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一股子燥热。
陈语嫣的指尖触碰上他的手臂时候,冰冰凉凉的触感叫他心头猛地一动。
他浑身僵硬的抬头。
一下子就撞上陈语嫣湿漉漉的眸子,妖娆又带着蛊惑,只一眼,他就晃了神。
不知不觉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知道身体里的某些情动因子被调动,他努力的吞咽这口水,他要缓解这份烦躁的感觉。
可却毫无用处。
反而变本加厉的让四肢都无力软弱。
陈语嫣的小手一推,他就瘫倒在沙发上,他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只能闻见陈语嫣身上传过来的低低柔柔的花香味。
“墨渊哥哥,”陈语嫣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知道语嫣眼里,心里始终都是你,墨渊哥哥,你心里也只有语嫣的对么?墨渊哥哥,你疼疼语嫣吧。”
欧墨渊额间的青筋凸起,他内心呐喊着:不行。
他手却贴上了陈语嫣的手背,女人身上的柔软让他一瞬间迷失。
陈语嫣见欧墨渊情动失控,红唇一勾,俯下身子。
唇瓣刚要贴上去时,欧墨渊忽然抬手,猛地推了她一把。
陈语嫣避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欧墨渊,“墨渊哥哥,你……”xǐυmь.℃òm
欧墨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站起来,内里已经理智溃不成军。
他扶墙而起,脑子里唯有一点点残存的点头。
那就是——
不该是这个味道。
不该是这个味道的。
应该是——
医用药水的消毒费,亦或者是清清淡淡的草药味。
他狠狠的甩头,深呼了好几口气,才黑眸猩红脚步不稳的走向门口。
单手撑在门上,欧墨渊的理智才微微回笼。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语嫣,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
推开房门,他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陈母进门的时候,陈语嫣还坐在地上,回神后,她狠狠的一掌打在床板上。
该死!
该死!
“宝贝啊,你快起来,地上凉。”
陈语嫣顺着陈母扶起的力道站起身,她的眸子幽深,面色狰狞满是恨意。
“宝贝,欧墨渊刚刚怎么回事啊?眼看着就要成了,他怎么就走了?”
陈语嫣没好气的坐回床上,“妈,这个药效是不是不如从前了啊?否则怎么会没效果?”
陈母皱眉,“不可能啊,之前用在欧正浩百试百灵,怎么可能会没有效果,而且,我看欧墨渊刚刚的情况,明明是失控了的。”
陈语嫣眉头紧紧皱着。
刚刚欧墨渊在迷失的时候,喊了两个字,她没听清楚,但是用嘴型来看,绝对不是叫她。
倒像是——
陈语嫣冷冷的呼出一口长气。
倒像是在叫:扁栀,两个字。
陈语嫣冷笑的拿起床头柜的水。
男人都一个德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曾经欧墨渊对扁栀多么高傲,冷酷,现如今离婚了,倒是在这样的时候,喊上她的名字了。
想来是动了情了。
从前,欧墨渊就当她是替身,现如今,选扁栀都不选她。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留情。
陈语嫣勾着眼尾看向陈母,“妈妈,你跟那边说,让她每日加大药量。”
陈母闻言,瞪大了眼睛。
走到陈语嫣身侧,压低了声音,“语嫣啊,你不是喜欢欧墨渊么?加大剂量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这种药剂会造成心脏负重,很容易引发心脏疾病,若你真的打算跟欧墨渊长久的走下去,是不是应该考虑清楚啊?”
陈语嫣这会儿情绪已经缓和了。
她看着远处的花园里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漫不经心的笑起来。
“妈妈,你傻么?我是喜欢欧墨渊,但是他不喜欢我,非要作死,那我还眼巴巴的留着干嘛?”
“你看看扁栀,这三年为欧墨渊做了多少?他看上她了么?”
“即便欧墨渊如今心里有了些小想法,那也不过是身边少了个人暂时的不习惯,况且对于扁栀来说那曾经的伤害就都不作数了?我没扁栀那种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高尚想法,既然他不爱我,我就换了个人爱我,只要有了钱,什么男人没有。”
陈语嫣拿起手机,点开了欧瑶在酒吧里跟男人现场直播的小视频。
“到时候欧正浩没了,欧墨渊也没了,妈妈您把刚刚的视频留着,日后我肚子里有了孩子,再把刚刚的视频一公布,欧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什么欧瑶,死老太太的,都得看我的脸色吃饭。”
“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人生。”
她脸上乖顺的面具,已经戴腻了!
欧墨渊从病房里出来,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在车里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给段成枫发了信息,约在了酒吧里。
段成枫到了的时候,欧墨渊已经喝了不少了,身上都是酒气。
“什么情况啊,欧大少爷,这大白天的,来酒吧,不是你的风格啊,”段成枫一开始还打趣,在看到欧墨渊凝重的脸时,眨了眨眼睛,“我艹!”了一声。
“你什么情况啊,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怎么了?失身了?”
欧墨渊猛的又灌了一口酒。
段成枫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
“我!”
段成枫在原地回来的走,他简直不敢相信,好几分钟后,他大掌一拍,“不会是扁栀吧!”
“吃回头草啊你?”
“那你还不高兴什么?扁栀我觉得挺好的,医术好,你看我们家老爷子,之前说没几天的人了,现在蹦蹦跶跶练太极呢,人也长得好看,家世……咳咳……就各方面都不错。”
“真的,人肯跟你好,你可真得好好珍惜,别再跟从前一样了。”
段成枫说的真诚。
欧墨渊又埋头闷了一口酒,气息逐渐重起来,在段成枫不解时,欧墨渊忽然开口,“不是她。”
段成枫呆住,一口酒在嘴里不上不下。
好久后,段成枫才瞪大眼睛,“我艹!你别告诉我是陈语嫣!禽兽啊!欧墨渊,你是禽兽吗?!那是嫂子!”
欧墨渊重重地放下酒杯,“没做你脑子里的那件事。”
段成枫一口气喘匀了,“哦,那你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娘们唧唧的,搞得老子一颗心上上下下。”
欧墨渊冷冷的说了过程。
段成枫这回淡定了,“哦,身体躁动嘛,正常啊,咱们男人血气方刚,看见女人有想法,多正常,想扁栀的话,也、正常……毕竟,三年也不能是完全白瞎,对吧?”
欧墨渊一双幽冷的眸子直直盯着某处。
像是在告诉段成枫,又像是在跟自己强调。
“我不可能会想扁栀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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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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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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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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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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