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
他轻轻笑了下,“亲就亲,为什么还要摘我眼镜?嗯?”
南初:“……”
贺斯言抬手,轻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
他眉眼低垂着,看着那白皙的脸颊上晕着淡淡的红粉,嘴角弧度微微扬了扬,“为什么?贺太太。”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诱惑的沙哑。
听着他的声音,南初腿软,差点没站稳要滑下去了。
贺斯言掀眸,捏着她的腰肢,索性拎起来,抱到桌子上。
南初:“……”
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我……因为,因为眼镜挡住了,我不方便亲。”
说完,她微微垂着眼,不看他的眼睛。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男人挑眉,“挡住了?”
南初胡乱地点点头,“对,挡住了。”
贺斯言指尖一勾,将刚才摘下的眼镜拿起,重新架在鼻梁上。
“是这样吗?”
南初微怔,“?”
男人低下头,嘬住她的唇。
南初眼睛微微睁大。
近在咫尺绝色的脸庞让她有一瞬的窒息。
尤其是金丝的框架,和男人那张精致的脸放在一起,禁欲感立刻就溢出来了。
好死不死,南初对这样的贺斯言,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能力。
她只能清楚地看着自己沦陷。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初只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些刺痛。
她推搡了下男人的胸膛。
好一会儿,贺斯言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意犹未尽的感觉,让南初的耳根发热。
她整个人娇软地缩在男人的怀里,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哦,破了。
南初嘶了声。
男人垂眸看她,“破了?”
南初嗔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贺斯言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是我不好,一时没忍住。”
南初没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腰侧,“疼吗?”
嗓音软软的,一点都没有威胁力。
男人眉梢都带着笑意,忍着没笑出声来,“嗯,疼。”
“我更疼。”南初哼了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男人。
像只小狗似的,一直追着她啃。
都啃破皮了。
一动就痛。
男人嘴角含着笑,利索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
南初捂着嘴,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一个星期不许亲我了。”
过两天她还得去剧组开会。
就算能够化妆。
但这明晃晃的咬痕,化妆遮得住,靠近了也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他还真的会给她找难题。
估计这张脸出去,都不用说什么了,就是一个热搜了。
闻言,贺斯言神色一顿,认真地道,“这不行。”
他可以答应很多条件。
但唯独,像不许亲她,不许抱她之类的。wWW.ΧìǔΜЬ.CǒΜ
统统都不同意。
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南初没理他,“反正就是不行。”
她说着,正想着要下去,离开书房。
男人直接将她抱起来,像是抱小孩一样。
南初条件反射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怕掉下去:“……”
放在桌子边缘的剧本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贺斯言垂眸看了眼,托着她的臀,弯腰,将剧本拿在手上,抬脚,脚步稳健地走出书房。
“你要去哪里?”
南初晃了晃腿,“我还要看剧本。”
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人会上楼打扰。
贺斯言没有说话,抱着南初,径自走进卧室。
看到卧室,南初就更想要下来了。
天都还没亮呢。
“阿言,你快放开我。”
贺斯言弯腰,将她放到床上。
刚落地,南初慌忙地转身,想要跑。
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南初:“……”
“跑什么?”他挑眉问道。
南初不想说话。
“想看剧本?”
贺斯言单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举着剧本。
南初手肘撑着自己,看了眼男人,又看了下他手中的剧本。
“想。”
男人微勾薄唇,“剧本可以给你看,但是,你刚才说的,要收回去。”
南初:“……”
“就算我忍得住一个星期不亲你。”贺斯言微微弯腰,靠近,“贺太太,你能忍得住吗?”
男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在上面,银发柔顺的搭在额间,露出了锐利的双眸,眸色温柔地注视着她。
金丝和银发,斯文败类和禁欲之间的糅杂,完美结合。
南初咽了咽喉咙,“我……”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忍不住,对吗?”
南初:“……”
什么话都说了,她还要说什么。
贺斯言没有再逗她,剧本放到她的手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其实,我更忍不住。”
他压低了嗓音。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低音炮那低沉又发麻的苏感。
南初闭上眼,伸手推开他,“好了,你快出去,别打扰我看剧本。”
贺斯言被推得脚步不稳。
他嘴角噙着淡淡宠溺的笑意。
“真的只看剧本?”
南初睁开眼,“不然呢?”
贺斯言弯唇,“你真的忍得住?”
南初:“……”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好,知道了,是我忍不住。”
南初:“……”
你还是闭嘴吧。
贺斯言站直了身体,收回手,随意地瞥了眼床,就看到了床上的剧本。
他顿了顿,伸手拿起剧本,随意地翻开一页。
是一段独白。
“当我无畏生死,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上天却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它让我在生命尽头时遇到了人生中的挚爱。”
“从我遇到她后,我就知道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时光已经在倒计时了。”
“世人总说爱可以无畏生死,可我不同,我在生命的尽头时,突然感觉到了极致的畏惧了。”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平静地接受着死亡的到来,可若是还有她,我不愿,也不舍,将她留下,独自去面对这个让她感觉到绝望的世界。”
“我爱你,所以,我会给你最好的结局。”
“希望这一场,有我和你的梦,不会醒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段独白时,贺斯言竟然会感到心悸。
就好像是有人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
酸涩和疼痛,弥漫全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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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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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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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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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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