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对待他太严厉,完全是以一个赚钱机器的方向在培养的。
秦家逢年过节也都冷清,菜色摆了满满一桌,老爷子年纪大了胃口不好,通常最后只剩下秦储礼一个人。
秦家老宅整个过年过冷情的像一座鬼宅。
秦储礼会赚钱,但是真的不知道跟家里人相处得是一种什么模式。
所以,从周恩幼的几个哥哥弟弟进门,他就站在厨房里踌蹴,心里其实胆怯,怕自己不会应对,也怕自己表现不好。
心里纠结许久,可最终还是迈了步子,拉开了厨房跟餐厅的玻璃门。
外头的人在热聊,秦储礼带着围裙走出去,看见了原本安静的客厅里,如今站了6个高瘦的男人,个顶个的好看。
听见声音,他们笑着转头看过来。
“秦储礼,”周恩幼笑着一一介绍,“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二哥,这是我……”
介绍完了之后,周恩幼在走到秦储礼的身边,笑着跟家里人介绍,“这位是秦储礼,我男朋友。”
秦储礼心里怯,面上挺从容,腰背挺直,身高腿长,“你们好,我是秦储礼。”
大哥笑笑,对秦储礼说:“听恩幼说你做饭挺好吃,今天麻烦你了。”
秦储礼:“不会,那你们坐,饭很快就好。”
几人在客厅里坐下。
大哥环顾了一圈这里的条件,对周恩幼说:‘研究生什么时候毕业?’
周恩幼吃着水果,“快了,不过我们导师不放人,回头我再去说说。”xǐυmь.℃òm
大哥又问,“博士不准备读了?”
周恩幼,“嗯,想早点过去帮母亲,我又不做学术研究,研究生够了。”
闻言,二哥凑过来,笑周恩幼,“那人家都博士后毕业的,你不自卑啊?”
说着话的时候,秦储礼又切了盘水果出来,周恩幼笑着问秦储礼,“我哥问你呢,我研究生毕业,你嫌弃我文盲么?”
秦储礼笑笑,说“不。”
周恩幼得意跟二哥对视,二哥无奈抬手揉了一把周恩幼的头,“你就闹腾吧。”
三哥问周恩幼,“你这位,是玩玩啊,还是认真的?”
周恩幼吃着草莓,“当然是认真的,要不能介绍你们见啊?”
大哥闻言,垂了下眼睫,没立马说话。
老五凑过来,“姐,你才二十,会不会决定的太早了,我看书上说,人呢,得过经历一点刻骨铭心,这样才算不枉此行。”
周恩幼一脸嫌恶,“看的什么破书,以后别看了。”
大哥沉稳的问周恩幼,“他家里,不同意你?”
这话刚说出口。
二哥立马怒了,“秦家那老头,还敢看不上咱们家,也不看看自己那条命谁救的,再说了,我妹妹貌美如花,能力出众,他还看不上了!”
三哥:“就是!确实得让他看看咱们家的手段,恩幼,破产这事,干得好!”
大哥偏头问周恩幼,“他,怎么看?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作为大哥的,还是想的多,怕秦储礼心里会有怨怼,也怕秦储礼心思沉,日后周恩幼会吃亏。
“哈哈,”周恩幼笑,“你们不了解他,看着稳,心里挺怯的,有的不多,要的也不多,很好的一个人,我都怕他委屈了自己,哥,等你以后了解他了就知道,他真的特别好。”
大哥闻言,看了眼周恩幼,没再说话。
几个哥哥弟弟的好久没见,一起长大的孩子混作一团在打电动。
大哥起身去了厨房。
秦储礼在做家常菜,听见声音,转头看见人进来,很礼貌的喊了声,“大哥。”
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秦储礼礼貌笑着摇头,“没有了,饭菜马上就好,您喝水么?”
大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马上走。
站在一边看秦储礼娴熟的摆盘。
秦储礼知道大哥进来是有话要说,他安静的等着。
“周恩幼从小爱闹,性子皮,长大了,也不见多沉稳,”大哥喝了口水,淡淡说:“从小被宠着惯了。”
秦储礼笑着点头,“是皮一些,不过工作中很可靠,教授都偏爱她。”
“学习上她打小这样,不用怎么学,也能门门拿第一,可脾气冲了点,按理说,家里人得摁着点,可谁都不舍得,也是仗着家里宠,长成了如今恣意也小疯子般的样子。”
“也听说你学习不错,五叔跟我说过许多次,你生意上很精通,能力很强。”
秦储礼手上一顿,略略有些明白大哥的言下之意。
他轻声说:“我自己倒不觉得,旁人是说我精通计算,后来也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这方面的天赋,赚钱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或者说,从小到大,我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总会腻的,接近身边的人,总会走的,我冷眼旁观许多年,也从不费心费力,任由这些来来去去,无论对方是否真心,我不关心,
这些年,唯独一件事,是我一直坚守着的,那就是幼幼,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是特别喜欢她,没什么固执的,但是很执着于她,或你们觉得我年纪小,她……未来会不会变,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
我会一直喜欢她,这辈子认定她了,她……我希望也能够喜欢我,但是如果未来,她喜欢上别的什么人,我也能放她走,我不会成为束缚她自由的人,我一辈子宠她,爱她,让着她,不欺负她。”
“关于这些,我都能跟您保证。”
“秦家,从根上就不好,我也不算多好的人,但是爱她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我不是玩玩的态度。”
大哥点点头,笑了一下,“没什么怀疑的,就是觉得,你们年纪还小,周恩幼前几天说,你们要结婚,把我们几个吓一跳,才几岁呢,就要结婚,于是进来跟你聊聊,看她是二百五一头热,还是你也有些想法。”
“是我先想结婚的,恩幼忙,我觉得给一个人最郑重的承诺就是给与婚姻,我们年纪是小,但是我会努力,能为恩幼后半生负责。”
大哥闻言,楞了一下。
而后笑了一声,他拍了拍秦储礼的肩膀,“别搞那么沉重,周恩幼很独立的,也不用你太负担什么,能为她家里人洗手作羹汤,够说明你的用心了。”
秦储礼闻言,也笑了一下,“是担心了一晚上,怕做的饭菜不合你们胃口,不太习惯人多,我的问题。”
大哥也笑,“慢慢习惯,我们家里人多,我们几个才冰山一角,再说了,我们也没周恩幼挑嘴,不用担心,外头的几个都是小混蛋,你也别惯着。”
秦储礼低头切菜,笑着说:“谢谢大哥。”
饭后。
三哥提议打麻将。
牌品见人品,这是常规的考察手段了。
周恩幼也懒得上去打。
心思最单纯的老六偏头问打电动的周恩幼,“你不上么?”
“不去,没意思。”家里一堆高智商人群,打个麻将算来算去的,比看一部宫斗剧还心累。
“你不怕二哥他们欺负你家小男友啊?”
周恩幼双眼盯着屏幕,笑了笑,低声说:‘说不准谁欺负谁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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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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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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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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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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