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收拾完东西,还出了点汗。
她眉心微拧了下,看了眼卧室里自带的浴室,顿了顿,拿了身换洗的睡衣,走进浴室。
等贺斯言回到卧室,却没有见到人。
可卧室里明显发生了些许变化。
男人站在原地,愣了半秒。
床头柜上放了一个蜡烛,烛光摇曳,浅淡的清香萦绕着整个卧室。
目光缓缓地移动,落在床尾的沙发上,上面随意地搭着一条浅色的毛毯。
还有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小物件。
这些都让这间卧室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而不再是之前贺斯言一个人住在这里时的那种清冷。
更像是……家的感觉了。
贺斯言眉眼柔和地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变化。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南初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抬眸的时候,刚好在半空中和男人的眼神对上了。
她的脚步顿住了。
贺斯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愣住了。
暖光从头顶洒落,柔和了她的轮廓。
还在滴水的长发散落在背后和肩上,水珠从发丝滴落在她的锁骨,也滴在地板上。
南初穿着拖鞋的脚趾蜷了蜷,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没想到贺斯言会这么快就回卧室,原本还想着趁他还没回来,就先去洗个澡的。
却没想到,会出现现在这一幕。
贺斯言眉头一皱,抬脚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来到床边,示意她坐下。
南初听话地坐了下来。
贺斯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吹风机,插上,放在一旁。
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动作极其轻柔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小姑娘的头发很细也很软。
他动作也越发的小心,生怕会弄伤她。
有时候不小心弄断了一根发丝,眉头也会皱起半天。
可能是男人的动作太温柔了,又可能是闻着蜡烛的香气,南初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你刚从书房里出来吗?”她问。
“不是。”贺斯言认真地擦着头发,“下楼后,发现你不在楼下,所以就上来找你。”
南初唔了声,“我在收拾东西呢,乔悦帮我拿了些行李过来,所以就上楼收拾了。”
“我知道。”
南初眨了眨眼。
也对,他肯定是下楼了才发现她不在下面,自然见到了乔悦了。xǐυmь.℃òm
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上楼在做什么呢?
“对了,你明天几点上班啊?”南初侧头问他。
贺斯言动作微顿,“怎么了?”
南初摇摇头,“没有啊,想知道你几点上班,然后起来给你做爱心早餐。”
闻言,贺斯言微怔了下,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用给我做早餐,厨房有人会做。”
“那怎么能一样呢?”南初转过头看他,“我做的是我做的,别人做的怎么能跟我做的比呢?”
贺斯言浅淡地笑了笑,“对,确实不能比。”
南初眨眨眼,“所以,你明天几点上班啊?”
头发已经被擦的半干了,贺斯言放下毛巾,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我明天不上班。”
南初啊了声。
还不等她开口问为什么,耳边就响起了吹风机工作的声音了。
她只好等到吹好了头发才继续问这个问题。
贺斯言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才说道,“我放假了,所以不用上班。”
南初疑惑,“放假?放什么假?”
“婚假。”男人语气平静地说出两个字,拉开抽屉,把吹风机放好。
南初喃喃地重复了遍,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对哦,他们结婚了,是该有婚假的。
“那你放几天假啊?”她又问道。
贺斯言看了她一眼,“三天。”
“那你这三天都在家里,不用去公司?”
贺斯言低低地嗯了声,“对。”
南初眼睛一亮,那她岂不是就可以和他单独在一起待三天?
不对,不止三天。
两天后,他们还要去参加综艺的第二次录制。
南初问他知不知道要去录制的事情。
贺斯言点头,“知道,乔小姐刚才已经通知我了。”
南初眨了眨眼,眉梢都染上了浅淡的笑意了。
贺斯言没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么开心?”
“你不开心吗?”南初问她。
贺斯言低低笑了笑,“开心。”
他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开心。
能有机会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他也很开心。
南初见不得他笑的,因为他的笑实在是太迷惑人了。
有时候太诱人,会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就好像当她的唇已经落在男人的唇角时,才反应过来。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汇在一起。
南初顿了顿,淡定地亲了口,然后离开,“这是晚安吻。”
贺斯言眸色渐深。
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而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和自控能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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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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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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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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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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