢多去想,因为现在救人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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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儿行动的很快,找了两个可靠的兄弟去小心的查那对夫妻,自己开着车往蒋家军那边去了。
他本来就不属于医院的常驻型工作人员,所以这个时间点走,是没有人怀疑的,为了让大家更不怀疑,蒋四儿还在医院斜对面的蛋糕店买了一份糕点带着,这样就可以说,他是帮准少奶奶给少帅送吃的的。
蒋锡城这边,因为亲自确定了这个黄粱的屁股上没有胎记,便叫手下追踪与反侦察最好的罗文去盯着黄粱,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之后,坐在桌子前盘算着假黄粱在上海的人际关系、生意往来等一系列的东西,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徐伯伯,这样也能让徐伯伯帮忙一起盯着。
毕竟,那天徐蓉的订婚宴上,徐伯伯看起来是不满意黄粱这个新未来女婿的。
对了,还有徐平,徐平喜欢徐蓉,要是他知道了·····
想着想着,蒋锡城赶快打消了让徐平知道的想法。那厮不怎么聪明,就胜在为人真诚而耿直上了,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得完蛋。
蒋四儿进来的时候,蒋锡城已经想到了要不要利用一下徐蓉上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蒋锡城很疑惑蒋四儿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蒋四儿将手里提着当幌子、提了一路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在蒋锡城再次问话之前往蒋锡城的方向走进了一些说:“少奶奶让我来和您说一声,背后的人可能盯上大小姐来对付咱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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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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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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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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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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