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见一个手上拎着酒瓶的老头在用头撞门,边撞还边骂,
越骂越难听,陆香雪实在看不下去,赶紧红着脸走上前去。
周小山听着老头骂人的话心中一阵阵为雪姨不平,
但想到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站在门口看着。
背后响起了周爷爷捶胸顿足的声音:
“真是个蠢货!”
“做事情一点都不分轻重缓急的!”
“都这时候了,那临门一脚我就是背粪也上去啦!”
“你啊你!真是个大蠢蛋哦!”
“我看你是成心想气死我这老头子吧!”
周小山听到爷爷的骂声,脸上又是一阵阵发红,
刚才明明听到爷爷房间有鼾声的,
没想到爷爷什么都知道,显然刚才是在装睡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
周小山无语地摇摇头:“刚才雪姨在我房间睡,你怎么不说她呢?”
“我说她?你以为跟我你这么蠢啊!是我叫她回你房间休息的!”
“你个蠢蛋,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女人,你睡前和睡后完全是两回事知道吗!”
周小山不敢再接话,心里只是暗暗嘀咕:
“别人家家长都是教小孩好好读书的,我这爷爷怎么总是教我勾妹子呢!”
陆香雪一边走还一边整理衣服,很快便走到了醉酒老汉旁边,低声道:
“爸,这么晚你来做什么!又喝多啦?”
陆香雪说着就要去拿老汉手上的酒瓶,
不料老汉嘴巴一歪,踉踉跄跄举起手,对着陆香雪狠狠就是一巴掌!
陆香雪尖叫一声,整个人直接被扇倒在地,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整齐的手指印。
“他妈的!你这个赔钱货!”
“贱货!还好意思问我!”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因为你他妈的偷汉子!”
“我们老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看我今晚不打死你!”
老汉毫不留情面地骂起街来,每骂一句还往四周看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见有邻居在暗处偷笑,骂的更是起劲。
“平时问你,你就说没钱!他妈的生你有什么用!”
“不行你就出去卖啊!你卖不还有钱得!你非得出去偷汉子子!”
陆香雪顿时眼眶一红:
“钱钱钱!我就知道!又是钱,每次找我就是钱!我会变钱吗!”
“哎呀!还敢顶嘴!”
老汉顿时勃然大怒,举起手里的酒瓶就照着陆香雪的头砸去。
暗处围观的人都暗中倒吸一口凉气。
“这陆剥皮也太不是人吧!自己女儿也能下这么狠的手!”
“不然怎么叫陆剥皮呢,天天好喝又好赌,没钱就逼子女,剥子女的皮!”
“真是太过分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都只是嘴上说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也没人出来劝。
一些暗中觊觎陆香雪这小寡妇的,
这阵子见她跟周小山走那么近,都暗暗嫉妒,此刻暗中偷笑还来不及呢。
眼看着老汉的酒瓶就要在陆香雪的俏脸上开花,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啪一声,酒瓶咻地飞出十几米远,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原来是周小山过来了,一脚直接将酒瓶踢飞了。
“有什么事,好好讲,不要动手!”周小山冷冷道。
醉酒老汉先是一愣,再踉踉跄跄地头一歪:
“草拟吗的,我打我女儿关你屁事!”
“老爸教子女,天经地义!要你管!”
周小山冷冷道:“有种你再打打试试!”
此话一出,眼中寒芒一闪,吓得醉酒老汉顿时后退两步。
老汉,定住身形,上下打量周小山一番,忽然笑了:
“哦!我说是谁,你就是她那个姓周的姘头啊!”
“可以啊,身体是挺好啊!长得也不错!”
“但是踏马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人!你还有脸了你!”
老头话头一转,又要破口大骂起来。
“放你的狗屁!满嘴喷粪的家伙!”
周小山看了一眼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陆香雪,心中又是一疼,立马指着老汉道:“滚!”
“哎哟!我要不滚你能怎么样?你还敢打我不成?”
“大家快出来看啊!野汉子打人啦!姓周的野汉子要打老人家啦!”
“都出来看一看啊!看看这奸夫淫妇的嘴脸啊!”
老汉干脆直接坐到地上,两手一摊,大哭大叫起来。
瞬间黑处议论声就嗡地响起来了,还有人问周小山怎么了。
这一下陆香雪的脸更红了,虽然她对周小山确实有点小暧昧,但被这么当众唱,实在是有些难堪。
周小山心里也是一阵暴怒,正要动手,心里却咯噔一下。
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姓周,不对,应该说他怎么知道雪姨有个姘头姓周?
自己跟雪姨也还没好呢,显然这是有人跟他说过的,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上门来。
一念及此,周小山大概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村里和自己有仇的,近段时间就是马大炮和村长常家。m.χIùmЬ.CǒM
马大炮是个有勇无谋的糙汉,能动手就不多逼逼,不会搞复杂,
现在这个陆剥皮的到来和常家有关。
想通了这一层,周小山反倒不生气了。
他有些好奇常寸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当即走过去,将陆剥皮扶起来:
“老人家,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我跟你女儿之间没什么事,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没事!没事她怎么刚才这么晚了还不在家,怕不是跑你家去了吧!”
陆剥皮非但不领情,说话的声音更加高亢了:
“你别碰我!自古奸情出人命,我怕你对我下毒手!”
陆香雪也看不过去了,气愤道:“小山,你别管他,他就是没钱了,故意来找茬的!”
“不要管他!这泼皮无赖,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我妈早就被他气走了!”
陆剥皮对周小山虽然骂,但不敢太过分,见自己女儿敢顶嘴却立马跟吃了药一样,
猛地蹦起来,捡起石头就要朝陆香雪头上砸去: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狗!跟你妈一样!没良心,没有我陆才贵能有你!狗东西!我打死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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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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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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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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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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