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原本以为这些姑娘就是来凑个热闹。
谁知道,还真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
她认真细致的把脉,等全部都看完后,她才伸着懒腰,问对面的姑娘。
“你们是怎么知道周岁淮已经病况已经恢复了的?”
才不过一天。
她刚刚看见周岁淮的时候,也忘记问他情况,不过看他那四处散发魅力的样子,应该还不错。
小姑娘当着院长,王主任,扁栀的面掏出了手机。
点来了周岁淮的微博页面。
只见置顶处,清清楚楚的写着:【感谢同心堂扁栀大夫,妙手回春,无以为报只能微博一条,聊表感激。】
写的倒是平平无奇,就是这话下头放了一张画。
手绘的q版画,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单膝跪地,献了一副锦旗给小女孩的画。
小姑娘指着周岁淮的名字落脚处,笑眯眯的道:“这里,看到这里的签名了吗?”
扁栀歪头,“看见了。”
小姑娘:“看见了什么?”
院长:“周岁淮的名字。”
小姑娘摆着手,“no、no、no,我们哥哥名字后头落款了个一朵小花。”
扁栀:“所以呢?”
小姑娘笑的一脸娇羞,站起身,“这是我们跟哥哥的小秘密。”
扁栀:“……”
小姑娘走的时候,特别热情跟院长还有王主任鞠躬,红着大眼睛拜托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扁栀。
扁栀一整个懵住。
等到所有病人都走干净了,院长喜色难掩的背着手。m.χIùmЬ.CǒM
他独自走到收银台,拍了拍桌面,漫不经心的问里头的小姑娘,“给算算,扁大夫今天收入多少?”
收银“哦”了声,垂头计算器摁的飞快。
院长喊住了要开溜了扁栀,指点着:“扁栀,不是我说你,我前头在旁边的时候,一直跟你说,那种野生的药材你多开几味,你怎么不听,老是开一些便宜的药材,我跟你说啊,现在中医院艰难啊,你们——”
“院长——”收银抬头,“算好了,今天扁大夫的诊金一共是——”
扁栀在收银报出数字时,去门口打了卡,直接从大门迅速离开。
走出了好远,扁栀都能听见院长在后头大吼。
“孺子不可教!”
“孺子不可教啊!”
“扁栀!!!!你给我滚回来!!!!”
隔天。
扁栀一上班就看到了跟院长正在交谈的欧墨渊与段成枫。
她皱了皱眉走进去。
听见院长热情的招呼她。
“扁栀啊,这两个人想找你出诊,你整理一下跟着他们去一趟吧。”
“什么破中医院,”还不等扁栀说话,欧瑶从拐角处走出来,满脸的嫌弃,“满屋子的中药费,我从小最讨厌这种味道了。”
欧瑶捂着鼻子,看到扁栀时,一脸的厌恶,“扁栀,算你运气好,我哥说了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情,你现在立马跟我们去医院,我堂嫂还等着你呢。”
段成枫对欧瑶的傲慢简直不能更无语。
兄妹两颐指气使的语气不能说相同,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扁栀啊,”段成枫的态度就客气许多,他揉搓着手,“之前确实有得罪的地方,但是,这次我是真心过来想叫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家老爷子的病况的。”
他看了眼板着脸的欧墨渊跟欧瑶,急忙撇清关系。
“我是自己来的,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我之前看见你在论刊上发表过相关论文,我家老爷子情况比较特殊,看了很多医生,但是结果都不理想,已经做过两次搭桥手术,年纪大了,也无法换心,所以,麻烦你能不能去给看看。”
段成枫的姿态很低,神情焦急,额间的汗水都渗出来了。
欧瑶见状,急急的走到段成枫面前,“成枫哥,你至于口气这么谦卑吗?扁栀不过就个破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给钱就行了,她之前嫁给我哥,不也是为了钱。”
欧瑶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引起注意,周围经过的医生跟护士连连侧目过来。
院长急了,“哎,姑娘,你怎么说话呢,扁大夫虽然年纪小,可是医术还是可以的,而且,什么叫破医生,你说话注意点,我们爱财,但是取之有道。”
欧瑶冷哼哼着:“只有没钱人才这么自我安慰的吧?”
一旁的段成枫简直要气死。
拨开站在面前欧瑶,对扁栀道:“他们的言论跟我没关系,扁大夫真的,我家老爷子一辈子行善积德,没做过坏事,他不该受那么多苦,我就想拜托你替我看一看。”
“我片子都带来了,你看过,要是觉得调理不了,那我也绝对没二话,我就想替我们家老爷子再多争取一下。”
扁栀闻言,沉默了会儿。
刚要说话,欧瑶又张嘴,“成枫哥,你干嘛要这么对她说话啊,现在只要有钱,哪里还找不到,而且,她是杀人凶——”
“唔——”
“唔唔唔——”
扁栀看着急成蚂蚁的指着自己手腕上银针的欧瑶,淡淡道:“半小时,如果半小时这枚银针没有拔出来,你这嗓子恐怕以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欧瑶瞪大了眼睛,神色急切且愤怒。
她转头看向欧墨渊,支支吾吾了半天,隐隐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扁栀淡淡一笑,歪头轻巧的说:“不是有的是好医生么?那我劝欧小姐尽快去找,否则,下半生可能只能做个哑巴了。”
欧墨渊皱眉:“扁栀,我们今天是真心过来求医,你别太过分。”
扁栀点头,“对,我就过分了,知道我这么过分的话,以后别来了?”
“天天舔这个脸过来,有必要?”
“欧总,您要是男人,您要是想让我看得起您,您以后可千万别来了,带着您这空长了一个脑袋其实里面都是污水的妹妹,速度滚行吗?”
欧墨渊浓眉往下狠狠一压,“扁栀,我已经给足你脸面,你别不知好歹。”
扁栀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她。
她点着头,“嗯,不知好歹了,怎么办吧。”
“那么厉害的吧,就别来找我,我猜是陈语嫣的病况反复了吧?束手无策了吧?”
“当初陈语嫣拍着胸脯,对天发誓说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找我看病,怎么忘记了?”
“如果忘记了的话,那么自己去网上找找当初的视频再温习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问问看,疼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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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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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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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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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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