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了,大伙儿来到野猪群居的洼地。
野猪们刚刚从外面寻了早食回来,一个个肚子圆滚滚的,那些花棒子和黄毛子,精力充沛,互相打闹着,扑来闹去。
老野猪们趁着今儿又出太阳,一个个躺在太阳下,嘴不时在地上拱一下,幸福得直哼哼。
三四头大母猪躺在地上,硕大的肚子摊在地上好大一堆。
过冬能不能在家里吃上新鲜猪肉,就靠今天了。
大伙儿一百多号人,分三个方向围好,李猎户,李荷花,阿诚带着十几个人和三头猎狗守在出口处。
他们负责把要逃出去的黄毛子,花棒子捉住或赶回洼地。
一切准备就绪,一百多个汉子突然齐声吆喝,青韵贡献了两个铜盆,村里的锣也被拿来了。
村民使劲敲着,三只猎狗汪汪的叫着,悠闲自在的野猪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杂声惊到了。
躺着晒太阳的大猪们立即爬起来,龇着獠牙,瞪圆了眼睛,立即警惕的四处看。
大肚子的母猪急得团团转,它们马上要生小猪仔了,行动迟缓,不安的嗷嗷叫。
母猪哽哽叫着,把一群野猪崽子吆喝到身边。
葛老爹胡海,长敬几个占据三个方位,每人手里拿着两个自制土罐做的燃烧罐,里面的汽油和白糖装得少,威力大打折扣,但胜在声音大。
其实,如果这时有几挂鞭炮就好了,效果肯定杠杠滴。
大伙儿一吆喝,野猪们在洼地里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两三头龇着獠牙,瞪圆双眼,鬃针直竖,嘴里奔儿奔儿的叫着的炮卵子,低着脑袋的便往葛老爹这个坡头冲了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它们几个个个四五百斤,体大膘肥,全力奔跑下虽然是爬坡,但威力十足,像三辆坦克一样直扑过来,带起一阵尘土,连地皮都在震动。
它们一带头,其余的炮卵子嘴里哼哧着跟着后面冲。
葛老爹不慌不忙,丢了几个土罐下去,轰轰轰,几声巨响。领头的几头炮卵子明显被吓住了,收住了脚。
嗷的一嗓子,转头往回跑。它们又不傻,这儿全是路,干啥往危险的道上跑。
后面跟着的野猪群又一窝蜂的跟着它们往回跑,小猪崽们惊恐的大叫着,往母野猪身边钻,洼地里乱成了一锅粥。
两侧的村民又丢了几个燃烧罐下去,野猪们别无选择,只有往李猎户他们的方向跑。
黑豹看着一群野猪冲出去,急得汪汪叫,但主人没有行动,它也不能轻举妄动。
头狗不动,花豹和雪狼也不动,这就是猎狗与主人间的默契,一切听主人的指挥。
毫无疑问,最先冲出去的是年轻的野猪,然后是年老些的野猪。
李猎户见年轻力壮的野猪们跑出包围圈,又往它们屁股后面丢了几个燃烧罐,几声巨响,吓得前面的野猪没命逃,转眼间消失在林子中,这一跑,没几个时辰停不下来。
李猎户葛老爹一看,好家伙,洼地里绝大多数是老弱妇孺,只一两头炮卵子在这里。
在打猎这种事上,李猎户是绝对的权威,他大手一挥,黑豹它们几个闪电出击,往一头最大的炮卵子包抄过去。
那头炮卵子见四面八方全是人影,自己被包围了,凶性大发,龇着獠牙和黑豹几个斗在一起。
训练有素的猎狗群根本不怕发怒的炮卵子的,因为野猪们力量有余,灵活性太差。
其实,猎狗对上壮年的炮卵子,根本不可能猎杀它们。猎狗们最重要的作用,便是游斗,缠住野猪逃跑的脚步。
黑豹几个贴着那头壮年炮卵子,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子,配合默契的战术把炮卵子咬得伤痕累累。
没办法,这几只猎狗出手卑鄙下流,专咬菊花,还有腹部柔软的地方。
受伤了的炮卵子更加凶悍,简直要和黑豹几个以命换命,花豹一个不小心,腰上被炮卵子一嘴撩到,那獠牙把花豹的腰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李猎户见花豹受伤,急了眼,挥着顺刀从侧面砍了下去。
“对面不打猎,迎头不打虎。”
正面硬刚大型野兽,是猎户打猎的大忌。
李猎户锋利的侵刀套上一米多长的刀柄,顺势往野猪的前腿上砍去,那野猪前腿受伤,差点儿跪下。
关于生命攸关的大事,野猪也不是一根筋,它也会考虑滴。
只见它瘸着腿便往一边逃去。
花豹受了伤,反而更加凶悍,它恶狠狠的叫着,四腿一蹬,追在野猪的屁股后面,一口就咬到野猪的尾巴,一只爪子竟然去掏野猪的菊花。
那野猪哀嚎一声,双腿往后蹬去,花豹身子悬空,躲过这一腿,当即往旁边闪去,随即又扑到背上。
黑豹咬住野猪的前大腿后面,死死的不松口,野猪回头来撩,却够不着,猪脖子太短。雪狼在另一边如法炮制,野猪三只腿受伤,身上又挂着三条八九十斤的大狗,二百快三百斤的重量,比它的体重也轻不了多少。
它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
李猎户挥着侵刀,嘴里一吆喝,三只猎狗立即往旁边一闪,那野猪觉得身上一轻,正要全力加速呢,又一阵剧疼从后面另一条腿传来。
后面两条腿受伤,还逃个屁啊,野猪顺势坐在地上,鼻子间急促的喷着气。
三只猎狗当然又采取正面骚扰的战术,李猎户则绕到野猪身后,一顺刀劈在野猪的腿上,差点儿把野猪的腿砍断。
野猪痛得身子一挺,狂怒的嘶吼着,李猎户又一刀砍在另一条后腿上。
不能奔跑的野猪就像老虎没了牙,蹦哒不了多久。
李猎户的手挥侵刀,专它身上柔软的地方砍。
这边葛老爹对着冲过来的’另一头炮卵子连丢两个燃烧罐,炸得头昏脑胀,被长敬几个乘机乱枪刺死。
现在,除了几头老野猪和几头快下崽的老野母猪,洼地里有二十多头黄毛子和十多头花棒子。
李猎户见自己这边已经杀了两头卵炮子,今儿吃的肉尽够了,其余这几头老野猪又无法生擒,杀了又吃不完,只得放它们逃走。
那四头怀崽的母野猪被逼得没法,只得拖着笨拙的身子乱冲,为了不伤害它肚里的小猪崽,长胜为它们量身制定了结实的藤网,几张大藤网罩上去,那母野猪的四条腿被绊住,无法奔跑。被村民一拥而上擒住,绑住四肢。
然后是黄毛子,再就是花棒子。
当然,许多村民也付出了挂彩的代价。毕竟,八九十斤百把斤的黄毛子也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村民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野猪们扛的扛,抬的抬,背的背,满载而归。
一高兴,又唱起了歌,这一次是李猎户教的山歌。
留在营地的村民早就割来了许多嫩草,欢迎新的家庭成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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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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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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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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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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