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路遥当即心梗。
“扁栀,你跟着我重复说接下来的话!”
路遥难得觉得自己可以在周岁淮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当然要抓住机会。
他看着扁栀,口吻冷硬起来。
“我——”
只这个字落下。
周岁淮却忽然抬手。
路遥:“?”
路遥十分不解的看着此刻眼前的周岁淮,他的表情……忽然卸去了紧张,而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行了,重复什么,我不是耳聋,我听见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走。”
说完。
周岁淮转头,直接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路遥傻眼。
就&……
这么走了?!!!
扁栀还什么狠话都没说呢,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路遥站在原地迟疑片刻,心头的疑虑重重,他转头。
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扁栀。
觉得,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可心口间,那种催眠失控的感觉,却越发明显了。
而此刻车上,周岁淮坐在车旁边,低垂着眉眼,看着攥紧的拳头,一言不发。
周岁寒坐在车上,观看刚刚车下发生的一切。
他一脸懵逼,“你,怎么就走了?”
“不带丫头走么?”
“把她留给路遥那种人,你放心啊?”
刚刚扁栀看着情绪明显不对,周岁淮没有道理会离开啊,按照这家伙之前的个性,扁栀那呆滞的模样,指定是被催眠了。
那周岁淮当即拎起斧头把人当街砍了,这才是这二世祖的正常节奏啊。
怎么……
“就,这么走了?”
周岁淮坐在车边,半边侧脸隐匿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
见周岁淮半天没有回答。
周岁寒皱起眉头,撩起袖子,喊停了司机。
“不是,我说周岁淮你什么意思啊?”
周岁寒真的急了,“你也知道路遥是什么人,要是扁栀清醒还好,可如今丫头那个样子,你把人留下,你当着放心啊?”
“路遥就是个心里变态,你不怕他对丫头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周岁淮依旧沉默。
“喂!”
周岁寒真的急了,他看着周岁淮坐在原位上,眸色清冷。
“行,你没作为,那我替你去!”
就在周岁寒要冲下车时,一只手攥住了周岁寒。
周岁淮转头过来,他指了指耳机位置,低声,“你疯了?你要干嘛?我这里听着呢,”
周岁寒偏头。
周岁淮:“……”
咕哝着坐回原位,“你不早说。”
“还能监听,怎么?丫头没被控制啊?”
周岁寒一脸的八卦。
下一秒。
手机被挂断。
周岁淮:“……”
几秒后。
男人开始暴走。
“哥!”
“你搞什么啊,这么吵,小乖把通讯切掉了,你说,你到底要干嘛?”
一辆车子上,两个无奈的大男人,同脸生无可恋。
而此刻。
路遥带着扁栀,去了自己所在的别墅。
王珍远远的看到路遥带着扁栀出现时,低低咒骂了一声。
“路遥,你故意的吧?你把她带在身边做什么?”
路遥一脸的无所谓跟自豪。
“放心,”路遥抬手,宠溺的看向身侧的人,“我已经催眠师妹了,现在,她一切都听我的,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今晚,有事要办。”
王珍闻言,眼神立马微妙起来。
轻嗤了声,“路遥,你也是禽兽嘛。”
路遥没说话,不置可否。
王珍抬手,“既然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你手里关于我的证据给的,之后,你要从周岁淮的手里夺回扁栀的东西,你要进入林家,成为林家的女婿,可少不了我的助益,你把东西给我,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林决的妻子,是扁栀名义上的后妈,有些事情,你终归是矮了我一个头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这话,倒是没错。
路遥想了想,偏头看了眼身侧乖乖嫩嫩的姑娘。
点头。
“行,明天来拿、”
王珍一听,立马惊觉,“为什么不是今天,”夜长梦多的道理,她王珍还是明白的,再者,看路遥的架势,扁栀今晚一定是睡在路遥这里了,
证据跟扁栀这么近,她不安心。
“你现在给我吧。”
“现在给不了,”路遥做事情非常谨慎,“要么,你在这里等到明天,要么,你明天过来拿,”
有些事情,有些关系,要木已成舟了,才算正式被敲定。
王珍当即明白了路遥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你办事要多久,总不能一个晚上吧,我在这里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把东西给我,到时候,你还得叫我一声妈。”
路遥不在意叫谁妈,在意的是。
身侧的姑娘,眼里只能有他。
路遥风流扯笑,丢了两个字“随你”给王珍后,便带着扁栀进入自家别墅。
眼前是梦寐以求的姑娘。
路遥一进门就安奈不住了,直接牵住了扁栀的手。
客厅里没有开灯。
外头的月色洒在地面上,眼前的姑娘安静的站在原地,仰头看他的样子,给了路遥一种,她是爱他的错觉。
“师妹,你,好美。”路遥痴痴的看着白到发光的人。
他低下头,唇瓣想要送过去。
“啪!”
整个别墅内,刺目的灯光大亮。
打消了原本的旖旎。
路遥蹙眉,十分不满意的抬眸四看,周围安静,不见丝毫人烟。
“晦气!这个灯明天通通叫人换掉!”
该亮的时候不亮。
不该亮的时候,瞎亮!
路遥转头,刚要抬手捏住扁栀的下巴时。
忽的。
余光内闪过一抹暗红。
路遥眼神一暗,视线从扁栀的唇瓣往下拉。
偏执的眼神落在扁栀的雪白的脖颈上。
上面,盖了一份薄粉,薄粉下是星星点点的印记。
这印记宛若四散的星光,一处,连接一处,蔓延至脖颈下方的衣料内。
路遥的眼神在这一刻伤过浓重的狠厉。
“该死!”
周岁淮的吻痕,居然敢落在这不该落的地方!
该死!
该死!
路遥当即发了狂,他看着面前毫无自知的扁栀,一股子不甘心涌上心头。
他狠狠的捏住了扁栀的肩膀,质问,“为什么!”
“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明明是我一直守的你,你凭什么喜欢周岁淮,你凭什么!”
路遥咬着压根,视线狠狠的扫过扁栀脖颈处的痕迹。
“你凭什么!允许他对你做这种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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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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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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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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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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