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你给她扎针,把这死丫头给扎醒!”
乔芸抬头双目含冰直射陈五婶:“你若是再带个死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她周身泛起的杀气,让陈五婶顿时想起猴子方才说的话,他们这一家子在路上,是杀过人的。
“我就说....”陈五婶还想嘴硬说几句,却被身后人给拉住了。
想回头骂拉住她的人,转身却看见她那常年躺床上,病得风都能刮走一般的丈夫,陈老五正站在她的身后。
“你...咳咳!”陈老五说两句话都吃力的很。
陈里正赶忙在一边道:“山子,赶紧把你爷给扶回去。”
“多大个事,几个妇人之间一点鸡毛蒜皮事,你出来干啥!”
陈里正吆喝自己小弟:“赶紧回去,别在外头瞎折腾!”
乔泽远没理会陈家人的事,有些紧张问薛大夫:“薛大夫,我妹妹到底咋样了?”
薛大夫摇摇头:“看着不大好啊!”
乔芸一听这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夫,我闺女到底是咋样了?求您给好好看一下!”
陈五婶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心慌,这不能真出啥事了吧?
“老薛,你到底会不会瞧病?那死....小丫头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有病的?”
薛大夫不悦回头:“对,我不会瞧病,以后你男人也别让我瞧了!”
陈五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边咳边对老薛道:“薛大夫,您别听她胡咧咧,您的医术,咱肯定是信得过的!”
老薛医术极好,便是城里百草堂的大夫都比不过,诊金却比人少了好多。
家中要是银钱不宽裕的,老薛都是建议人家自个儿采点草药,他看着给拿捏一下分量,压根都不收人家的钱。
同样是外来户,老薛在村里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就是陈里正那也得给他几分薄面,毕竟谁还能没个生病吃药的时候。
陈五这个常年的药罐子,因着老薛的缘故,一年到头自然是省下了不少钱。
他更不能因为老婆子的缘故,将薛大夫给得罪了。
陈五对薛大夫道:“薛大夫,你好好给人闺女瞧瞧,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薛大夫没理会众人,又给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方才道:“这孩子身子骨幼年受损,本就先天不大好!”
“方才陈家五嫂子坐的太急,将这丫头给坐闭气了!”
“这要是好好将养几个月,兴许还能缓过来!”
陈五婶一听这话就给吓懵了,咋....还能这么严重,不就是压了她一下么?
乔芸急道:“薛大夫,那要怎么办啊?”
“我家牲口可以卖掉,房子可以不盖,劳您给孩子看看,先将她给救醒吧!”
猴子也在一旁红着眼道:“大夫,你好好给咱妹子瞧瞧,钱不是问题,咱家里好几个壮小伙,都能挣着钱!”
薛大夫一脸为难之色:“这有点难啊,方才那一压,让这孩子体内五脏六腑都受损,要想完全治好复原,实在是.....”
陈五婶顿时傻眼了,她就看着这一家子天天拉砖买东西,手里应该银钱不少,这才起了心思,想讹上一点。
可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啊!
乔泽远愤怒起身,一把揪住陈五婶:“可别怪我欺负你个老人家,就为了一只鸡,你如今弄得我妹妹成这副模样。”
“现在你告诉我,要怎么办?”
“我就是给你一只金鸡也成,你倒是让我妹妹醒过来啊!”
陈五婶压着心头惶恐:“老...老薛,给...给她扎针,一扎她指定就醒了!”
老薛摇头:“不能扎针啊,这孩子如今内里紊乱成一团,一扎针,指不定气血倒流,那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猴子捡起那只死鸡,拎到老薛跟前:“薛大夫,您医术高超,虽不看畜生东西,但大略应是可以看出,这鸡到底有没有病吧!”
姚婆子在一旁扒拉着头发道:“小子,让你薛叔给好好瞅瞅,人薛大夫可不只是治人,咱村里的牲口东西,他也给看的!”
莲溪村离着城里虽然不过几十里地,人要是出了问题,说不得还拉到城里看看。琇書蛧
可这畜生东西有病,再跑城里请大夫,谁家畜生也没那牌面。
好在他也不是个讲究人,要换成别的大夫,明明是看人的,你非得叫人家看畜生,估计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辈子都不会登你家的门。
村里人但凡有啥事就叫老薛,愣是让老薛变成了人兽同治的大夫,畜生看着比人容易。
因而,这村里,老薛看畜生的时间,比看人还要多。
此时的老薛,瞥眼一瞧那只鸡:“这还有啥好看的,不就是鸡瘟嘛!”
“家里若是同这鸡一起的,都赶紧杀了吧,否则还会继续传染!”
旁边有人战战兢兢的问:“薛大夫,这鸡得了这瘟病,都有些啥症状?”
薛大夫头也不抬道:“能有啥症状,不就是走路打摆子、吃不进食,头耷拉着往后扭,鸡冠变紫黑变粗糙,完了鸡喙带黏液,拉屎带绿色么!”
说完又顺带瞥了那婆子一眼:“咋,你养几十年的鸡,没见过鸡瘟?”
那老太太先是颤抖着,而后就开始变得愤怒,接着就扑向了陈五婶:“你个死老婆子,我就说你家鸡得了鸡瘟,你还死不承认,居然还和我家鸡混在一起找食!”
乡下人常年养鸡,对常见的瘟病,还是有大致了解的,毕竟隔两年就会有一遭。
有时候是小打小闹,死几只鸡鸭就过去了。
有时候事情可就大条了,全村的鸡鸭都死,死完鸡鸭,甚至猪牛这些牲口也会跟着遭灾。
这老太太家的鸡圈和陈五婶家的不远,她早几天就觉得陈五婶家的鸡不对劲,这老婆子嘴犟,非说是她家鸡没喂食,这才有些蔫吧。
老太太跟陈五婶厮打在一起,边打边骂:“良心坏透的死婆娘,你家鸡起瘟,你还想要连累旁人,就这个死的,都不忘拿来讹人!”
“四海商行的大账房,都没你会算计,你是半点都不浪费!”
薛大夫对乔芸道:“赶紧把孩子抱家去,躲开这里的吵闹,我好好看看,能不能救!”
“若不能救,你们还是早些去城里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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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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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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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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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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