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想,不会是白府故意引导的吧。”
“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晓得,那位白大人就没安好心。”
粗壮男人:“不要说这些了。”他没什么耐心的踢了脚小孩软趴趴的尸体,“钱怎么分?”
然后不等其他人开口,抢先说道:“之前说好的,每人都四分之一。不会反悔吧。”
美姑眼波流转,斜眼嗔道:“这位哥哥,你看小妹身娇体弱的,还请你怜惜一二,多照顾照顾我。”
“不妥。”文质彬彬的男人颠了颠手里的球,似笑非笑道:“要没有我手里的东西,你们能这么轻易得手,我要一半不过分吧。”
“小子,吃了猪肝想猪心,贪得无厌小心什么都得不到勒。”老人的声音斯斯滑腻,如毒蛇吐着蛇信。
“嘿,那就各凭本事吧。”粗壮男人大吼一声,手里的长枪径直朝旁边的美姑心口捅去。
美姑抛了个柔媚的眼刀子,“死相,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另一边,长须老者也与文质彬彬男人战到一起。
飞尘四起,你一掌我一拳,异能频出。
四人均在伯仲之间,想要斗个你死我活,也要废点力气。
长须老者不愧是比其他人多吃了好些年的盐,阴险狡诈是小年轻不可比拟的。
就在他故意露出破绽,趁男人心喜之际,鬼爪掏心,利落的解决一个。
又废了一番功夫,粗壮男人也毙命在他黑漆漆的五指下。
美姑也受了不轻的伤,发髻凌乱,仍媚笑着:“囚老,饶我一命,春宵帐暖岂不美哉!”
“骚婆娘,对着你爷爷都能发骚。”
“我这样的,你也能下得了嘴?”囚老挺有自知之明的。
美姑微垂着头,将白嫩的脖颈露出来,一副娇弱姿态,慢慢朝老者靠近,“那还是不是….去死吧。”
“就知道你没这么老实。”囚老年纪不小,一番打斗消耗不小,抵住了美姑的偷袭,但还是被她伤到了小腹。
不过看了一眼一地的尸体,他哈哈大笑,“全归我了。”
他笑着将全部的红色收纳钱袋纳入怀中,只是….钱袋的颜色却在他怀里一点点的褪色,最后变成浅薄的透明色,消失不见。
“我的金币呢,金币呢。”老者惊怒交加之下,小腹的伤口被拉扯的更大了几分。
他浑浊的老眼,猛的看向地上。属于孩子们的尸体也如同水墨画似的,一点点的消融无踪无迹。
地上只剩下了属于粗壮男人,美姑,文质男的三具尸体。
华瀚邀功道:“老师,我这一关制作得怎么样?”
“我在边界上全洒满了药粉,他们踏上南城的第一脚,就踏进了幻境。所见所闻都是他们脑海中的想象。”
桑娇娇点头,“挺好,就是杀机不重。”
要是他们没起内讧,幻境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就得发现端倪。
云朵:“不怕的。他们再行进几步,就有第二层药粉,沾即皮肤溃烂流水。”
华瀚接着道:“体质厉害,撑过了。再往前就有第三层药粉圈。”
果然,桑娇娇扫过四周,星星点点的,仔细看也不太容易察觉到。一层套一层,一圈套一圈。
足足布置了三十六层陷阱。
“才三十六层啊,我比较喜欢九九八十一。”桑娇娇说着,随手又给这一路添置到了八十一层。
她敢打保票,就是那位秦少主过来,也保准褪他几层血肉。
———
几天不见,南城的变化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一改之前的萧瑟萎靡,到处都在改建造屋,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棚户瓦屋都被拆除,全都改建成了统一的新式小院。
建筑材料用的全是最上等的,崭新敞亮一派新气象。琇書蛧
每间小院的房门前栽种了不少绿树红花。隐隐绰绰的,将院子内的景象隐藏其中。
云朵迫不及待的举手发言,“老师,你看这些,有没有你所说的那个什么阵法的样子?”
“嗯?”桑娇娇诧异回望。
云朵搅动着手指,红着脸羞涩道:“我让严阿叔他们栽种的,树种跟花都要不了几个钱,都从郊外移植过来的,就废了点力气。”
“我自己瞎琢磨了一下,好像有点效果。这颗树种这里,跟这株草配合着,能迷惑人的视线,有人想闯进小院,应该能拖上一些时间,足够小院里的人逃跑的了。”
桑娇娇跟看什么稀罕物一样,围着云朵转了两圈,“哇,果然是我的眼光。”
眼前的树种栽种方位,看似东一处,西一处,毫无章法规则,实则形成了一个困局。手法粗糙,但也初具阵法的雏形。
很幼稚,也很没用,聊胜于无。
但你要是想到,这是个从未接触过阵法,只有八岁的小女孩,通过旁人闲聊提及过一两句话瞎琢磨出来的,你就不这么想了。
桑娇娇来了兴致开口道:“阵法的本质是形与势。阵形在形,阵法在法。你布置的形余而法缺,是以威力不大。”
“何为法?”桑娇娇的声音明明软糯娇吟,听在云朵耳里,却如声声响雷,震耳欲聋。
周遭事物如幻影泡沫,渐渐被抹去,世界一片白。只剩下似近似远的声音,“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云朵双眼发怔,口中往复不断念叨着:“天地都在一掌中。”
“一掌中….”
肖潇害怕的抿起嘴,带着点点哭腔,“她,她怎么了?”
华瀚摇摇头,但他有种感觉,此刻的云朵正处于一种玄妙状态,最好不要惊动她。
桑娇娇眼眸中绽放出异彩连连,怀念而远眺:当年她族地里的小崽子们,讨厌是真讨人厌,但也是如此的天赋绝顶的。
华瀚:“我们先等一会。”他看了眼正伫立在一棵美丽的红色花骨朵面前的桑娇娇,紧绷的心,倏的就放松了。
嗯,肯定没事。
肖潇人虽胆小,察言观色的能力却不差。
华瀚的小动作虽然隐蔽,还是被他细心的收在眼底。
各种慌张,惶恐的情绪如潮水般,迅速的褪去。脸上的表情仍旧怯怯的,却没有了那丝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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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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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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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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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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