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崩碎后“哗啦”从几十米的高空坠下,当场粉碎。
周导脸色惨白,劫后余生感极强让他浑身剧烈颤抖。
吸了好几口冷空气,确定自己跳进来了,周导才缓缓抬起僵硬的手,狠狠抹了把脸。
“妈的!差点交代在这里!”
这句话像是起爆点,刚刚压抑的情绪整个爆发出来,周导叉腰开始训人,“场务,你是不是对老子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你直说,要搞死老子是吧!”
“搞死老子,你姐可不会放过你,木板底座拆了居然不跟我提前说,我掉下去你得完,刚刚要是扁栀或者周岁淮掉下去,这两家人不得活活弄死你,你到底是不是没带脑子上班!”
说完,周导直接脱鞋拿着鞋板子,整片场的追杀场务。
而周岁淮长腿长脚,笑盈盈的环胸站在原地。
他嘴角噙着风流的笑,脸上的闲适与周导的崩溃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的,”他的眼睛极亮,“我安全了,就给我追你的机会。”
扁栀的手心覆了一层汗,心尖发颤,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平和下来。
她懒得理会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直接转头走人。
周岁淮追过来,把手伸到她面前,“这么狠心,这就走了,我刚刚手掌划到了,左手。”
扁栀没看。
周岁淮委屈嘟囔着:“很疼。”
扁栀闭了闭眼睛,她转身,对于刚刚周岁淮任性跳上木板的行为很生气。Χiυmъ.cοΜ
她教训道:“周岁淮,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知道吗?”
周岁淮就知道要被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心无旁骛的看她。
周岁淮:“哦、”
扁栀:“所以,能懂点事?”
扁栀:“刚刚的情况多危险,没看见吗,为什么还往上跳?要是掉下去,我怎么跟你家里,跟你几个哥哥交代?”
周岁淮想都没想,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我家男孩多,不缺我一个,”
“小乖,我能入赘,我跟我妈说过了,以后咱们要是生了小孩,就姓扁,我妈说行。”
扁栀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
周岁淮笑眯眯的,倒退着脚步跟着扁栀的步调走,“行不行啊。”
扁栀停步,无语看他。
周岁淮歪头,卖萌,一张漂亮的脸蛋笑成了朵娇花,“你说个行字,咱们老扁家多个男人,以后给你开枝散叶,你看哥哥这脸,后代绝对长得风华绝代,怎么样啊,给句踏实话呗。”
越说越没谱了。
扁栀刚要说话,周岁淮身后迅速走过来一个人。
扁栀担忧周岁淮背着走会撞到,她抬手拉住了周岁淮。
周岁淮面色一喜,以为扁栀松口了,刚要雀跃自己入赘成功。
便听见身后男人一声冷嗤,“周岁淮,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请你适可而止。”
周岁淮转头,一眼看到了沉着脸色的欧墨渊。
周岁淮把扁栀拉到自己身后,环胸对峙欧墨渊,也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底气,痞气十足。
霸道嚣张的模样,让林如霜看着欢喜。
周岁淮,“是不是男人,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上次揍的不够狠,想再来试试?”
欧墨渊不悦的看着周岁淮,“周岁淮,你觉得有意思吗?刚刚那样的情况下,让扁栀答应你的追求,你觉得即便是答应了,能有几分真心?你这种不入流的做法,叫人看着膈应。”
欧墨渊的说的越发起劲、
“不喜欢的人,再这么都不会喜欢,你的勉强不过是叫人为难,周岁淮,你演戏就好好演戏,没完没了的纠缠,只会叫人厌倦,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
扁栀无语的看着欧墨渊,完全不理解这人。
明明之前也不是个话多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话痨了。
说的话还听得让人厌倦,她倒没觉得周岁淮怎么样,倒是欧墨渊的言辞高高在上,十分令人作呕。
刚要打断,身后林野冲过来。
勾住扁栀的肩头,一把搂住。
反冲的劲头叫扁栀后退了两步。
“姐!你吓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老爸跟老妈一定会现场揍死我,这个剧组太危险了,咱们回家吧!”
“以后我改邪归正,再也不泡妞了,我赚钱给你花,你就呆在家里,别在出来这个危险的世界!”
“……”
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抱着扁栀哭的稀里哗啦,满嘴的胡说八道。
扁栀被抱得密不透风,她刚想挣扎出来。
后背袭来一阵疾风。
而后,她眼前一暗,冷杉味从身后整个覆盖上来。
她呆了一下,后背被硬挺的胸膛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被林野跟周岁淮前后抱在怀里。
“小乖啊,”周岁淮的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林野,“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不过没事,”周岁淮的声音带了明晃晃的笑意,“妹夫,你姐要是出事,你姐夫我绝不独活。”
林野顿了一下,似在反应,而后,语调延迟着夸赞,“贞洁烈男啊,好样的!”
扁栀:“……”这是重点?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的扁栀闭了闭眼睛。
她试图挣扎出来,可这两男人力大无穷,她矮了一个头,只能憋闷地被两人抱个够。
林如霜看着眼前的场景,越发钟意这个叫周岁淮的。
可爱,阳光,长腿长脚,做起那事来,一定带劲!
她再偏头看看欧墨渊,阴沉着一张脸,面色寒凉的能结出冰块来。
一双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周岁淮搂住的纤细手臂。
林如霜冷笑了声。
看来,欧墨渊对这个前妻,也不是完全无意。
她太早认识欧墨渊,也太了解欧墨渊。
幼年他受尽冷遇,便养成了自私,冷漠,自我为中心的性格。
所以在面对周导要掉下去的情况,他也能十分冷血的跟扁栀说:“现场没有处理好是周导自己问题,掉下也是周导活该这种理所当然的话。
他不似周岁淮,从小在爱的包裹中长大,周岁淮不缺爱,也从来不吝啬分享爱。
而欧墨渊却是极端利己主义!
只有自己能够对不起别人,别人是不能对不起他的。
这种人,心里的恶魔可怕到无法想象。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她会舍下欧墨渊拿钱出国的根本原因,她深刻的知道,她跟欧墨渊本质上同一种人!
只要有机会,就会不惜牺牲一切的往上爬!
即便是舍弃身边再亲近的人都在所不惜。
可今天——
在面对扁栀时,她却好像看见了欧墨渊,其他的,另类的情绪。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强烈占有跟保护欲。
看来陈语嫣说的没错,她要是再晚点回来,欧墨渊这男人,她恐怕当真要拢不住了。
不过没关系。
她现在已然回来,对欧墨渊她有的是办法。
林如霜笑的柔美,轻轻扯着欧墨渊的衣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墨渊,你别生气了,也不是所有女孩子喜欢一个人都始终坚定的,反正你跟扁栀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情,也只能随她自己高兴,你管多了,反而招人嫌弃,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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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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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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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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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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