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娇娇看烦了,娇气的喊了一句:“弄死它啊。”
娇声娇气的声音,在悄寂的场内回荡,明明声音不大,一声嘟囔也足以惊醒所有人。
六号立马回过神来,撑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锯齿虎跟前。
咫尺间,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它戏耍的猎物,对着它露出凶残的獠牙。
“杀了它,杀了它。”
一部分曾经对着锯齿虎叫好的人,眨眼间转化了立场。
令他们急切的是,六号受伤颇重,几米的距离,花了整整十来分钟。
用挪来形容最合适,蜗牛都比他跑的快。
又见六号,几倍慢动作似得举起左手的刀,对着锯齿虎的脖颈割去。
锯齿虎皮糙肉厚,六号一刀下去,不光刀卷了刃,也没将锯齿虎的皮肉隔开,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色印子。
桑娇娇:“嗯?”
其他人:“???”
六号面无表情的盯着左手的小刀片刻,转头瞧见锯齿虎竟懒洋洋的撩开眼皮,翻了个白眼。
耻辱感汹涌澎湃在心间回荡,镇压得连他的痛感都轻了少许。
嘿,他就不信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六号精神振奋,捏着钝了的小刀,一刀又一刀,在锯齿虎脖颈上的同一个位置,不停的来回拉扯。
钝刀子割肉,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慢慢的,一个人不再说话,十个人不再说话,百个千个…..
悚然的气压,压的人心发寒。
锯齿虎开始流露出恐惧祈求的神色。
桑娇娇看的兴起,含着气音的嘻嘻笑,穿透艾豆豆与华瀚的耳膜,让他们寒从脚底升,凝滞在心脏处,经久不散。
配合着此场此景,怎么就那么恐怖惊悚呢。
艾豆豆小小声,“娇娇,咱能不能不这么笑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桑娇娇:“这么有趣的事,你为什么会起鸡皮疙瘩?我不懂你。”
艾豆豆捂额,惊恐退后:“不不不,千万别懂我。”
即使是华瀚这个老师吹,也违心说不出:你是对的。
“无趣。”桑娇娇瘪嘴,“你们都看不懂吗?”
“厉害的猎手往往都是以可怜的猎物出现的。”
艾豆豆跟华瀚一致摇头,齐声道:“不懂。”
桑娇娇:聪明人的世界往往都是寂寞如雪的。
桑娇娇昂起头,眼神忧郁,让艾豆豆两人瞧着心疼不已。
甚至开始快速的自省:都怪他们太笨了,要是他们能再聪明些就好了。
打岔的片刻,六号仍旧一刀一刀的。锯齿虎脖颈处的伤口,终于让他割出了一个小口子。xiumb.com
猩红的血液,一点点的往外渗。
锯齿虎见求饶也无用,挣扎着想要拼死一搏。
死在如此弱小的生物手里,实乃耻辱。它就是死,也得让弱贱的两脚兽陪葬。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锯齿虎佯装无力之姿,实际上积攒了一点点气力。
作为一阶凶兽的垂死一搏,尽管只是一点点气力,也绝对能咬住猎物的脖颈,强大的咬合力之下,它的牙齿会穿刺过鲜美的血肉,嚼碎骨头。
锯齿虎忍痛,邪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仇人。
准备,扑杀….
锯齿虎:???
嗯?它的体内的气力呢?它积攒的好大一团气团呢?
它的拼死一搏呢?
锯齿虎的异样很明显,六号头昏脑胀的慢慢转过头,失血过多令他的反应很迟缓。
晕乎乎的脑子,咯吱咯吱的如生锈的机器,僵硬的转动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想明白,锯齿虎是想反攻吗?
手里的刀子卡在肉里缓了一下,锯齿虎左右晃动的身子,反而给他省力了,刀口又进去了几分。
桑娇娇撑着下巴,手指在膝盖处有节奏的点上点下。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只逼近一阶的凶兽,以这种搞笑的方式,一点点的丧失生命。
看着都觉得折磨。
整整三千四百五十六刀,卷了刃的小刀,继割破皮肤,肌肉后,终于割破了喉管。
划拉了好几下,气箱拉扯的赫赫声响起,早已忍受剧痛到狰狞的兽脸,竟露出了终于结束的狂喜。
等到锯齿虎最后一口气落下,六号晃了两下,也跟着仰面倒下。
溅起的沙石,飞扬的尘土,如同一个信号弹,让哑了声的观众们,重新找回了声音。
比上一场还要大的叫喊声,重新掀顶。
狂躁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似永无止尽般。
桑娇娇他们如弱小的蒲草,被站立起的人包围着。
各种热烈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艾豆豆被现场的气氛同化,声调高昂,“他真厉害,太厉害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他的异能吗?”
不光是艾豆豆有此疑问,其他人也在兴奋的讨论:这是否是六号的异能。
“绝对不是。”
“六号在这里也打了好几场了,我们有专人分析,他的异能是控制系的,同一时间控制六把飞刀是他的极限了。”
“以他的能力对付次一级凶兽,还可以。但场下的这只经过培育的变异锯齿虎,绝对无可能。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意外….”
李勇偷偷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紧绷着脸小声道:“这,这我也不清楚。”
“但我肯定绝对不是激发了新的异能。”
白大人面色难看的站在透明玻璃前,眼神沉沉一言不发。
“他说的没错,我没有感受到新的精神波动。锯齿虎的异样,不是异能造成的。”柳少言突然出声,令房间内沉凝的气氛倏然一松。
李勇悬空的心弦也跟着落地,心神间转过许多念头,也格外好奇起,房间内那位从头到尾都没出声过的贵人。
白大人连对突然插嘴的那位大人的副手都这般客气,也不知道贵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白大人客气的转头请教,“那照柳副官所见,到底是什么导致锯齿虎突然软弱无力,任人宰割?”
柳少言摇摇头,“我看不出。”
“那,少主您看呢?”
白大人心里恼火到不行,暗地里也不知甩了多少个眼刀子给李勇了。
好不容易能在少主面前表现一番,结果这一茬竟然出了意外。
最重要的是,那些有定制要求的熟客,指不定什么时候闹起来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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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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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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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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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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