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刀想不明白,可是他再想不明白,但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忍得住,招呼一队人马就要往山下冲。
军师跟在他后面劝道“大当家的,不要冲动,今儿这事真的很奇怪啊。照这个情况来看,不光小寨主有危险,二当家他们只怕也凶多吉少。”
三当家的也道:“对啊,大哥,现在咱们不能慌啊,先得把这个事儿捋顺了再商量怎么办吧。”
胡三刀怒道:“商量个锤子啊,胡家宝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我得去看看,还有老二他们,从昨儿出去的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我这心里着急呢。老三,你和刘先生把寨子给我守好了。还有,家宝的事你们不要和你们大嫂子说,免得她又犯病。”
刘军师和三当家的死命给胡三刀拦了下来。
刘军师道:“大当家的,如果二当家的和少寨主真的遇到危险,等你带人赶去时,黄花菜都凉了。何况天马上就黑了,你们打着火把在山上赶路,这不就是活靶子吗?他们随便躲在暗处,一射一个准。”
胡三刀急道:“那家宝和老二不管了?”
刘军师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如果有人诚心想要害二当家和少寨主,你这个时候赶过去除了多送些弟兄们的性命,根本于事无补,万一敌人就是想分批引我们出山寨,然后灭掉我们。”
三当家的也在旁边急道:“是啊大哥,现在咱们一共只剩下三百多兄弟了,你如果再带一些兄弟出去,剩下的人就更少了,我只怕这寨子都危险。”
刘军师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能分开,兵力不能分散,得把寨子守好。这样吧,咱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三刀当了多年的匪首,威名在外,自然也不是那等鲁莽之人,刚才担心儿子才冲动一下,现在定下心来,也觉得自己不能由着性子来。
于是,他派了一小队土匪趁黑往出事地儿打听消息,自己和三当家的,军师几个又商量起来。
阿诚早就盯上了胡小寨主,自然不可能让他溜了,于是带着旋风几个悄无声息的潜了过去。
长胜见阿诚行动迅速,身影鬼魅,忍不住赞叹一声,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练就了这副好身手,真是天赋异禀。
天越来越黑,山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除了这风声,虫声,四周竟然诡异的安静起来。
胡小寨主看着四周密密的丛林,既像空无一人,又似乎埋伏了无数人。
他努力的镇定下来,想着这天既然黑了,自己也可以趁着夜色悄悄逃匿。
只要逃到一个隐蔽些的地方,等着老爹来救人吧。
一想到逃匿,他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穿什么不好,非要装逼穿一身白色的劲装,在夜幕中特打眼。
身边的手下对他倒还忠心,悄悄的对他说:“少寨主,二狗子和你身形差不多,你和二狗子把衣服换了,等天再黑一点我们把那些人往那边引开,你就快逃,往后面的密林里一钻,藏好,等着大寨主来救你。”
胡小寨主心中感动,含泪颤声握住那些个匪徒的手道:“弟兄们保重,你们今儿如果逃得性命,我定然重重有赏。”
阿诚这个时候已隐藏在他们旁边的树林里上。
换好衣服,等天色又黑了些,那几个人护着二狗子往一侧冲了出来,胡小寨主便往相反的方向窜了出去。
他们这一窜,其他的土匪也从藏身的地方窜了出来往来路上跑。
胡小寨主正悄摸着往暗处躲,
阿诚如何能让他走,吹了一声口哨,旋风黑煞几个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
胡小寨主没溜出几步,就被旋风几个堵住了。
人一倒霉,喝冷水也塞牙,这当儿,连山上的畜生都来捣乱,胡小寨主骂了声贼老天。
他返身就跑,不跑,他也打不过三头饿狼啊。
阿诚一支袖箭射去,胡小寨主只觉大腿一痛,摔倒在地。
阿诚走到跟前,把他绑了,道:“得罪了,少寨主。”
胡小寨主忍着痛问道:“你认识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与连云寨为敌?”
阿诚老实回答:“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主要是你家钱多,我家老叔瞧上了你的钱呗。”
胡小寨主忙道:“别杀我,我叫我爹给你们钱,我爹很疼我呢。”
天已经黑透了,长胜和葛老爹商量了一下,黑灯瞎火的,自己这帮人也不好在山里乱逛。m.χIùmЬ.CǒM
还是让人带封信去吧。
于是,被活擒的几个土匪被挑断手筋,怀里揣着一封信往山寨里跑。
跑到半路,碰到下山打听的土匪,听说小寨主被活擒了,立马转回去山寨报信去了。
六叔公,六叔婆和苏氏他们躲在一片小密林里。
阿若已经睡着了,思宝却无法入睡,爸爸,爷爷都不在,只哥哥带着三十几个人护着他们。
思宝担心爷爷,老爹,只得偷偷的问谨文:“哥哥,爷爷和爹爹他们在山上没事吧?”
谨文拍了拍思宝的肩,递给他一些小零嘴:“没事,他们有那么多的炸药,只有他们虐别人的份,再说了,他们还可以进空间呢。”
青韵守在菜地里,等到葛老爹和长胜商量好了之后,葛老爹回到空间报了声平后又出去了。
话说胡三刀他们在寨子里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直急得团团转。
大夫人则坐在旁边暗暗垂泪。
这个时候,跟着胡小寨主的匪徒和刚派出去打听情况的匪徒一起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封信。
信里自然写得极其客气又直白,大意是胡大寨主财大气粗,义薄云天,威名在外,你的二百多号兄弟和亲儿子在我手上,想要他们的命,就拿钱赎人,不拿钱,就撕票。
开价也不高,胡大公子年少有为,气度不凡,就收赎金八万两,其余的人就作价两万两。
共计白银十万两,明天某某时辰前送到某某地方。
胡三刀万万没想到啊,自己打劫绑票了一辈子,临了临了,有人绑到他头上来了。
他气得头顶冒烟,当场就要带人连夜杀过去,被大伙儿又拦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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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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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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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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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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