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猴爸爸和猴爷爷不要有事,黑猴还昏迷着,我现在没办法回去帮他们,只能带着黑猴赶快离开。
好在黑猴比较瘦弱,我勉强能把他背起来,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摩托车,还是算了,我连自行车都没骑过,这铁家伙显然不是我能征服的。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背着黑猴进了城区,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会几句简单的华语,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想了想,没有带黑猴去医院,让司机开回了我落脚的酒店。
黑猴受得只是皮外伤,主要还是因为中了婴尸的毒,这并不是医院可以解决的。
回了酒店,前台见我背着一个男孩,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问,我本想多开一个房间,但因为客满了,没办法,我只好把黑猴带回了我的房间。
把黑猴放到床上,我已经满头大汗,但是没时间休息,黑猴还一直昏迷着。
我赶忙倒了一杯水,烧了一张化煞符,把符灰搅在水里,喂黑猴喝了进去,又从包里翻出一根银针,破开他的指尖,一直挤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血滴变成了正常的红色,我这才放心下来。m.xiumb.com
缓了口气,我去洗手间拿出一条湿毛巾,帮黑猴清理了一下伤口,伤口都不深,只是一些凌乱的小牙印,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了。
不过黑猴面色还是有些痛苦,昏迷中依旧紧紧皱着眉头,而他的手,还在捂着身下那里。
哎呦!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那里刚刚好像是被咬到了,本来就不太健全,该不会又给咬坏了吧。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位置比较敏感,我也不太好给他检查,给黑猴盖好了被子,又看着他睡了一会儿,见他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看来应该是无碍了。
我倚靠在沙发上,手脚有些无力,这一晚上忙活半天,连龙赞的影子都没见到,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还连累的黑猴弄了一身伤,也不知道猴爸爸猴爷爷怎么样了,真是太失败了!
如果是我自己,倒是不太担心那些婴尸,可是不让黑猴跟着,我又没办法自己划船过去,还真是难办啊。
要不然明天我先去学学划船?也不知道容不容易,一天时间搞不搞得定。
因为实在太累,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我好像又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湿哒哒的脚步声在房间里走。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房间里还有个脏东西呢,竟然把这事忘了。
屋里的灯一直开着,我看得很清楚,在我面前有一排湿淋淋的脚印,像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我顺着脚印抬头一看,床边正站着一个人!
她背对着我,看背影是个身材高挑的苗条女人,黑长的头发湿哒哒地垂在背后,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泳衣,露出光洁的后背和纤细的腰肢,下面两条长腿修长匀称,白皙莹润。
我站起身朝她走过去,她似乎有所感应,转过头看向了我。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她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有一张很美的脸,精致的鼻子,桃花般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呼扇着眨了眨,她看了我一眼后,又转回了头。
我一直走到她身边,她都没再理我,皱眉看了看床上的黑猴,她用手一推,把大字形的黑猴掀到了床的另一侧,然后拍了拍手,满意地躺在了空出的半张床上。
我纳闷地盯着她看,她躺在床上,又朝我看了几眼,脸色平淡得像滩清水,一点波动都没有,然后…她叹了口气,双眼一闭,竟然开始睡觉了。
我等了半天,她都没再有什么反应,我实在忍不住了,用生涩地南洋话轻轻叫了她一声,“撒我滴卡?”
听到我的声音,她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见我还是在看她,不由得紧了紧鼻子,不过没说什么,翻了个身,把脸侧过去,看样子又要接着睡。
我赶忙弯身看向她,“撒我滴卡?”
这次她有了反应,眼睛一下睁得老大,猛地坐了起来,见我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在动,终于确定了我可以看见她。
她先是震惊,紧跟着变成一脸惊喜,“撒…撒窝第咔!”
听到她说话,我不由得愣了愣,怎么不仅发音怪怪的,连音色都很难形容的感觉,说是女声吧,还有那么一点点粗。
不等我开口,她又忙用南洋话跟我说了一句。
“捆…捆缺餐…餐袋迈?”
她样子很着急,但是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可能是个结巴?
我实在听不懂,无奈摇摇头。
她惊喜的神情一下暗淡了,垂头丧气的叹息了一声。
这语言不通真是很难受,我试探地问她,“你…会说华语吗?”
我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起头,一脸激动地看向我,“额滴娘嘞,泥私华寅?咋不造朔嘞!”
这…
我也有些惊愕,“老乡?你怎么死这了?”
“嗐,掰提咧。”
她一拍大腿,“额活了二十多年,就盼着回归本心捏,结果这才刚做完手术,没等乐呵几天捏,哪成想在这游个泳,把额淹死咧!”
“那是挺不幸的。”
我不免有些同情,“才刚治好病,又摊上这么个灾,看你也没比我大多少,真是可惜了。”
女孩愣了一下,“治好?额没病啊!”
“没病?”
我有些纳闷,“你刚刚不是说刚做完手术吗?”
“嗐,那不私病。”
女孩想了想,叹了口气,“斯都斯咧,额也没啥好忌讳,不瞒泥朔妹子呦,现在你叫额姐姐,手术之前,你得叫额大哥!”
呃…
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又仔细看了看她,“原来是…这个手术啊,那个…恭喜你啊,挺成功的。”
“嗐,成功有啥子用,下辈子额可不遭这个罪咧!”
说到这里,她又忙看向我,“对咧妹子,泥可得帮帮额,让额离开这吧!”
我点点头,“你说,要我帮什么?”
“你就帮额…”
话没说完,只见她突然飘向窗外,“诶!又来咧!”
在窗子前她身影消失的刹那,急切地声音紧跟着传了过来,“勇次!勇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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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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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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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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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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