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解释,反而是被老樵夫抓了个理。
“被言中了吧?没说了吧?乡亲们,不单是为了找回我孙儿,为我孙儿讨个说法,更重要的是,保护这青城道观,保护青城子金身,更保护青城子身后留下的一切,我们冲进去,将他们赶走。贼人不配在清修之地为非作歹!”
白芷站在墙头上,给自己结了个结界,冷冷一笑,而后从容静观其变。
李狗剩则几次爬上墙头又被村人石头打下去了。
他站在院中,仰头望向白芷,急得直跺脚:“夫人啊,快下来,太危险,那些人太冲动,别让伤着您。”
高矮个子也跟着劝。
白芷则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此事与你等无关,赶紧躲起来吧,免得被伤及无辜。”
李狗剩讨好地回道:“我们住在道观中,就是观中人,必须一起面对。”
高矮个子也跟着学话说,表示一起面对。
他们说话间,山门被砸开了。
很多年没人住,山门也是年久失修不结实。
白芷站在墙上摇头叹息:“看来这里应该重启香火,有人看门才行。”
老樵夫领着村人冲进山门,便让他们在前殿四处搜寻。
而他则来到白芷所站的墙根下,黑沉着脸子质问道:“夫人,昨日那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残害我孙儿,并绑走了他?青城道观里,若是青城子岂能容你如此为非作歹?说吧,你们来是不是想找青城子金身及他遗留的宝物,并不是他徒孙。”
白芷盯着他,勾唇反问:“老人家你竟然知道这么多?谁告诉青城子金身在观中,又是谁告诉你他遗留宝物了?难道你曾经来偷过?”
老樵夫被她给噎得半响说不出来,指着她浑身颤抖地骂道:“你,你这个贼妇,竟然倒打一耙,青城子坐化后塑了金身,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还有他生前,除恶扬善都是离不开手中除妖剑等等宝物。我们对此都是敬而远之,自从青城子升天后,从不靠近山门,更不敢窥探分毫。你怎么能随便诬陷我来偷过?说话还讲良心,人头顶都有三尺神灵。”
他像是早就背了词,滔滔不绝地痛斥指责。
白芷倒也不恼,静静地听着,待他说完,这才不紧不慢问道:“老人家,您怕不是他们本村人吧?”
一句话让老樵夫愣了神,下意识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失言,改口质问:“你,你怎么会这么说,凭什么这么说。”
白芷见他反应便明白了,暗中掐指念了个真话诀。
而后,她指着其中一位村民说道:“这位大叔,您说说,这位老人家是你们本村人吗?”
老樵夫登时扭头警告那村民:“别跟她说,咱们是一伙的,小心有诈,这女人厉害得很。”
那位村民已经被白芷使了真话诀,自然不会听他的,而是对白芷回道:“不是,他前些日子跟孙女逃荒来到我们这村,后来孙女嫁给了小樵夫的爹,他也就留在本村了。虽然是外来户,但是人却很好,特别是她孙女,虽然给小樵夫的爹做了继室,却对前面的儿女特别好,就像自己生养的一样。”
“前些日子才来到你们村里?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而不是逃犯等等这些穷凶极恶之人?”白芷冷冷一笑,而后叹道:“你们真是太善良了,那小樵夫的爹呢?”
老樵夫再次出声警告:“不许再说了,否则,小樵夫就再也找不到了,她会法术。”
情急之下,他忘了禁忌,竟然说出这句话。
白芷哈哈一笑,反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我会法术?除了昨日你要进观中上香,咱们并没有交往吧?莫非你从别处听到过我?那人又是谁,为什么会告诉你我的事?”
这番话,其他村民也听到了,他们不由驻足,转头看向老樵夫。
老樵夫暗咬牙根,自己竟然被她给绕进去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冷笑道:“你若不会法术,如何给小樵夫下毒,并三更半夜将他偷走?还有你看这位兄弟,他目光呆滞,完全不平常模样,定然你对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按照你的想法,说出你想听的话来。用法术不用别人告诉,我这么大年纪,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自然是见多识广,又怎么会看不破你的鬼把戏?”
这番话,让村民们不觉点点头,又信了他的话。
白芷竖起大拇指赞道:“老人家,果然是了得。”
但她随后又问向那位村民:“这位大叔,您还没告诉我,小樵夫的爹呢?”
说这话的同时,她给老樵夫使了个幻听诀,因此他没有听到这句话。
那位村民回道:“小樵夫的爹前两天出门做小买卖了,小樵夫的后娘怀孕了,想多挣点钱,怕孩子生下来后,人口多,日子难。”
一听这话,白芷心里咯噔一下。
小樵夫的爹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从墙上跳下来,用手一指关了山门。
今日的事情,必须做个了结,让村民知道这老樵夫祖孙俩的阴险。
谁料,老樵夫却出声说道:“乡亲们,小樵夫多好的孩子啊,就被这贼妇给害了,我们必须从这道观中将孩子救出来,否则我怎么跟我那外出挣钱的孙女婿交代啊,还请各位乡亲们帮帮我,不能让孩子惨死在他们手中,做了人祭。”
众村民听到这话,都大声呼喊着,交出孩子,搜道馆。
白芷大声喝道:“慢着,各位村民,你们不要被歹人利用了。山外之地,岂能容俗人随便搜寻,小樵夫是在你们村里失踪的,怎么会藏在观中?若真如此,山门一关,将祖孙俩留在观中,谁会知道?还用放他们回去,领你们来闹事?”
村人觉得此话也有道理,又停住脚步。
老樵夫见状,登时打出感情牌,哭道:“我可怜的小外孙孙吆,虽然你不是我孙女生养的,但是相处久了,已经像亲祖孙,可如今你被歹人所绑,我却不能为你讨回公道,乡亲们受带人蛊惑,你怕是要惨死在歹人手中。我哭你,哭你那可怜的娘,留下的唯一骨血就要到地下跟她团圆了。”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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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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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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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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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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