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为叶靖柔他们都不希望南初在研究院待太久,开口赶人了。
再者,也是因为贺斯言收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需要离开南城。
研究院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那些神经毒素也都排解出来了。
受伤的研究员们都在研究院里养伤。
叶靖柔也听南初的安排,将他们的情况瞒得严严实实的。
南初猜测到对方打给贺斯言的电话,估计是和他的父亲有关。
所以在贺斯言正准备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南初也开口了,“我跟你一起。”
贺斯言眸光一顿,“初初。”
南初双手环上他的腰,“我想和你一起,好吗?”
她嗓音软软糯糯的。
就好像他要是拒绝了,她就会很难过一样。
贺斯言抬手抱着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好,你和我一起。”
南初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
贺斯言要去的地方是江城。
离南城还是有点远。
不过这次两人不是去机场坐飞机过去。
贺斯言直接让人安排了专机。
两人是坐私人飞机过去的。
疗养院的事情,暂时还不能泄露。
下了飞机,就有车辆在机场外等着了。
等南初上车后,才发现开车的竟然是孙泽霖。
孙泽霖回头看向后座,语气熟稔地打招呼,“嫂子好。”
南初微微一笑,“你好。”
贺斯言搂上了南初的腰,瞥向孙泽霖,“好好开车。”
孙泽霖:“……”
车辆启动,驶离了机场。
南初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慢慢地从市区开到了郊区。
马路上除了他们,也没什么车辆。
最后,车辆是开进了一家疗养院停下的。
南初透过车窗,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贺斯言拉开她这边的车门,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疗养院。
孙泽霖也跟了上来,语气有些沉重,“情况有些严重,那些专家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贺斯言听到这话,眸色略深,没有说话,脚步微微加快。
一行人来到一间病房外。
那里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妇人。
她目光有些担心地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
南初抿了抿唇,跟着贺斯言走了过去。
果然,贺斯言停下脚步,开口,“妈。”
南初心头颤了颤。
谢晚凝转过头,看到南初的时候,微微愣了愣。
她很快回过神来,“你们来了。”
贺斯言点头,“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谢晚凝眉宇间多了几分愁绪,“不太好,刚才医生进去抢救了。”
闻言,贺斯言眉心蹙了蹙。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
几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谢晚凝期盼的眼神,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贺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贺先生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就算我们继续维持仪器,也无补于事了。”
谢晚凝脚步一软。
南初呼吸一窒,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谢晚凝回头看到南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医生,“之前你们不是做出了几个试剂,有没有可能给慎之用一下?”
医生摇摇头,“贺夫人,药不能随便乱用的,贺先生现在的身体用不了在和么大强度的药剂的。”
南初目光落在病房里的男人,眸子微眯。
她听完医生这话,扫了眼那些医生,没说什么。
而是转头看向贺斯言,开口说道,“可以让我试试吗?”
贺斯言眸光一顿。
孙泽霖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谢晚凝也愣了愣。
医生看到眼前穿着简单,那张精致的脸看起来像是被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他忍不住皱眉,“贺先生的情况很复杂,我们这么多专家都解决不了,你一个小丫头……”
南初神色淡淡,对他们说的话并不在意。
贺斯言打断了医生的话,开口,“你们让开。”
“贺爷,您……”
孙泽霖也忍不住说道,“斯言,这……”
南初微微一笑,拉过贺斯言的手,“把妈扶好。”
贺斯言听话地抚着谢晚凝。
谢晚凝:“……”
南初转过身扫了眼一旁的医生,冷声说道,“医者大忌,就是以貌取人,自以为是。”
医生呼吸一窒,“你……”
南初收回视线,抬脚走了进去。
谢晚凝回过神来,抓着贺斯言的手臂,问道,“小言,她这是要……”
“妈,放心吧,有你儿媳妇在,你老公不会有事的。”贺斯言回道。
谢晚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
这才收回视线,把注意力落到不远处的病房里。
南初戴上手套,神情专注地在给贺慎之检查身体。
她下意识地开口,“病人数据。”
说完,这才回过神来,这里不是医学研究院。
但有医生见她动作都不像是一个生手,听到她的话,便赶紧将贺慎之的数据报给南初。
南初眉头微蹙。
简单地检查完之后,她摘掉手套,走出病房。
谢晚凝见她出来,着急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贺斯言皱了皱眉,拉过南初,给她捏了捏手,“累不累?要不要喝水?”xǐυmь.℃òm
医生们:“……”
孙泽霖:“……”
谢晚凝:“……”
南初不自在地缩回手,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谢晚凝还在这里。
他这是在损坏她的形象。
贺斯言淡定拉回她的手,不再说话。
南初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嗯……我刚才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病人在这些年身体逐渐被莫名的因素而侵蚀,从一开始的神志不清,到慢慢地晕厥,再到现在的昏迷不醒。”
谢晚凝点头,“对,就是这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到这话,医生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们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原因。
怎么可能一个小丫头过来,简单地检查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南初微微弯了弯唇,“嗯,知道。”
“是什么?”
“神经毒素。”
南初缓缓地说出了四个字。
“神经毒素?”谢晚凝皱眉。
医生们也不悦道,“胡说,贺先生的身体情况,我们早就已经检查过无数遍了,要是他身体有神经毒素,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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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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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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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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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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