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哥先杀出来,“当然没有了,我们老大是男人,身上能有什么娘了吧唧的痣,还是红痣,那玩意儿,只有你们小姑娘张。”
扁栀“啧”了一声,给了冷哥一己警告的眼神。
然后,再次追问电话对面的人。
“有吗?”
虽然,她没有十成的把握那个进了最开始进入扁妖妖房间里的人一定是她亲生父亲,但是目前看来,这个男人概率是最大的。
林决……
虽然也有概率,但是,这个概率仅限于,林决是个秒男。
否则,视频里那么段的时间,他不可能完成传播的动作。
这个手腕内侧有痣的男人,扁栀很急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霍无尊。
“没有。”
在扁栀神经紧绷时,听见了霍无尊给出的答案。
扁栀皱起眉头,有些不太相信。
没有……吗?
可是,那视频里出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看着挺括坚韧,明明,跟霍无尊是有几分相似的。
“真的,没有吗?”
“没有。”霍无尊非常肯定的回答。
“哦,”扁栀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终究是得到答案了,于是,她将电话挂断交给冷哥,转身走了。
冷哥看着扁栀走出中医院,走进深夜的雨里。
“哎,”冷儿完全懵懂,“啥意思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看着,心情还挺不好。”
他重新给霍无尊打电话过去。
“老大,我印象中,你是不是确实什么位置上,张过一个非常娘们的痣?”
痣这种东西,对于霍无尊这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出来的人来说。
真的是一件,完全没注意过的事情。
“有么?”霍无尊问。
“没有吗?”
冷哥“嘶”了一声,那一年,咱们进军国际市场,非洲那帮家伙不同意,你拎刀火拼那次,你记不记得?”
对面的人似乎隐约记得有这个事情。
“然后,咱们中了埋伏,被困在仓库了,被点了火,老子差点烧死在里头,是你单枪匹马的进去,把我抬出来的,当时,火舌正猛,你整条手臂被严重烧伤,还移植皮肤了,你记不记得,当时医生确实说,你手腕上的那枚痣,以后就没有了?”
霍无尊看着院子里哗啦而下的倾盆暴雨。
面无表情的回答,“如果没有记错,当时我昏迷了。”
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处理来了,当天挂完吊瓶,他就又出去冲锋陷阵了。
称霸一方的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要命,是首先,其次,是不怕死。
所以。
一个无关紧要的痣。
他当真,没印象。
“那你刚刚不跟那丫头说?”还否定的那么果决。
“我那不是怕有损你老大的威名么?再说了,一个痣,能怎么样?可我看刚刚你回答说没有的时候,她还挺失望的,你说,我要不要跟她说一声去?”
霍无尊停顿了一下,“你确定有吗?”他是一点没印象,“别回头是瞎扯,再伤人家姑娘一次,之前那个医生你不是熟么?去问问要下之前的资料档案,查清楚了,再给人准确答案。”
冷哥觉得太兴师动众了。
“至于么?”不过是一个痣而已。
“至于,”霍无尊是当真宠,“再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小丫头问了,就得认真回答,”他回答她没有,是当真低头掀开衣袖确认过的,“你去问问那医生,然后,好好跟那丫头说,别耽误她事。”
冷哥:“哦。”
电话挂断。
冷哥本想着给那医生打个电话,想着霍无尊的话,为了慎重,直接去了之前的那家医院。
结果,途中遭遇对手埋伏。
当晚,入院躺了一个礼拜。
药水进入动脉,冷哥脑子彻底死机,等到醒过来的时候,他摸着包纱布缠绕的脑子。
吃痛“嘶——”了一声。
“他奶奶的,知道老子年纪大了,专挑脑门的地方砸,”冷哥茫然四处扫了一眼,“有件什么事情,需要去确认来着?”
……
而扁栀这笔,当晚直接回了林家。
她一进门,就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林决手腕两边。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扁栀一路上焦躁的心,忽然就沉静下来。
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决。
“又这么看我?”林决完全不理解扁栀啥意思,“你今天,去见你母亲了?”
“你是不是,还把扁氏医馆给她们住了?”
“我从前进去看几眼,你都不乐意,如今,却叫那个什么霍无尊的进去住,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女儿?”
这个字眼,若放在平时,并不觉得什么。
可放在今日,扁栀一下子就仿若被提醒了什么般。
她抬眸看着林决,表情有些隐晦。
她问,“所以,您觉得,我不是您闺女?”www.xiumb.com
“……”
林决顿住,“你,说什么?”
扁栀看着林决的表情,他很平静,也没有被说破的恐慌,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一副“你见鬼了”的模样看着她。
“真的疯了?”
“你不是我闺女,你是谁闺女?”
像是想到什么,林决的气愤再次上头。
“对,你巴不得你父亲不是我,你现在希望霍无尊是你父亲对吧?”
“我告诉你,扁妖妖如果要去户籍地办理户口,我就一定见得到她,你拦不住我,霍无尊也不能,我现在在跟王珍办理离婚手续,几日后,我就会重回单身,扁栀,我是你父亲,那个是你母亲,你理应撮合我们在一起。”
“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尽快带着你母亲去办理户口,也好叫我们尽快见上一面。”
扁栀看着眼前迫不及待的林决,当真是一副要见到扁妖妖的急切模样。
她,有些不理解了。
可,想到被扯走验证dna的头发,她暂且压下了要质问林决的冲动。
若结果测出来,她当真是林决的女儿,那一切,都便是猜忌,也就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
现在没有个结果出来,若直接问林决,依照他这种多疑的个性,指不定天方夜谭的想出什么诡异的情节来。
于是,扁栀没再开口,直接上了楼。
身后是林决嚷着;“明天,明天能安排我们见一面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扁氏公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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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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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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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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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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