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刚才贺斯言所在的包厢。
听到动静后,都没忍住走出来看了下。
然后就听到向珩和贺斯言的对话。
一瞬间,酒醒得差不多了。
贺二爷的脸色也阴沉得不行。
他恨不得上前捂住了向珩那张嘴。
向珩抿了抿唇,看到不少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内心深处对贺斯言的惧意。
他勉强地勾起唇角,“没什么,就是昨晚在晚宴上,我有幸见到南小姐,本想着之前有过合作,就打算过去打声招呼,但周围实在是太多青年才俊了,我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落下,走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是听出来这话里话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说南初在外勾搭男人了嘛?
竟然还敢当着贺斯言的面说人家的老婆。
这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看向向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宋砚修往那边瞥了眼,就觉得这位真的没救了。
贺斯言神色淡淡的,就好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南初在外到底是不是真的勾搭男人了。
向珩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但他还是很快就淡定下来了。
向珩觉得,男人还是最了解男人的。
尤其是像贺斯言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勾搭男人呢?
结果,下一秒。
贺斯言轻笑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包括向珩。
男人掀眸看了过去,“你说错了。”
向珩一愣,“什么?”
贺斯言颇有耐心地解释,“她现在是贺太太,不再只是南小姐了。”
向珩:“……”
“还有,你说你眼拙倒是一点也没说错。”贺斯言语气慵懒,“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想说我太太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
向珩脸色变了变。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你觉得我太太有了我这样的丈夫,还会看得上你口中所谓的青年才俊?”
贺斯言这话说得可真的够绝的。
先不说青年才俊了,就算是其他年龄段的男人,也都比不上贺斯言一根头发丝。
在场的男人都不由得沉默了几秒。
但也无法反驳。
他们确实比不上贺斯言。
向珩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行。
本以为可以破坏一下人家的夫妻关系。
却没想到反手就被人啪啪打脸了。
贺二爷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下,“……”
那人的手下听到这话,不由得抬眸多看了几眼不远处为首的男人。
几个外国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贺斯言也有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但并未在意。
他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贺二爷,语气淡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叔现在应该还在禁足,不能出来的吧?”
贺二爷冷不丁地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我……我就是……”
男人慵懒地抬眸,声音寡淡,“二叔作为长辈,还是要以身作则,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是谁,都是要守的,二叔觉得呢?”
贺二爷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随即点点头,“当然,二叔知道了,我这就先回去了。”
说完,低低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生怕晚走一步,还会从贺斯言的口中听出更让他丢脸的话。
脚步声逐渐远去。
贺斯言瞥了眼向珩以及他身后的众人,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宋砚修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看完热闹也都纷纷离开了。
但经过的时候,目光都不由得多看了向珩一眼。
向珩握紧了拳头,转向不远处贺斯言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划过几分冷意和难堪。
……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离了醉春轩。
贺斯言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宋砚修不敢开太快,生怕打扰到贺斯言的休息。
半个小时后,车辆抵达梨苑。
刚停下,贺斯言就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宋砚修来到后座这边,拉开车门。
贺斯言下了车,站在车身旁,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嗓音寡淡,“今晚出现在向珩身边的几个外籍男人,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宋砚修恭敬地点头,“是,总裁。”
贺斯言抬脚,走进梨苑。
……
在贺斯言离开醉春轩之前,就已经给南初发了信息了。
南初估摸着他回到的时间,提前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了。
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南初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过去。
看到男人的身影,南初明眸稍弯,随手将手机扔下,起身迎了上去。琇書蛧
“你回来啦?”
贺斯言唇角微勾,嗯了声,朝她伸出手,“我回来了。”
刚一走近,南初就闻到了从男人身上传来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头,靠近闻了闻,“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贺斯言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有些低哑,唔了声,“不知道,半瓶吧。”
其实就两杯不到。
客厅的灯光很亮,但不刺眼,落在贺斯言那张脸上,线条分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长睫的阴影打在脸上,更显精致。
他眼眸低垂,目光落在南初的身上,温柔又缱绻。
整个人的棱角都消失了一般。
南初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转头吩咐不远处的管家,“让厨房准备解酒汤。”
管家立马应道,“是,夫人。”
她目光转向男人,叹了口气,眉眼全是心疼,“谁让你喝这么多酒了?下次有人要是给你倒酒,你就说我不让你喝,知道吗?”
贺斯言听着她的话,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十分听话地应道,“知道了,贺太太。”
南初拉着他的手走向餐厅,“喝这么多酒,胃难不难受啊?”
男人点了下头,又摇摇头。
南初看他,有些好笑,“你这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贺斯言靠近她,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本来很难受的,但是见到你就不难受了。”
嗓音有些慵懒,很是勾人。
南初心里一软,但脸上不显任何,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脸,手感很不错。
“不许撒娇。”
贺斯言一脸无辜,“我没有撒娇。”
南初:“……你有。”
“哪里有?”男人眼眸低垂着,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奶狗。
哦,不对,是小狼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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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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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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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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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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