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大四合院,看规模跟南锣鼓巷那个差不多大。
和娄晓娥结婚这么多年,许大茂只来过四次,自然算是陌生人,一进院门就被一个老娘们盯上了。
一番询问得知是找娄华仪的,那老娘们如避蛇蝎,忙不迭走到一边,生怕沾上干系。
开门的是娄华仪,她比十天前见面的时候又憔悴了不少,脸色很差,双颊凹陷,黑眼圈特别重。
“大茂来啦。”“大姐,大姐夫回来了没?”
“在家呢,快进来吧,我炒了几个菜,晚上就跟这儿吃。”
许大茂心里也不好受,答应一声进了屋子。
坐下四处打量,这间屋子比傻柱家都大,隔成了四间。
以前来的时候他们家很多洋玩意,沙发、老大哥产的留声机、电子钟、收音机,甚至连电视机都有,可现在全不见了踪影。
张华带着俩孩子从里屋出来了,大的男孩叫张轩,16岁;小的女孩叫张澜,10岁。
俩孩子都认识许大茂,不过自然谈不上熟稔,叫了声“许叔叔”。
以前他俩可是叫“小姨夫”的。
娄华仪以为有客人来了,孩子怎么也会给点面子,可叫了儿子几声都没回应,只有女儿比较给面子,跟她说了几句话,又拿了几个奶糖。
俩孩子简单说了会话就回屋了,张轩全程没理睬母亲。
许大茂心中一叹,这孩子十六七岁正是热情高涨的年纪,自然不待见他妈。
如此看来,大姐在家里的日子真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张华是轧钢厂的一个车间主任,为人圆滑,见气氛不太好便笑道:“许副主任,请吧,咱们喝两盅。”
二人来到餐桌坐好,娄华仪忙把菜给端了上来,“轩轩和澜澜吃了吗?”
“他们仨都吃了,就剩咱俩了。来,先走一个。”张华端起酒杯。
“大姐的手艺真没得说,这是跟着晓娥她妈学了不少啊。”许大茂吃了两口菜,称赞道。
“是,说起来咱们上次喝酒还是去年三十晚上吧,你那天晚上真是有如神助,一人把我们仨全灌倒了,今儿你可得杯下留情!”
“客气了,其实那天我喝的太猛,散场后也吐了......”许大茂见张华不说正事,只顾着闲聊,便也不急,跟着侃了十几分钟。
眼看那瓶酒都快干了一半,张华才道:“许副主任,上次华仪登报声明那事是你指点的吧,你可是李主任面前的红人,干嘛要趟这趟浑水?”
这家伙一口一个“许副主任”,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娄家那边断绝一切关系,连自己也要敬而远之。
许大茂瞟了一眼娄华仪,她正坐在客厅里满脸希冀地望着自己,便放下酒杯:“受人之托罢了,你当我想管呢?”
“既然是娄家临走前拜托你的,可如今他们早已逃走,根本不敢回来,就算这事你不管,他们也拿你没办法。而且你已经重新结婚,跟娄家再无瓜葛,为什么还要帮她说和?”
许大茂不答反问:“姐夫,你凭良心说,大姐这个妻子称职吗?”
“许副主任,你再别叫我姐夫了,我当不起。至于华仪,完全称得上是贤妻良母,我挑不出什么毛病。”
张华先是肯定,接着毫不犹豫道:“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华仪再在家里呆着,我们全家都要被她连累,她自己也会有危险。想当初你的嗅觉不也挺灵敏的,早早就和娄晓娥离婚了吗?”
这番话说的不留一点情面,娄华仪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许大茂无言以对,张华说的话没毛病,虽然很残酷,可那就是事实。
这种事他自己也做过,还做得更过分,虽然是上一世,可做过就是做过,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
不过谈判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先说个对方无法接受的条件,再慢慢谈。
许大茂开始打怀旧感情牌,可张华坚持不松口,必须离婚。
当下退了一步:“行,就算你俩离婚,可孩子是你俩共同拥有的,你完全不考虑大姐,有些不讲情面吧。”
“许副主任,你眼光可比我长远,我都能看到的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也凭良心说,孩子跟着华仪合适吗?”
“你目前还没孩子,可能体会不到,我家俩孩子在学校经常挨骂、被欺负,作为孩子的父亲是什么心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m.χIùmЬ.CǒM
许大茂默然,这也是事实,像棒梗那样父母都是工人的孩子才是最吃香的。
他已经有点后悔应承这事了,己方明显不在理,难道真的只能达到最低要求,只保证大姐平平安安就行了?
可既然已经答应娄晓娥,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谈。
最后张华也给了面子,离婚是必须的,俩孩子都归父亲,不过勉强答应每个月让娄华仪见孩子一面,但时间地点得由他来定。
许大茂也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再谈多的不现实,能保留点夫妻情分就不错了,起码没反目成仇。
这也是娄华仪自己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要依着许大茂,肯定先把俩孩子骗到香江去再说,大不了以后再慢慢解释。
不过也怪不得人家,她一娘们既没魄力,又没见识,能有现在这个局面也不能奢求太多。再说也就这几年,以后终归还能一家团聚。
既然事已经谈成,许大茂也不久留,起身告辞。
张华根本没有相送的意思,娄华仪只得出门送客。
到了院子外边,许大茂道:“大姐,我也只能做到这步了,你可别埋怨。”
娄华仪叹了口气:“这就不错了,我跪着求了他多少次都没用,还得是你来帮忙说和他才松口,能这样我也算心满意足了。”
“能这么想就对了,以后你们一家没准还能团聚呢。你去徐叔那住吧,还能跟徐婶做个伴。你只记着一条,平时千万别出门。”
娄华仪默默点头,真诚地说道:“大茂,谢谢你了。”
“应该的,你是晓娥的姐姐,我当初对不起她,这点事自然得办到。”
娄华仪见许大茂要走,忍不住问道:“你说晓娥他们还能回来吗?”
“这我可说不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大姐,我走了。”
许大茂挥挥手,绝尘而去,娄华仪看着他消失在街角,鼻子一酸又流下了眼泪。
回到四合院已经7点多了,隔得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门口,一身绿色军装也遮不住她那窈窕的身段。
每次只要晚回,秦京茹都会在院门口候着,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还是农村媳妇省心,一心一意又听话,没那么多糟心事。
秦京茹看见丈夫骑车过来了,忙迎了上来:“大茂,你可回来了,一大爷都问了好几次。”
许大茂心知肚明,刘海中果然如前世一样去找了李主任,不过这次他可当不了“刘组长”。
看这丫头眼神中满是喜悦,一张俏脸上全是汗,许大茂不禁心生爱怜,宠溺地帮她擦了擦:“出来也不说拿个蒲扇,瞧这汗出的,我回头帮你淘个折扇,拿着方便。”
秦京茹顺势挽上丈夫的胳膊,娇笑道:“这才哪到哪,以前还得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干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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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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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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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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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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