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个正确的认知呀。”倾果利落的一脚,直接将自家兄弟踹了下去。
果然是感人肺腑的兄弟情。
倾晨啊啊大叫几声,在半空中一个帅气的旋转,平稳的落在地上。
原地发了会呆,猛的弹跳起来,谄媚讨好的仰头朝着还坐在树上的桑娇娇不停的搓手,“那个大,大巫…能不能再赐予我一点洗髓的东西?”
“药丸,药粉,药水都可以…我不挑的。”
微禾一个暴栗敲在倾晨头上,“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的。”
几人插科打诨之间,底下粉雾散去,荒祈,土坝,云岭三个部落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微禾倒抽一口凉气。
凄凄惨惨戚戚,场面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
桑娇娇也跳了下来,瞧着躺地上的人五彩斑斓的脸,一下就笑了。
她拍拍离她最近的雨泽的脑袋,“嘿,小伙子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
雨泽嘿嘿直笑,对着昏迷不醒的众人礼貌的问道:“不介意我揍你们一顿吧,不说话就当你们同意了呀。”
转头,雨泽招呼起其他人,“他们说没问题。”
桑娇娇:“…..”这该死的熟悉感,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呸呸….不对,别乱想。
桑娇娇在人群中扒拉了一阵,才找到被苍夷族的人频繁提到的人,荒祈玉景。
盖因,这些人瞧着都是鼻青脸肿的,面容竟看不出多少区别。
有人说的,玉景的相貌是几个部落中数一数二的。
桑娇娇掐着对方的下颌,将其脸微抬,左右别动两下,一言难尽道:“微禾,你的审美真的好独特诶。”
微禾弱弱的解释,“他之前真的还挺好看的…”
剩下的话,微禾对着玉景这张别致的猪头脸,也是说不出口的。
良心会痛。
见桑娇娇不停的在玉景的脸上恰恰捏捏的,像是试图寻找他五官的一样闪光点。
微禾突然从嘴里冒出来一句,“其实他也不算好看吧。”
那点子一直耿于心间的介意和淤堵,瞬间消散不见。
这一刻,微禾突然就想不起,自己到底看中了玉景什么地方。
他就像是一副黯然失色的画,再也不见曾经的光鲜亮丽。
少了那层滤镜,再想起玉景和荒祈部落一系列的骚操作,微禾是怒从心中起。
抬脚猛的使劲往玉景身上踹,踹得他深度昏迷中仍眉头紧簇。
一声声带着痛苦的闷哼声从嘴角溢出。
看得旁边的雨泽润泽打了个哆嗦,默默的离微禾远远的。
女人狠起来真的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玉景醒过来之后还好不好,刚才他们是不是看到微禾往对方那里儿踹了?
倾晨倾果是面面相觑,半晌无语凝噎。
要知道微禾这么容易释然,他们早就将人抓起来胖揍一番了。
原来痴情跟绝情之间,只差一个猪头脸的距离。
学到了学到了…..
“诶呀,你稍微悠着点,别真把人打死了。”
除了玉景,被苍夷部落的人着重报复的还有云岭的柏术。
“怕什么,上次大满不是也差点被他们弄死。”雨泽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况且我们手里还有大巫给的好东西呢,就是他自己想求死也不能呀。”
“嘿嘿….”瑞泽也忍不住荡漾起猥琐的笑容。
桑娇娇轻飘飘的从他们身旁走过,带起一片衣角。
都是小孩子们之间的玩闹,相信大气善良的三个部落不会介意的。
老baby微木不是说,这三个部落的小年轻,最喜欢与他们苍夷这样玩闹了嘛。
———-
玉景揉着巨疼的脑袋悠悠转醒,下一秒他猛的睁开眼,警惕的扫视四周。
除了地上躺着的人,他并未发现危险。
只是这样他脑子里的警惕铃声丝毫不敢停止。
按照他意识最后看到的画面,作案嫌疑最大的便是雲岭的人。
但问题是,他们自己现在还躺在地上呢。
先不说是不是他们,就论雲岭能力,都没可能同时伤到他们荒祈跟土坝两个部落。
玉景聪明的脑子转了又转,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迅速的起身,玉景控制不住的筋挛了下,浑身都痛,特别是小兄弟那里最痛。
脑海中一道灵光瞬间闪过,他没抓住。
玉景沉着脸,飞快的将绍辉摇醒。
下一瞬,睁开眼的绍辉就是一拳砸在玉景的眼眶上,“你个小崽子,吃你爹爹一拳。”
玉景用力的掐住绍辉的手腕,咬着牙,腮帮子被他绷得死紧,“你疯了吗?”
听到耳熟的声音,绍辉惊觉,“哥,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疯够了就给我赶紧起来,趁着他们没醒,我们赶紧上山。”
“不管过程怎么样,最终结果,景蓝花还是得落在我们的口袋。”
绍辉嘴巴也肿得老大,话都说不清,还坚持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将这句话自信的说出来了。
玉景虽然不言语,其实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他都想好了,等五朵景蓝花摘到手,他们荒祈部落自己留三朵,剩下的两朵给苍夷送去。
也算是他的情深意切了。
他并不认为,能白捡两朵景蓝花,微禾和苍夷会拒绝。
怀着充满自信的心情,荒祈的人攀上峭壁,越过雪山,终于哆嗦着手脚,爬上了苍穹顶。
“各位警惕,打起精神来,一般像这种珍稀草药旁都会有守护灵兽。”
玉景厉喝一声,“现在才是我们面对的最难关。”
绍辉他们浑身一紧,眼神锐利如狼,背靠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机,一步又一步的小心行进。
区区一百米的距离,硬生生的被他们走了快半个钟头的时间,生生憋出了一身汗,后背浸得湿漉漉的。
搞了什么多,一番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原地杵。
苍穹顶的最尖峰,除了呼啸着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的风外,空无一物。
地上坑坑洼洼的,全是大小洞。连颗野草都被连根拔起。
还有石洞底下的那个洞穴,一股子蛇腥味,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带血丝的鳞片。
那蛇兽是被人硬生生的从洞穴里拖拽出来的吧。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景蓝草呢,足足五株的数量呢。
玉景他们不死心,将整个苍穹顶翻地三尺都没找到景蓝花。
“见鬼了吧,东西怎么不见了?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
这话一出,别人都没开口,绍辉自己先驳回了,“不可能呀,一路上除了我们的足迹,并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痕迹。”
这也是玉景想不通的地方,一定是哪个环节被他遗漏了。
“是土坝吧,他们故意跟我们混战到一起,扰乱我们的视线,其实早做好了准备,趁机将我们都迷晕了,他们率先上山,将景蓝花摘走了。”
“然后祛除掉自己的痕迹,下山装作还在昏迷中。”其中有一人灵光一闪,突然说道。
绍辉拍着大腿,怒道:“卑鄙无耻。”
仔细想想,玉景还觉得这个小聪明说的挺对的,逻辑满分。
假设是土坝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玉景懊恼的想着,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了。
土坝既然能从他们部落的尊者子弟那里弄到好东西,再出现那种粉色迷雾也不足为奇了。
“走,我们下山。”
被愚弄的愤怒,让玉景的脸色跟峰顶上的冰霜有得一拼。
“把东西交出来。”柏术大吼道。
他瘸着一条腿,靠着一根木杖做拐杖才艰难的走到峰顶。
瞧见荒祈的人,二话不说掏出弩枪就是一通射击。
周生带着其他人打着配合,土坝的书宁和语禾兄妹两也带着另外几个族人,猫着腰从各个方向呈包围状,将荒祈的所有人网罗其中。
猝不及防下,玉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腿部直接挨了两枪。
“分开躲避,土坝跟雲岭的人联合了。”玉景反应迅速,拼着中枪的可能,硬生生的给自己和其他族人撕出了一个出口。
短暂的硝烟后,两拨人各占一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荒祈的人躲在大石后,周围都是峭壁,通道只有一人宽的缝隙,易守难攻。
雲岭和土坝则占据了唯一下山的路口,如拦路虎。
现在是两方各有负伤,随着时间的推移,峰顶的温度越来越低,很多人本来就受伤的身体,开始顶不住。
雲岭跟土坝的人经过商议,决定各退一步。
书宁朝对面喊道:“玉景,只要你们把景蓝花让出来,我跟周生商议过,可以给你们荒祈留一株。”
“做梦吧。”绍辉直接跳脚,把他们当作叫花子打发了?
周生:“只要我们不让,你们想要下山也是没可能的。”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身上所携带的物资该耗尽了吧。”
“我们这边人多,你打也打不过,一直耗下去,吃亏的也是你们自己,到时候景蓝花还是会落到我们手里,何必呢。”
绍辉还待骂人,被玉景拦住,沉吟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手里并没有景蓝花呢。”
绍辉醍醐灌顶,傻愣愣回过神,“对哦,我们手里没有景蓝花呀。”
那他刚才跟对方争论着什么劲呀。
还有,刚才他们不是白白挨打了?xǐυmь.℃òm
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周生跟书宁对视一眼:并不是很信荒祈人的话。
忍痛想了想,书宁又退了一步,“这样吧,你拿到属于你们的景蓝花后,可以先行离开。”
“之后,便是各凭本事了。”
见玉景还是不为所动的模样,周生彻底怒了,威胁道:“你要知道,以你们荒祈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可以抵挡住我们两个部落的联手的。”
玉景漠然,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起。
对面的人就是认定了景蓝花在他们手里。
雲岭/土坝部落的人:笑话,峰顶一片狼籍,还只有荒祈的人在现场,不是他们是谁?
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至于景蓝花在谁的手里,所有人似乎都没考虑过一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苍夷的人下手的呢?
所以,有时候真相只有一个,排除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结果。
“原来景蓝花长这样子的呀,蓝蓝的还会发光。”微禾捏着一株景蓝花稀罕的左看右瞧的。
被荒祈,土坝,雲岭三个部落打生打死抢夺的东西,现在在微禾他们手里,人手一株。
“快捏牢了,别被风刮走了。”倾晨看的胆颤心惊的。
全因他们现在正坐在鸟兽的后背上呢。
鸟兽展翅时,足足有将近十米的宽度,将他们全部伏在身上绰绰有余。
他们埋在鸟兽厚实的鸟羽中,俯看底下的风景,畅快又惊心动魄。
破案了,另外三族绝对想不到,桑娇娇他们压根就不需要用走的。
他们都是直接飞的。
再看鸟兽的喙中,衔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蛇兽,扁平的三角脑袋,还有尖锐的牙齿,死不瞑目的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它的可怕。
鸟兽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就穿越了大片的丛林,然后落在一个巨大的巢穴里。
等微禾他们爬下鸟背,桑娇娇挠了挠鸟兽的脖颈儿。
见鸟兽扭转脖子,桑娇娇快速的把一株景蓝花塞进鸟兽的嘴里。
鸟兽傻愣愣的,下意识的将嘴里的东西吞进肚子里。
等它意识到这是什么时,巨大的兴奋充斥在它的心间。
天啊天啊,竟然还有这样的惊喜?
它宣布,从现在起,这个两脚兽就是它最宝贝的小心肝了。
吞了这株景蓝花,它就能再进化一级。
想到这些,鸟兽被鸟羽覆盖的靥颊,羞涩泛起红晕,它快速的飞出巢穴,没过多久就撸回来一堆的蛋。
有蛋壳是花纹的,有蛋壳是白的,还有蓝的绿的,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小豆眼眼巴巴的望向桑娇娇:小心肝,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抢。
巢穴的边缘站了一圈的小鸟雀,它们同样眼巴巴的看向自家的老祖宗:您没事吧?
这可是咱们族的崽崽蛋,清醒点啊,别这么狗好不好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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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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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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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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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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