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正在家里擦皮鞋,虽然今天派不上用场,但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万一明天用得上呢。
于海棠在傻柱门口左右看看,发现中院这会没人。
犹豫了一会,还是推门而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傻柱家。
“哟,于海棠,你没回去啊?”傻柱小眼睛一亮。
这是对哥们恋恋不舍?
看来皮鞋能派上用场了。
于海棠不答,把两扇门都推开,走到桌子边坐下:“傻柱,我问你两件事。”
傻柱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嬉皮笑脸凑过来倒水。
“你只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年前许大茂家那只老母鸡,是不是你偷的?”
她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姑娘,这种涉及到道德的问题是一定要弄清楚的,不然心里膈应。
傻柱一听就傻眼了,特么的是谁啊,把去年的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说,这不是给人添堵嘛!
一准是许大茂那孙子...不对,许大茂跟她媳妇回娘家了。
刚才还好好的,却突然上门问罪,明显是才知道的。
那就是阎解成两口子告了老子的黑状,特么的阎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嗐,过去了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干嘛,当时就解决了,我还赔了五块钱给许大茂呢。”傻柱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甭打马虎眼,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只老母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于海棠直视傻柱,一字一句地问了出来。
傻柱一阵心虚,被于海棠的目光逼视得吃不住劲,只得低下头去。
他是那种燕京大爷的性格,吃软不吃硬,被人这么逼着问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办法,谁让自个看上人家了呢。
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是用的小公鸡,肉嫩;而老母鸡的肉比较柴,又韧,根本不可能拿来做这道菜。
当时傻柱怼二大爷“你该配眼镜就配眼镜去”,意思就是说他眼神不好,那半只鸡明显是小公鸡,而不是老母鸡。
无奈根本没人懂,再加上他无法解释那半只鸡的来处,就干脆顺水推舟背起了黑锅。
这时被于海棠逼问,再承认自己是偷鸡贼的话,那这对象怕是要飞走。
谁愿意跟个小偷处对象?
罢了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棒梗,为了你傻叔的幸福,只能牺牲你了。
“那事是棒梗干的,不过我后来问他,他说是在前院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柱实在没辙,只能实话实说。
于海棠一听果然不是傻柱偷的,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你不知道偷窃是不道德而且犯法的吗?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孩子顶包?”
“嗐,他是这么回事,我从食堂带回来半只鸡...”既然说都说了,傻柱索性破罐子破摔,全给抖搂了出来。
他有预感,如果不实话实说,这对象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原则性太强,丁是丁卯是卯的,太较真。
有些事知道就行了,何必非要说的明明白白呢。
燕京人都讲究一个有里有面,我柱爷不要面子的吗?
不有个词叫“难得糊涂”嘛!
于海棠认真听着,时不时还问两句,等傻柱说完才冷笑道:“这秦寡妇也是够可以的,眼睁睁看着你替她儿子背黑锅,事后那五块钱也不说还你,她穷她有理是吧。"
傻柱无言以对,只能一个劲地喝水。
于海棠生了会闷气,又问:“也就是说你跟秦寡妇就是互帮互助,没有其他关系?”
傻柱忙点头:“没错啊,就是这么回事,许大茂过年那会跟我讲了其中的道理,自打那以后我就没让秦寡妇进过我家门了。”
“房间我自个拾掇,衣服呢,有时候雨水帮我洗,有时候我自己洗。”
“其实做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的衣服能有多少,没什么难的。”
于海棠把傻柱的话和前几天晚上秦淮茹的话对比印证一番,知道这是实话,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好了,第一件事算是过去了,现在是第二件事。”
“啊?还有事?”傻柱傻眼,没完没了了还。
“我头前进门就说了要问两件事,你不乐意跟我说话是吧,那我走好了。”说着起身作势欲走。
傻柱就吃这一套,陪着笑,一迭声地挽留。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阎老抠的自行车轮子?”
“我特么......”傻柱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狗曰的阎家人,好事没见着做一件,光特么坏人姻缘。
阎老西在冉老师面前拆台,当然最后被许大茂阻止了;阎解成两口子又在于海棠面前讲老子坏话。
不过这事是阎老西失信在先,他好歹占点理,便一五一十交代了。
“......就这么回事儿,你说说看,阎老西干的这叫事吗?什么玩意,我这口气出的该不该?”
“出气有很多别的方法,怎么着也不能偷东西吧,这是道德品质问题。”于海棠直皱眉,这人怎么这么楞呢。
“不能吧,我道德品质没问题,这叫打击报复...”傻柱有点不服。
可瞧着于海棠眉头又皱起来了,忙附和道:“行行行,算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不对啊,我大半年都没干过...嗐,我都被整糊涂了!”
于海棠莞尔一笑:“行了,我相信你不是偷鸡摸狗的人,你一个月工资80多,根本没必要去偷。你跟那个冉老师真没事?”
“人家可是文化人,知识分子,根本瞧不上我...”傻柱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结果于海棠反而又不高兴了。
“哦,冉老师瞧不上你,我瞧的上你,你是说我眼光还比不上那个冉老师,是这意思吗?”
傻柱第一次感到有点累,别人搞对象,女的也这么不依不饶吗?
许大茂他媳妇敢这么跟她爷们说话吗?Χiυmъ.cοΜ
“不是,没那意思......”又是一顿白话,总算是让于海棠露出了笑脸。
这特么的真是不容易,要隔几天就来一次,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海棠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站起身道:“走吧。”
这是要出去看电影?傻柱立马来了精神:“哪儿去?”
于海棠理所当然的说道:“叫秦寡妇打欠条啊,不是你说的,这些年前前后后借了贾家一百五六十块钱嘛,这借钱就得有欠条,不然人家该不认账了。”
“至于吗我说,秦姐不是赖账的人,这钱她迟早会还,用不着打欠条。”傻柱真有点不高兴了,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用得着,她要是那么有信誉的话,偷鸡那五块钱就应该主动还给你。”
“再说只是打个借条而已,又没让她马上还,明年还,后年还都行。要的就是那么一张纸,几个字而已,有那么为难吗?”
傻柱只觉得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一边是情,一边是义(他自认为的),真要为了情去逼迫人家孤儿寡母吗?
于海棠其实是耍心机呢,傻柱和秦淮茹之间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她不清楚,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法去探究。
可她有办法,那就是打欠条,不管你俩之前或者现在有没有暧昧,一张欠条就能斩断一切。
这年头邻里街坊之间讲的就是个人情味,如果借点钱还需要打欠条的话,那这点人情味就没了。
于海棠这个计策不可谓不高明,完全就是阳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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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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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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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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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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