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惊诧看着欧墨渊步伐匆匆的离开。
心里感叹:工作狂居然也有放下工作去处理别的事情的一天。
真是奇观!
出国前,欧墨渊去了一趟中医院。
扁栀不在,前台说是被扁院长弟弟拉着去片场了。
片场,周岁淮所在地。
欧墨渊眸色一沉,驱车过去,路上他心里不太安宁。
可为什么不安宁,他没有理出思路。
即便是真的被揭发当年的事情,他父亲也不在了,欧家如今他当家做主,谁能说一句什么?
他届时只要解释,自己只是报医者则可。
再者,谁会盯着十几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深究,这丝毫引不起任何关注度。
可欧墨渊还是觉得不安心。
不安心于扁栀是因为这个原因嫁给的他,不安心扁栀若真的发现当年事件的偏差,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
欧墨渊思绪不断的往下沉。
惊愕反应过来时,他自己也愣住,什么时候,他居然已经在意起扁栀是如何看自己的了么。
是因为扁栀好歹是前妻,他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在她心里太过卑劣。
一定是这样!
欧墨渊抓紧方向盘,阻止自己细想下去。
林如霜先到的片场。
她之前并不认识扁栀。xiumb.com
不过只远远一眼,便被现场的一个姑娘吸引。
长发随意用一只简约的簪子固定在头顶,脸颊边落下几缕碎发。
她的长相妖娆,相当艳丽。
眼尾略微上挑,瞳仁明亮澄澈,肤色白如瓷,唇不点而红,极为美艳。
是的,美艳。
林如霜在国外混迹舞蹈圈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可像这个姑娘般,看了第一眼觉得漂亮,第二眼依旧觉得惊艳的,少之又少。
林如霜听见那姑娘身侧长相绝佳的男人喊她:“扁栀。”
林如霜顿了一秒,而后勾唇。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
不等林如霜走过去,扁栀身侧又站了个男人。
男人长得硬朗英气,可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多情性感,堪称尤物。
扁栀抬眸,看着眼前的周岁淮,“怎么了?”
周岁淮笑眯眯的垂眼看扁栀,“你怎么来啦?”
字里行间满是雀跃跟欢喜。
周导拿着剧本过来,对扁栀热情邀约,“丫头,剧里有一场布景,编剧做了点调整,叫你过来帮我们看看是否对味,”
扁栀点头,起身跟着周导走,而周岁淮被身侧工作人员喊住,故而没有跟上。
这场的戏份是男主高空救人,台面里里外外都是重新搭建的,高楼下的救生垫还没有完全铺开。
从窗口伸出手去,外头的冷风吹在薄软的搭建台面上发出嗖嗖的铁皮脆响。
扁栀皱眉,捏了捏铁皮厚度,问周导,“这台面牢靠么?男主到时候要悬空站在外头的护栏上,一定要注意搭建牢固,别豆腐渣工程,要舍得花钱。”
周导点头,“当然。”
周导指着另外一处已经完全搭建好的悬空护栏,“那边已经弄好了,花了好几十万呢,你过去看看?”
扁栀点头,身侧周导被人喊住签了个字。
签完后,他快速走到了护栏处,肥嘟嘟的腿扎扎实实的踩了好几脚,炫耀着:“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来做的护栏,你放心,保管好、”
说着,硬是扯着扁栀往上站。
扁栀才刚刚站上去,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周导整个人都麻了。
他抖着脚垂头往下看,只见刚刚还牢固的脚底木板生生断了一根,而依托力量的防护栏此刻在风中摇摇欲坠。
周导一动不敢动,迅速大声崩溃的对着不远处的工人喊:“快过来看看!是不是底层木架断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见喊声,疾步过来。
确认后,大家惨白着脸,“周导……断了,一根,就剩一根了,”其中一个姗姗来迟的工作人员拍着大腿,“周导,您怎么站上去,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这底下不够牢固,我们返工了,早上把底下的底座给拆了准备重建。”
顿时,周边乱成一团。
周岁淮跟林野闻讯冲过来时,扁栀正站在木板最脆弱的一端,在空中摇摇欲坠。
而底下原本应该放着救生垫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周导的腿抖的越来越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间坠落,几十米的高空,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周岁淮呼吸几乎停止,他的声音破碎一地,抬手要把扁栀拉进去。
可刚刚碰上扁栀的肩头,脚底下的木板便来回晃动。
周导吓得眼泪都彪出来了。
周围一连串的惊呼声,把门口的林如霜、欧墨渊一齐吸引了过来。
当欧墨渊看到眼前场景时,整个人顿住,脸色僵硬如土色,呼吸整个滞住。
周围太吵。
扁栀也有点乱,她闭了闭眼睛,指挥周岁淮,“闲杂人等,让他们离远一点,太吵了,我没办法思考。”
林野直接哭了,拍着胸脯,“姐,姐,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扁栀闭了闭眼睛,“周岁淮,把林野一起带走。”
等到周围稍微安静下来时,扁栀才呼出口长气,她看了眼脚底下。
因为轻微的动作,脚底的木片坠落,吓得周导又是一抖。
“丫头,你别怕,”周岁淮的声音抖的厉害,他伸出手,在空中虚虚的圈住扁栀,“我抱你进来。”
周导直接哭出声来,却又不敢动弹,只能大吼,“周岁淮,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你进组以来老子待你不错吧,你就这么对我?你要是把扁栀抱走了,木板失去平衡,老子就摔下去死了!”
扁栀轻声对周岁淮:“等等、”
周岁淮声音恐慌,但是很听话,“好。”
扁栀很满意周岁淮的冷静,她再次呼出口气。
目前的情况是她跟周导各站在木板的一端,她站的位置偏中间,周导身体重,站在偏尾端的位置。
扁栀尝试着叫周导往里走,两人不断缩短距离,可当扁栀已经走到约中间位置了,周导还处于外沿。
他们的体重太悬殊。
要是扁栀这会直接跨步往内,周导就一定会掉下去。
周导抖抖索索,“丫头啊,我对你不错的吧,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啊。”
“扁栀,你上来!”欧墨渊在这个时候朝扁栀伸出了手,“我拉你进来!”
扁栀皱眉,冷静思考,“我能想到办法,你别添乱。”
欧墨渊哪里肯听,“掉下去会死的!我现在拉你上来,导演本来就负责片场安全,没有处理好现场是他自己的问题,掉下去就掉下去了,跟你没有关系,我拉你进来,他体重基数本就大,你维持不了长久平衡,你刚刚已经尝试过了,即便是他出事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做过努力了!”
说完,不管不顾的就去扯扁栀。
因为拉扯,木板再度晃动,周导身子失控后仰,眼看着就要掉下去时。
忽的。
扁栀身后落下重量,稳住了失衡的天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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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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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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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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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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